方池烨很酸。
尤其是看到那个所谓的师兄揽着自己小宝贝的肩膀!
简直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所以他发誓要好好欺负一下翟小兔子!
方池烨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还没等他使劲,唇边就传来了一阵温热。
翟越主动的把自己送过去了,秉着要惩罚小宝贝的方池烨忽然觉得的自己有点好笑,自家的小白兔那么容易害羞,此刻却主动起来,看来是真的想他了。
方池烨心里一片柔软,捏下巴的手抚着他的脸移到了后脑上,他将怀中的人拉的更近一些后,便开始温柔的亲吻。
等两个人的分开的时候,翟越的脸上一片潮红,他抬着头,眼神中又害羞又惊喜。
明明因为太过主动害羞的不敢抬头,却又想好好确认一下爱人是不是真的来了。
方池烨轻笑,捏了捏他小脸,拉着他去里面坐下,“怎么样,想我了没?”
翟越忙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看来是真想了。”方池烨看了看他,“眼睛瞪这么久不累么?”
翟越反应过来,小脸一红,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小声道:“是真的很想啦。”
方池烨轻笑,伸手将他放在桌上的杯子拿起来,准备喝一口,翟越见状,忙伸手拦住了。
“怎么?不给喝?”方池烨看着横在腕间那只小爪子,好笑的问了一句。
翟越忙松了手,将杯子小心翼翼的拿过来,“不是不是,这不是我的杯子。”
方池烨皱眉,“那是谁的?李一翰的?”
翟越摇摇头,“是我前队长的。”
“前队长?”方池烨眯了眯眼睛,“那个勾搭你的狗男人?”
翟越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狗...什么?”
“狗男人!”
翟越:“......”
翟越细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在网上看过的关于方池烨的八卦,好像没有看到他和江滩有过什么交集啊!怎么自己好好的前队长就成了旁人口中的狗男人,还是一个勾搭他的狗男人?
见他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大影帝轻笑了一下,开始认真清账。
“给你送热汤。”
翟越一愣,“你怎么...”
“给你送暖宝宝,热水袋,还有这个!”方池烨指了指桌上的那杯红茶。
翟越蹙眉,“嗯...您,是在我身上放监控器了吗?”
不然他怎么知道这些的?
方池烨靠着沙发,慵懒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队长有这么好吗?”翟越摸了摸脑袋,凑过去,“哥,你要是不说,我都不记得啦。”
方池烨轻笑,“不记得?翟老师很健忘啊,那是不是过段时间,我对你的好,你也不记得了?”
翟越指尖红红的,裹在身上的羽绒服耷拉了下去,他急急道:“怎么会呢?关于您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忘的啊!”
方池烨微微偏过头,“真的?”
翟越忙点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方池烨笑了下,一面对这个小兔崽子,心里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能消失,他伸手,将翟越身上的羽绒服褪了下去,又将他整个人捞进自己怀里,用大衣将他裹紧了。
两人抱了一会,翟越才探出半颗脑袋问了一句,“哥,你等下还走吗?”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看了一圈,除了方池烨这个人,没别的行李什么的。
方池烨吻了吻他的额头,点头,“还有工作,等会于楠来接我。”
翟越心中很不舍,只好揽着他的腰,问:“于楠去哪了?他在外面溜达吗?外面很冷的。”
方池烨将他重新搂紧,“他去买东西了,过会就回来。”
两个人又抱着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李一翰敲门说导演在找了,翟越才依依不舍的跟他分开,等翟越拍完一场后,回到休息室,方池烨人已经不在了。
手机里倒是给他留了微信,说时间来不及,先走了,买的东西已经送他酒店的房间了,让他记得每天用,等忙完这段时间,就来看他。
翟越回复了一句他:好的,路上小心。
没过一秒,方池烨的消息过来了:嗯,这次顺路,来的急,走的也急,下次一定多待一会。
翟越:没事的!
翟越心里被戳的暖暖的。
方池烨已经很好了,这么忙,抽个空,也要来看他。
方池烨又回复:嗯,下次,一定要邀我去你房间坐了一下。
翟越冷不丁的看到这句话,脸红了。
两人在休息室里的短暂亲昵,够翟越回味很久了,从刚开始认识到现在,方池烨都一直在让他感受,什么是被看重被在意的感觉,等晚上拍完回到酒店,翟越才知道方池烨到底有多“看重”他。
套间的小客厅里,被放着好几个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箱子。
穆易围着箱子看了一圈,“这,就是方影帝给您买的东西吧,嗯,这么多,都是什么啊?”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于楠的电话,说方影帝给翟越买了东西,要送到他房间去,当时翟越在拍戏,他有事抽不开身,就把酒店的出入证和房卡给了于楠,所以,他也不知道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翟越递了把小剪刀,“拆吧。”
穆易闻言,激动的点了点头。
抱过拆开,两人更惊讶了。
两个大箱子里面,塞满了暖宝宝贴,另一个箱子里是形态各异的暖水袋,还有暖胃的红茶。
翟越:“......”
穆易眼睛都看呆了,小吃货的他还以为这里面装了什么好吃的,结果满满的全是这些,“嗯...”穆易打开一个暖宝宝,递给翟越,认真评价道:“方影帝,还蛮体贴的。”
南方天气不比北方,寒冷又潮湿,房间里只有空调,没有暖气,更是难熬。
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穿衣服都能把人冻个半死。
连续好多天,连个太阳都见不到,翟越拍古装戏,衣服单薄的就两层,每次拍完,整张脸都冻红了,双手更是冰凉,要是有了暖宝宝,能贴一下,也是好的。
翟越心里却很明白方池烨给他买这些的目的,虽然有点震惊,但除此之外,心里却被暖宝宝烤的热乎乎的。
方池烨很在意他,会吃他的醋。
而且,吃醋了也没有和他冷战。
就是顺道过来啃了他几口,小惩大诫。
还给他买了这么多暖宝宝,够用好久了。
穆易看翟越眉眼弯弯的,就知道他心情好,他笑道:“哥!方影帝对你真的很好呢!”
