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怡就像是和金觉明拧住了一口气一样,金觉明嘲讽她学术不精,她就非要反将金觉明一军。
金觉明无奈,只得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工具来。他刚要动剪刀,孙婉怡就叫住了他。
“等等,你作为医生,给病人整治的时候都不会打麻药吗?”
金觉明抬起头来,忽然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知道吗?外边的人一直瞧不上我,觉得我没有实战的经验,就因此贬低我的水平。所以我也的确和外面的人想的一样,不是专业的医生,当然拿不出麻药这种东西了。”
他悠悠的笑了笑,“难道你上次给自己缝合的时候使用了麻药吗?”
孙婉怡脸上略微露出的紧张表情已经暴露了她所做过的事,金觉明撇嘴,以权谋私,小心自己也在到坑里。
他心中不屑,这点小计两,还搞什么封建时代内宅乱斗的大戏呀。
既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还要暴露出来呢?
金觉明微垂下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迅速剪开了孙婉怡手臂上的缝合线,用力的扯了出来。
孙婉怡的手臂上瞬间冒出几个血洞,掺合着组织液的红色鲜血渗透出来,孙婉怡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怒视着金觉明。
“不会轻点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慢慢替你处理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可能会疼的更久。”
孙婉淑皱了下眉,只能闭嘴不说话了。
她咬紧牙关,受着尖锐的痛楚。
金觉明也没打算怜惜她,三下五除二的就缝合好了伤口,又仔细的给她包扎好。
不得不说,他的水平的确了得,不过这样折腾一圈下来,恐怕有段日子孙婉怡的手臂都不能见人了。
就算是以后愈合了,也会留下伤疤来。
金觉明勾起唇角一笑,看来这是苦肉计了,但她却没想到这样的苦肉计会给她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罢了罢了,反正是她自己选的,金觉明也只是按照吩咐做事。
阮之桃连门都没敲直接就进来了,“还没处理好吗?我们还有事要做呢。”
金觉明缓缓站着身子,“阮阿姨,已经好了。不过,孙二小姐受的伤虽然不重,但还是需要将养一段时间,难道阿姨要在她伤口还没有愈合的时候就带她出去吗?”
孙婉怡悠悠盯着他,这个金觉明就像是故意要和自己作对一样,她能听出金觉明话中阻拦的意思。
她可不想让金觉明挡着她的路,便连忙站起身来表态。
“放心吧阮阿姨,这只是皮外伤而已,我没关系的。”
阮之桃的心中更对孙婉怡多了几分好感,她的确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金觉明看了看阮之桃,她可真是不客气。
也罢,反正这里也不欢迎他,他就像个工具人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的,还不如赶紧走。
金觉明慢吞吞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自觉的出去了。他微微带上门板,刚想离开,可又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很好奇阮之桃会对孙婉怡说什么。
他故意弄出了点动静,假装自己已经离开了,但是没一会儿又蹑手蹑脚的折返回来,静静的站在了门边。
阮之桃看着孙婉怡手臂上的纱布,眸光中隐隐露出疼惜的意味来。
“瞧你这孩子,为了帮我连自己都不顾了,这要是以后留下了疤,可怎么才好。”
孙婉怡一笑把手臂藏到身后,“没关系的,我还年轻,这点伤疤算不了什么的,实在不行以后做个手术嘛。”
阮之桃叹了口气,“一会儿我想让你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不过你现在可以吗?”
孙婉怡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了,阿姨既然开口,就是瞧得上我,我怎么能拒绝呢?”
阮之桃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她可比那个孙婉淑懂事上不知多少倍。
“那就辛苦你和我跑一趟。”
阮之桃走上前,温柔的拉过孙婉怡的手,打量了一下她的伤口。
“不过你只能穿长礼服了。”
孙婉怡乖巧一笑,“都听阮阿姨的安排。”
门外的金觉明渐渐皱起眉头,他微微抬起眼皮。
这么快就要带孙婉怡出去抛头露面?看来,他是对孙婉怡另有打算。
这可不行!
金觉明迅速的转了个身,连忙离开了,他得赶紧去给阮嘉禧通风报信。
金觉明直奔阮嘉禧的公寓,在外焦急的敲着门。
“阮大哥,你在吗?”
门后传来了脚步声,阿锋打开了门。
“金小少爷,你怎么……”
上午打他电话不知打了多少次,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先别说那么多!”
金觉明闯进门,直奔楼上的卧房。结果刚一推开门,就看见阮嘉禧腻腻歪歪的靠在孙婉淑身上,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金觉明的脸色略微尴尬,他向后退了退。
“那个,我能进来吗?”
阮嘉禧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金觉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上午去了趟你家老宅,你妈把孙婉怡带过去了。”
“什么?”阮嘉禧脸色中闪过一丝诧异。
还有这种事?
他摩挲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想了想。
“孙婉怡不是已经被孙伯父关禁闭了嘛?”
“这才是我要问的问题呀!”金觉明上前,坐在床边,“这事有蹊跷,你得早做打算。”
他看向孙婉淑,孙婉淑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嫂子,孙婉怡到底做了什么呀?她怎么突然就和阮阿姨搭上线了?”
“我不清楚。”孙婉淑面色凝重的摇摇头,“不过前几天她刚被关禁闭的时候,的确是背着我们出去过一次。”
金觉明了然的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两个人碰在一起的。
“那现在怎么办?”他有些焦急的看向阮嘉禧。
“我刚刚偷偷听了会儿,你妈现在好像打算把她带出去了。”
“抛头露面吗?”阮嘉禧勾起唇角一笑,脸色淡定坦然,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既然我妈已经做出这种事了,那就静观其变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借着她这把火,烧了整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