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淑向来洁身自好,烟酒一概不碰。
那半包烟是孙婉淑从孙志强的抽屉里面翻出来的,记得小的时候,孙志强工作很忙,每每到了疲倦的时候,孙志强就总是会吸上一根烟,然后继续埋头于工作。
孙婉淑学着父亲的样子吞云吐雾,好像真的体会到了父亲当时的感觉。
孙婉淑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阮嘉禧。
“抱歉,我只是太累了。”
阮嘉禧沉默不言,皱着眉坐到孙婉淑的身边。孙婉淑掐灭烟头,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整个人天旋地转,被阮嘉禧拉过来,按在了腿上。
孙婉淑脑子发懵,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身后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不疼,甚至有点痒。
但是孙婉淑霎时间的羞红了脸,她不安的动了动身体。
“干什么呀?”
阮嘉禧捏住孙婉淑的后脖颈,“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管有多累,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明白吗?”
“知道了。”孙婉淑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跨坐在阮嘉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讨好似的在他的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回轮到阮嘉禧发愣了。
“你不喜欢吗?”
阮嘉禧无声地笑了,他抱紧孙婉淑,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陪你一起走过去。”
孙婉淑把头埋在阮嘉禧的脖颈间,用力的点头。
“我相信你。”
王助理和秘书同时赶来,二人毫无防备的推开门,刚一进来就看见两个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都闹了个大红脸。
即便王助理见怪不怪,可这也太放肆了吧。
王助理轻咳一声,提醒二人。
他们两个连忙分开,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孙婉淑咬了咬嘴唇,开口问道,“有结果了?”
“是。”
“有结果了。”
两人同时开口,又对视一眼。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
人命关天,秘书先让了王助理,王助理连忙上前。
“夫人,已经找到那个卡车司机了,他现在在警局,已经被拘留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孙婉淑点点头,“当然看。”
又转头看向秘书,“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秘书连忙送上一叠文件,“这是我查到的那个公司的信息,是一个新注册不久的公司,大概几个月前注册的,法人姓刘,叫刘长生。”
刘长生……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孙婉淑皱了下眉,她站起身来,“先去趟警局吧,大家一起。去看看那个司机能说出什么来。”
几人一路赶往的警句,距离车祸发生早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而那个司机在车祸发生的当时就主动选择了报警。
按理来说,他是不需要被拘留,但当时他是处于逆行的状态,所以警察不得不盘问他一番。
只不过这个司机看上去忠厚老实,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实在是查不出什么疑点。警察对孙婉淑叙述完这些之后也皱起了眉,“或许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意外?
孙婉淑恨得牙根儿痒,“我能亲自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要抓紧时间。”
“嗯。”孙婉淑点头,“麻烦给我提供一个私密的空间。”
警察腾出了审讯室,那司机还被关在里面。孙婉淑进去的瞬间,那个司机的身体就忍不住抖了起来。
实在是孙婉淑和孙志强眉目之间有七分相似,孙婉淑进来时他还以为是看到了女版的孙志强,怎么能不害怕?
这张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司机霎时间的就想到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谨慎的叫了一声孙小姐。
孙婉淑冷冷的看着他,“你倒是认识我。”
司机尴尬,“因为您和您的父亲真的是太像了。”
“不要说那些题外话,”孙婉淑在司机的面前坐定,“我问你,你开着货车,原本是不应该走城市的主干道,可你不仅走了还是逆行,麻烦你告诉这是为什么。”
司机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吞吞吐吐,话也说不出来。
孙婉淑渐渐失去了耐心,猛一拍桌子。
“有话就说,哪来那么多犹豫的。”
司机这才正色,“我,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也要说。”
司机在孙婉淑的威胁之下不停颤抖,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其实那天我的货车坏了,但是在郊区的修理店就找不到合适的配件,我又没有其他的车,我真的只是侥幸,觉得这车还能再撑一段时间,才壮着胆子开进市区的。”
孙婉淑皱了下眉,“好没诚意的借口。”
“我,我真的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司机连连摆手,“你可以去问保险公司的人,我当时我的车当时的确是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司机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刹车失灵……”
“什么?!”
孙婉淑猛的拍案而起,“刹车失灵?刹车失灵了你竟然还敢把车开到市区来!”
日记哭丧着一张脸,“我也实在是怀着侥幸心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跑货车的人,都是抢着时间赚钱的,我是真没有办法呀……”
“哪来那么多的没有办法……”孙婉淑咬牙切齿,“那逆行的事你又该怎么解释?”
那个皮肤黝黑,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司机快要被孙婉淑给吓哭了。
“就是因为刹车失灵,所以才冲进去的啊……我当时已经尽力不撞到他了。”
孙婉淑怒气冲冲的出了门,门板被她摔的噼啪作响,就连一旁的警察也被她镇住。
阮嘉禧上前,“怎么了?”
孙婉淑闭上眼睛,“没事。”
她拉着阮嘉禧,“咱们走。”
一直到上了车,阮嘉禧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问道。
“他和你说什么了?”
孙婉淑进去的时候表情还算淡定,出来之后就这样了,真是不知道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问不出什么。”孙婉淑咬着牙关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但是想从他嘴里问出来太难了。”
像这种人要么就是根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是阐述事实,要么就是把隐藏的太好了,所以孙婉淑才看不出来他有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