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把话说清楚了
“当然是把话说清楚了。”
孙婉淑的大脑瞬间当机了,说什么话?什么清楚?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孙婉淑已经被阮嘉禧带到了茶楼。
阮之桃等了很久了,她不耐烦的看着腕表,阮嘉禧进来后,她就立刻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你怎么……”
阮之桃话语一顿,她看见阮嘉禧身后还紧跟着一个人,立马变了脸色,换成了狂怒的表情。
“你竟然带她来?”
阮嘉禧握紧孙婉淑的手,“妈,我带您儿媳妇来见您,没什么问题吧?”
“你别和我说这些!”阮之桃极度暴躁,从孙婉淑和阮嘉禧在一起之后,她的脾气就似乎从来没有好过。
孙婉淑有些畏惧的向后挪了挪,“你妈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啊,要不然我还是先走吧。”
阮嘉禧反手就搂住她的腰,转头对她宠溺一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二人当着阮之桃的面就开始耳语亲昵了,阮之桃更是受不了,她站起身来,拎着包就走。
“既然你们俩都来了,那我走就是。”
阮嘉禧挡在阮之桃身前,“妈,我今天约您来就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您还是先坐下吧。”
阮之桃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阮嘉禧给拉回来的,总之莫名其妙的就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抱起手臂,冷漠的看着二人,“有什么话尽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我知道妈您平日忙,所以专门挑了一个工作少的上午才约您出来的。”
这下好了,阮嘉禧干脆把阮之桃所有的托词都堵了回去,阮之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着,等着阮嘉禧开口。
“今天来主要是想跟您谈谈爸爸去世的事。”
阮之桃的眸光中略显诧异,先渡起了一些希望的光,转而又变成了死灰。
看着阮之桃表情上迅速的变化,孙婉淑便琢磨着她或许对陆谨言的死很介意,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罢了。
阮之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你爸爸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提起他呢?还带着这个女人,你是想让你爸在九泉之下魂魄不安吗?”
“我就是想让爸爸能够安心,所以才特地来这一趟的。”
阮之桃诧异的看着阮嘉禧,“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阮嘉禧微微一笑,“妈,托小淑的福,我们又查了一下爸爸当年去世的事,发现那场车祸有问题。”
阮之桃瞬间咬紧牙关,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阮嘉禧,“当初的车祸警察已经说了,就是一场意外,你凭什么说车祸有问题?”
“妈,仔细回忆一下,当初警察对于这场意外是怎么解释的?”
阮嘉禧循循善诱,引导着阮之桃又回忆起了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
阮之桃有些不耐烦的别过头,不知是想掩饰什么还是真的不想回忆。
“警察说了,那天早上刚下完雨,路上很滑。加上你爸坐的车刹车出了问题,所以才导致车祸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停。”阮嘉禧忽然打住,“刚下完雨,路上很滑是正常的。但是那天很多车都在那条路上经过,为什么偏偏我爸的车出了问题?再者,如果刹车失灵了的话,那么我想当时开车的司机应该早就会发现吧,毕竟他可是咱们家用了几十年的老司机了,他不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的。再说,为什么偏就那么巧非赶在下完雨之后的那天刹车才突然出现问题的呢?”
听到阮嘉禧这话,原本垂着头,微闭着眼皮正沉思着的孙婉淑猛的睁开了眼睛,“这就是问题所在呀。”孙婉淑冷不丁的说道。
阮之桃眯起眼睛,半是恼火的看着孙婉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当然有。”阮嘉禧先回答到,“毕竟这件事就是小淑主张调查的,在这里,我们两个或许都没有小淑更有说话的资格。”
阮嘉禧转头看向孙婉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你说吧。”
孙婉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我去查了相关的资料,如果我没查错的话,那天陆叔叔是准备去参加一场关于艾滋病的宣传会,而且也组织了当地很多富商一起去参加。那么多人都没有出问题,偏偏陆叔叔出了事故,我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那你是什么意思?”阮之桃激动的拍桌,“难不成还有人想故意杀他?”
阮之桃说着说着,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阮之桃眯了眯眼,她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当年陆家如日中天,煌盛集团占据着龙城金融界半壁江山的位置,怎么没有别人故意对他下手的可能?
阮之桃陷入了一阵茫然,都怪当时太年轻,再加上整个家庭的担子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阮之桃根本就没有去细究过这些事。
她能力挽狂澜,把煌盛集团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陆谨言到底是怎么死的?
阮之桃皱着眉痛苦的闭上眼睛,“可是你们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爸他已经死了。”
阮之桃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隐隐带着哭腔。
“你们想证明什么呢?证明他的死不是一场意外?你们想找出凶手?然后呢?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阮之桃忽然露出了格外无助的表情,像极了很多年前,孤身一人闯入商场,和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她的时候。
阮嘉禧微微一愣,他没有想过提这些事会让阮之桃如此崩溃,他有些内疚的看向阮之桃。
“很抱歉,妈,让您伤心了。”
“你既然知道我伤心,为什么还要来跟我说这些……”
阮之桃的眼角忽然滚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这一刻,她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是一个怀念丈夫却又无能为力的女人。
孙婉淑有些怅然的看着阮之桃,半晌说到。
“阿姨,很抱歉,这都是我的决定,我只是想告诉您当年我父亲并非是真心不想对煌盛施以援手,只是陆叔叔临终前有吩咐。”
阮之桃猛地睁开眼,目光中怒火升天,“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我当你有多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