翟越心里开心的要命,一连好几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翟越坐在沙发上,将手边的暖宝宝拆开,本来穆易是让他贴在肚子周围,毕竟他胃寒,贴着也会舒服点,但是翟越的腰上,腰带缠了好几圈,要是再贴暖宝宝,怕会不好看,所以就选择贴在腿上。
他一边贴,嘴角一边带着笑意,看的穆易是一愣一愣的。
穆易在一旁看着他状态好的不得了,心想,要是两个人能再点遇见该多好啊。
翟越贴好之后,没再多说话,两人一起去了摄影棚。
片场有点渗人,鲜红的液体泼了满地,群演们也是满脸鲜血,头发衣服都是凌乱的,翟越看了一眼,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穆易快速跟上,心里却开始忐忑了。
今天的戏有点挑战性。
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拍这种家门覆灭的戏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翟越来说,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作为一个没怎么上过表演课的演员来说,想要将一段剧情演的出神入化,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融入角色,把自己当成他,亲自品尝他的情绪,无论是喜悦悲伤还是绝望。
翟越拍戏向来如此,所以他的演技还算不错,但是这样一来,副作用会比较大,比如说,出不了戏。
穆易就亲眼见过,翟越出不了戏的样子。
他微微闭了眼睛,都不太敢看翟越听郑平生讲戏的样子。
这个剧本拿到手的时候,他也看过一点,确实挺不错的,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主角落声微因为自己的原因,害死了全家。当时看的时候,他就想劝翟越放弃这个本子,毕竟翟越的情况特殊,演这样的片段,总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穆易抬眼,看向了他。
翟越的眉间凑的紧紧的,认真的听郑平生说话。
“等会就你一个人,从那棵树开始往这边走,这个时候,你本来就很颓废了,回到家之后,发现全家人都在血泊里,这时候的情绪需要爆发,尤其是看见你父母的时候...”
罗佳愿坐在郑平生身边,一直在看着翟越的情绪,果然,从郑平生讲戏开始,翟越就紧紧的皱着眉毛,眼睛之中也像蒙了一层薄雾一样,再也没有平日里那般闪亮了。
郑平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自顾的讲完戏,安排净场。
翟越就位。
他沿着街道往家里走,天有点晦暗,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剑,剑柄处站着红色粘稠的液体,不知道是谁的血。
落声微慢慢走到家门口,将自己整理了一下,才推门而入。
刚一推开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止住了脚步。
罗佳愿透过监视器,心跟着他一抽。
镜头里的翟越怔愣了下,像是完全被定在原地了。
没有情绪的爆发,也没有所谓的大哭。
可罗佳愿却在他眼神中看到了很多情绪。
错愕、不可置信、慌乱,可即使是这样,翟越还是一动未动。
不知道怎么的,翟越忽然想起了某个时间段的某些事情。
冰冷的,带着浓浓的消毒水味,还有白布,鲜血,以及躺在床上,永远都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的人。
还有那一扇门之后,传来的天人永隔的消息。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翟越有点不记得了,只是依稀看着手术室里推出的两个人,蒙着白布,看不见表情,当时他愣了很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怎么会呢?
身边的人跟他说话,一起出来的护士和医生跟他说了什么,他都听不见。
好像就在那一瞬间,他五感尽丧。
看不见,听不到,触不到,就连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也不见了。
他呆呆的看着床边的那两个人,眼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往外冒。
等过了好久,他才发出一声咆哮。
这次也一样。
郑平生看着监视器里的翟越,看着他从进门开始呆呆愣住,到一点点走进去,再到不受控制的掉眼泪,再到最后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个和他刚刚说的吻合,可他却莫名的觉得这样才更符合一些。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罗佳愿,她紧咬着嘴唇,眼圈已经红了。
翟越蹲坐在院子里,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等到导演喊停的时候,他也没能从那股情绪里面出来,穆易拉着他从满是“尸体”的院子里走出来,红着眼眶跟导演说了一句话,然后又拖着他离开了。
郑平生想留他下来讲戏,身旁的罗佳愿垂眸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郑平生一愣,皱眉,“真的?”
罗佳愿双眸黯淡的点了下头。
郑平生沉默了一会,道:“嗯,中场休息,先休息,休息吧。”
翟越被穆易拖到休息室,穆易又给他披上羽绒服,又给他拿了一杯热水,他想说两句安慰翟越的话,可话到嘴边,却跟别人封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
“哥,那你休息一会,我...我先出去,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口。”
翟越靠着墙,身上的羽绒服掉了下去,他慢慢蹲下,浑身发抖,不停的掉泪。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爸爸妈妈,想到了小时候,想到了这一路走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理智告诉他要冷静,等下还要去片场,可身体中的阀门却像是被打开了。
负面情绪从裂开的小口登台,势如破竹,翟越浑身都在颤抖,他捂着心口,只觉得疼的厉害,好像就连身上的骨头都是疼的。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啊?为什么当时他不在那辆车上啊?
要不是他,要不是他...
要是他再有用一点,要是他再听话一点...
明明,明明该死的就是他啊!
他不停的掉泪,眼前的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又由清晰到模糊。
就在这时,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一点点向他走进,在他面前驻足。
“宝贝儿...我来了。”
翟越抬头看了一眼,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你们分析的真的好到位!不愧是我的小甜饼!
给考试上学的小可爱加鸡腿!揉揉肩!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