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年在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懵了一瞬,但?顾柏寒紧接着就压了上来。
一直以来积攒的强烈的嫉妒、渴望、占有欲和求而不得,让顾柏寒彻底地失控。
顾柏寒的神色依然看上去很冷静,但?种种疯狂的情绪都从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眸中显现出来。
顾柏寒的异能已经收回,但?曲归年凭力量也依然不是顾柏寒的对手,被他钳住手腕压在头顶,为所欲为。
曲归年只在躲闪间与顾柏寒视线相触了一刻,就被他炙热滚烫的眸子吓到,慌忙移开。
但?视线相触的瞬间,仿佛更强烈地引爆了顾柏寒的情绪。像是要将曲归年彻彻底底吞吃入腹。
曲归年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双眼已经被雾气模糊,看不清顾柏寒的动作,只能随着顾柏寒的动作轻颤着稍稍躲避。
顾柏寒胸膛剧烈起伏,有力?的大手都轻微地发抖,扣上曲归年温热的手。
看着面前被他亲手欺负得双眸含水衣衫凌乱的曲归年,他哑声说:“年年,成为我的,可以吗?”
曲归年在一团混乱中没有听清顾柏寒的话,只是微张着双唇,带着泣声喘息着。
顾柏寒见他没有拒绝,眸色更深,俯下身再次狠狠吻住那双唇。
在一片混乱交错的喘息声中,顾柏寒终于忍不住,触上了曲归年裤子上的皮带扣。
咔嚓一声,皮带扣上的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就像一声警铃,敲在了曲归年的心头,让他终于获得了瞬间的清醒。
刹那间,曲归年像一条砧板上的鱼,用力挣扎了起来。
“年年——”清醒的只有曲归年一个,顾柏寒还沉浸在失控的情绪和旖旎的梦中,他压制住曲归年的动作,还想要继续,“乖......”
“不行——”曲归年挣扎的动作剧烈了起来,神色也渐渐清明,“我不愿意——”
在顾柏寒完全沉溺其中的时候,曲归年突如其来的强烈抗拒,仿佛一盆冰水浇了上来。
顾柏寒滚烫的情绪也被稍稍浇凉了些。
他按着曲归年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
“你也有感觉。”片刻后,顾柏寒哑声道。
听到顾柏寒的话,曲归年只觉得羞窘至极。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
顾柏寒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曲归年却垂下了眼。
半晌,顾柏寒狠狠呼吸了几下,放开了曲归年,站了起来。
“抱歉。”
顾柏寒站在床边,拿起一旁的被子盖到曲归年身上。
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打开房门,离开了。
再呆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听着房门开合的声音,曲归年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心绪波动之下,曲归年的情绪也有些难以控制。
顾柏寒走后,他自己躺在床上,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悲伤和难过。
他感觉自己很失败。
不够果断,不够决绝。
平日里只会做自己工作领域内的那些事,这些涉及到感情的事情几乎一窍不通。
即使最近有所领悟,也只是似懂非懂,模模糊糊。
拒绝也拒绝不了,谎称自己已经有伴侣,却反而激得他们情绪失控。
或许从找孟瑾昭当假心上人这件事开始,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选择。
但?到底要怎样才能处理好呢?
刚刚顾柏寒说他也有感觉,更是敲在了他心里最难堪的地方。
即使他比起最初一窍不通的时候已经长进了太多,但?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什么感觉才能真正算作喜欢。
可他觉得,他们几个人里,还没有哪个让他到真正喜欢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他是要回现实世界的,不可能和这里的人在一起。
他想念现实世界的爸爸妈妈,想念陆瑾堂。
很想念。
他始终不敢放任自己对他们的思念,不然会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即使他知道,这里的一些人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但?这里终究不是他的世界。
曲归年叹了一口气,将积攒许久而爆发的情绪驱散开来。
算了,即使再不舍,也是要回现实世界的。
他不可能扔下父母和陆瑾堂,自己留在这里。
既然这样,又何?必思虑过度平添痛苦?
