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锋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声。
“夫人,为了帮您的忙,我可是也被人绑架了。我手也破了,还有我的嘴!那胶带粘的我现在还疼……”
说着,阿锋就故意夸大似的吸了一口凉气。
阮嘉禧白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也找个女朋友啊,我保证不吃味。”
阿锋轻咳一声,阮嘉禧到底是哪边儿的呀?
自己好歹也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心疼自己一下不行吗?
好吧,看来他不想,他早就和他夫人你侬我侬去了。
阿锋担心看多了长针眼,踩下油门,好像故意似的瞬间加速。
后面的两个人因为惯性都摔在了椅背上,不过去抱的更紧了。
阿锋终归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眼观鼻鼻关心的开车。
回了家后,门口已经等着一个人了。
孙婉淑对他点了一下头,“来的狠早啊。”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早点过来。”
“今天的事辛苦你。”
孙婉淑掏出钥匙来,打开门,对谢佳辰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先进吧。”
孙婉淑亲自泡了一壶茶端过来,可谢佳辰却来不及喝。
“先说正事,我带来了一样东西。”
谢佳辰把手中的一个档案袋递给孙婉淑,“这是我查到的,当时肇事的那个司机的档案。五年之前,他的确是跟在赵总身边做司机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离开了赵总,去开大货车了,不过我想他应该还和赵总有联系。”
“他们当然有联系。”孙婉淑冰冷说道。
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猜嘛。
原本孙婉淑正在发愁,因为赵若把孙志强出车祸这件事掩盖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缝隙可寻。
幸好谢佳辰的母亲生病了,他赶着回来照顾,正巧听说了这件事。
因为之前差点害死孙婉淑,谢佳辰心中一直内疚,所以暗中调查了好几天。
昨天孙婉淑与顾迎卿分别之后,其实接到了谢佳辰的电话,他说那个司机他曾经认识。
以前他们秋收打玉米的时候,这个司机还来帮忙拉过货。
谢佳辰出身不大好,但是却也因此认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
他多方打探,这才打探到那个司机的底细。
并且因为很多事如果通过正当手段去查的话,就算是熬白了头发也查不出来的,所以她和阮嘉禧昨天晚上才商量,出此下策,让阮嘉禧故意去招惹顾迎卿,假意被他绑架,然后才逼出了真相了。
可是如今拿到了这份档案,孙婉淑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想过很多次,只要查出了真相,两天一定要把赵若行之于法。
但如今她反而犹豫了。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似乎是没有疼过她的。
可是孙婉淑也没也时常在想,当年自己刚出生,还是个襁褓婴儿的时候,她的母亲就没有对她有过半点心软吗?
孙婉淑叹了口气,把档案袋丢到了一旁。
谢佳辰转头看了她一眼,“夫人,这档案您不打算……”
阮嘉禧走上前,先行收掉了那个档案袋。
“先留着吧,日后再说。”
阮嘉禧能看出孙婉淑的犹豫,她现在做不出决定,也没有人能逼迫她,一切都随缘吧。
只希望赵若能够痛改前非,离他们的确生活远远的,不求大家能和谐共处,只求别出现在彼此的视线范围之内。
谢佳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明白了孙婉淑的意图,并不再说话了。
略坐了一会儿之后,谢佳辰便主动告辞,阿锋也紧跟着他离开,屋子里又剩下了阮嘉禧和孙婉淑二人。
孙婉淑只是有些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阮嘉禧陪她坐了一会儿,去厨房煮了一锅清淡的粥,放凉了后坐在孙婉淑的身边,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孙婉淑原本吃不下什么,但是她怕阮嘉禧担心,所以也强逼着自己吃下去了。
阮嘉禧只喂了她一碗,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他拍了拍孙婉淑的头,“吃一点儿就好,不要为难自己。”
孙婉淑心中滋味无比复杂,她伸出手来抱住阮嘉禧,“多谢你。”
谢谢他,不管发生什么都站在自己身边,谢谢他愿意为了自己以身犯险,谢谢他愿意陪着自己。
当夜,孙婉淑又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阮嘉禧侧躺在床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安抚着孙婉淑,等着她陷入沉睡。
可孙婉淑却一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眼睛缓慢无力的眨着。
过了好一会儿,孙婉淑才说道。
“直到我见到了郑文龙,就什么都明白了。”
刘长生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这并不是说他相貌能力不出挑,相反的,即便刘长生现在也将近五十,可却不失年轻时的风采。
并且能跟在赵若什么样的人,能力也绝对不差。但是孙婉淑从前从来都不知道刘长生的相貌竟然和郑文龙有八分的相似,亲生兄弟的未必如此,可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乍一看还真的分不清谁是谁。
孙婉淑有些痛苦的皱起眉,“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莫名的觉得孙婉怡和刘长生长得有那么一点像,可是我却一直都不敢确认。”
孙婉淑咬住嘴唇,她不想说出那些难听的话来,但阮嘉禧和孙婉淑的心中却早就有定夺了。
都说往事如烟,可孙婉淑觉得这句话是假的。
往上数个几十年发生的事,或许至今都没有结束也说不准。
“睡吧。”
阮嘉禧安抚着她,一直陪同到孙婉淑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阮嘉禧也这才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阮嘉禧久违的去了煌盛集团。
阮之桃不在,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阿锋趁着阮之桃不在公司里,抓紧时间和阮嘉禧咬耳朵。
“我听说董事长昨天在公司发了一通脾气,好像是因为您私自公开已经向夫人求婚的事。”
阮嘉禧满不在乎的一笑,“我妈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还不了解她?她不一直是这样,只要违逆她,不遵从她的决定,她就会生气。”
阮嘉禧倒是习惯了,阿锋无奈。
“那关于二小姐的事?”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