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奇怪

“这些是皇城才会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苏念的声音有些低沉。

沈昭快速走向锦缎堆积的那片沙滩,那地上的东西竟莫名的熟悉,脑海中一阵电光火石擦过,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是什么人将这些锦缎扔了过来?

如果说能拿到这些锦缎,必然是皇族的人。非但将这些锦缎运了出来,还扔进了水流之中。看这些锦缎的材质都有破损,一看便知是在洪流里泡了好多天。

可是扔过来这些无用的布匹,是何用意?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锦缎是在提醒我们一件事。”沈昭看着水面上被冲洗得失去原本颜色的锦缎,冷冷开口。

苏念抬眸,带着困惑看着沙滩那边:“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被有心之人特地放过来的。”

沈昭点点头,目光如炬:“而且,这个人位高权重,一定是我所认识的。”

因为,没有谁可以在短时间内投放这么多……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在水患处理前,就有所动作。

苏念看了只戴一半面具的沈昭一眼,这些皇族之间的事,她觉得复杂的很。

“那太子殿下多防范罢,眼下的出路是把这些难民送走。”苏念以一己之力,最多只能给沈昭一些意见。

周围的人还在唉声叹气的抱怨着,沈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去京城的路还有很远。

而原本想救济的灾民,也在这场洪流之中被弄的人仰马翻,被狂风暴雨压垮的惨状连连。

沈昭想拯救这些人,和他想的相差甚远。

困难程度远远出乎预料。

“水患还没开始解决,死的人比过来之前还要多,这发展的趋势,何其可怕……”沈昭怀疑还有人在背后阻拦他们。

苏庆过来看见苏念灰头土脸的样子,很是心疼她。“囡囡衣服还没换,是爹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苏念原本还在思考那些疑惑,听见亲爹的关心,内心被什么震了一下。“爹爹,我没事你先忙吧,我在这看看也可以。”

“囡囡这可不行,不能不听话。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把身体累坏了。”苏庆始终不放心,拉着苏念去护城河那边的酒馆休息。

“好,爹爹也要注意。”苏念没有拒绝,此刻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

苏庆送她到酒馆安顿下来,转身回了海边。

苏庆也看见了那一堆莫名其妙的锦缎。在场清理尸体的护卫忙得不可开交,而他计划是将这些人慢慢带到新的住处,此时经此一役,不可能立即恢复上路。

他有些事想问沈昭。

而此时,苏庆飞鸽传书叫的过来援救的人,终于赶了过来。

那些侍从都是苏庆平日里培养的侍卫,武功和学识,都造诣颇深。他们这一趟带来了不少物资。

沈昭眼见情况有所好转,但是悬着的心令他沉默了一会儿:“可有方案保得这些百姓的性命?回京一事一拖再拖,只怕后患无穷。”

“太子殿下不必过于忧心,虽然是来治水有瓶颈,也一直遇到危险,但是查到了是,皇族的人在里边捣乱。”苏庆看着沈昭阴沉的神色,有些惧怕慢慢开口。

“有人在我们出发之前,就知道了水患河水的走向,并且调查了我们会经过的路线,包括这个风雨天,他们预测了……”

见沈昭重新打起精神,苏庆接着说了下去。

“他们在我们去接手水患一事之时,运出了一大批锦缎抛入了护城河中。这个人是想把浪费外传皇族物品的罪名,扣在你我头上。虽然看见了沙滩上面的锦缎,但是这里只是一部分。”苏庆得知这些的时候,无疑是震惊的。

他是从身边打探的眼线那里,才获得了这些消息。

沈昭诧异地看着苏庆,好半天才从惊讶里回过神来:“那么苏丞相可是知道,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现在其实怀疑,从何书生的事,到这里突如其来的锦缎,冥冥之中指向一个可怕的问题。

那就是,有人不希望救灾的人活着回来。

苏庆神色变得冷漠,低垂的眼眸掺杂着一丝讽刺,语气仍然是恭敬的:“太子殿下可以仔细想想,什么人和你仇怨较深。”

“朝堂之中的太子殿下,虽然看起来无心政事,就连朝会从来都不会按时参与,可是毕竟是太子殿下,单单这个名号,就比那些文武官员和其他皇子,地位高高在上的很。”苏庆语气恳切,只是他心里却是觉得沈昭有些隐秘。“其实太子殿下一直在关心大小事,而且太子殿下会默默参与。”

旁的人看不透太子殿下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却在沈昭暗地里搅弄权势的事情,顿时明白过来。

比如,沈昭私底下和圣上提及去治水,圣上也准了,此事当时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很快所有人都听说了太子殿下要去治水。

苏庆略略几段话提及这些,说完,他还是怕得罪了沈昭,故意十分认真的道歉:“有些事对不住了,太子殿下,这些话在旁的人眼中心中都是这样想的。可能不清楚太子殿下与谁有怨,但是太子殿下您清楚。”

……

听完苏庆指控自己不参加朝会滥用职权,沈昭简直要气笑了。他不信苏庆的话,也从不拿别人的三言两语来影响自己。

因此,沈昭冷冷一笑:“苏丞相若是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二皇子他现在是算怨恨我的,不然也不会布下之前在那客栈那样大的局。”

沈昭心情极差,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耐心,他愤恨的瞪着还在假笑的苏庆,狠狠回应了方才苏庆看似的直言不讳:“我未能及时参与朝会,若是我都忘记了,那么我这个太子殿下可还能稳住?我当时有原因没及时去,可你们却能推理成我无心关注,所以我岂不是什么都要解释?”

他不想理会苏庆的冷言冷语,一甩袖子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