曲归年闭上眼,把头埋在被子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到咔咔几声脆响,房门的锁似乎被转动开来。
顾柏寒平日里开锁都很快,不知今天为什么这么吃力?。
曲归年没有细想,只是半阖上眼眸,思考一会儿要如何?面对顾柏寒。
然而,门开后,进来的脚步声和顾柏寒的并不一样。
那人似乎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丝异样感在曲归年脑中闪过。
他从被子里抬起头,转身望去,正对上了开门的人震惊到不敢置信的视线——
是宋禹非。
顾柏寒刚出去没多久,曲归年唇上的微肿、面上的薄红、漂亮凤眸中的水汽,还有脖颈上一直向下的吻痕仍然未消。
他转过头看向宋禹非的时候,眼尾泛着一丝薄红,带着点点似有似无的清媚,和平日里温雅庄重的样子差得太多。
“你——”宋禹非瞳孔骤缩,眸中像是经历了山崩海啸,手中用异能凝出的钥匙都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但?他浑然未觉,只盯着面前的曲归年,不敢相信。
“宋城主?”曲归年从开始的惊讶中反应过来,拥着被坐起来。
他早就想到那几个人会找他,但?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是宋禹非。毕竟宋禹非在朔安基地立足未稳,又没有白狐出神入化的异能,总是要吃亏些。
曲归年坐起来时,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随着薄被滑下,被扯掉扣子的上衣衣襟滑开,露出鲜艳的痕迹。
宋禹非感觉自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重击,让他眩晕了一瞬。
下一瞬,他猛地大步上前,一把就要拉开曲归年的被子。
曲归年见宋禹非神色不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不妥。
“宋城主!”
他连忙在宋禹非伸手前拉上了被子。又觉得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弱势,但?只是耳根通红,并没有放下手。
宋禹非见他抗拒,没有强行拉开他的手。而是坐到了床上,一手撑在他的身侧,眸色中带了些危险,还有强烈的难以置信:“他对你......做了什么?”
宋禹非伸手想要拉开曲归年的衣领,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他强迫你了?”宋禹非双眼赤红,提到顾柏寒时,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杀意,想要将顾柏寒撕成碎片,“他竟然敢——”
“没有!”曲归年连忙打断了他。
宋禹非的状态很不对,神色危险又隐隐疯狂。曲归年不敢再任由他发展下去。
虽然曲归年并不清楚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情具体要怎么做,但?他也知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宋禹非现在恐怕是误会他们已经将那些事情做到了底。
然而宋禹非误会了曲归年的意思,他瞳孔紧缩,身形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下去,强烈的绝望和不敢置信涌了上来:“归年,你......是愿意的?”
“不是的!”曲归年又急又难堪,强忍着羞耻,解释道,“就是......他没有做更多的事,你懂吗?”
宋禹非望着曲归年,目光里竟带了些怔愣。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宋禹非突然俯身过来,伸出了手:“算了,归年。我们先走,到南城再慢慢说。”
说着,宋禹非用被子将曲归年裹紧,一把打横抱起。
“南城?”曲归年一怔,然后意识到什么,拼命挣扎起来,不敢置信道,“你要把我带到南城基地?”
“别怕,归年,”宋禹非大步走了出去,“他们几个太不安分,我带你去南城避避风头。”
“宋禹非你疯了!”曲归年一阵不敢置信,但?他被薄被裹紧,挣扎得很困难,“我还有工作呢!”
听到这话,宋禹非却突然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神色暗了下来。
曲归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紧了紧。
果然,宋禹非抱着他的手不住地用力,语气透着危险和暗沉:“他把你软禁在这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工作吗,曲院长?”
“你——”曲归年听到他的话,气得薄被里的手都在发抖,偏偏这话太荒唐,他一时竟不知该先从哪里反驳。
见曲归年生气,宋禹非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再睁开眼后,轻轻亲了亲曲归年的发顶:“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带你走。”
“你先放我下来!”曲归年挣扎得吃力?。
曲归年以为宋禹非不会答应,但?没想到宋禹非只是眸色暗了暗,随即哑声道:“好。”
曲归年被放下后,自己抽开身上碍事的薄被,又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尽量将衣领拢好。
然而就在他抬起头,准备对宋禹非说什么的时候,宋禹非突然抬起手,拿起什么东西在曲归年面前晃了一下。
曲归年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