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延一手撑在曲归年身侧的桌沿上,一手抬起曲归年的下巴,狠狠吻着曲归年的唇。
曲归年脑中一片发懵空白,下意识攥住陈启延掐着他下颚的手,想要移开,让自己?重?获自由。
但陈启延的手像铁钳一样,由于激动和紧张,手微微发着抖,力?量大得让曲归年发疼。
“唔——”曲归年避着他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启延捉着下巴钳制住。
陈启延带着绝望,动作比起前几次,要更出格一些,在他的口中狠狠翻搅,仿佛要将他吞下去。
曲归年吃力?地攥着陈启延的手,视线已经被生?理性泪水模糊住。
陈启延绝望之中渐渐带了些激动,他松开曲归年的下颚,向?前逼近,将曲归年压在了椅子上。
手上的动作也过分起来。
“启延......松手......”曲归年一边推拒躲避一边无力?地说,带着喘息。
但他的推拒更刺激了陈启延,让陈启延刚刚升起的渴望和强烈的绝望妒意融杂在一起,更激烈几分。
曲归年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陈启延通红的双眼。
在凶狠出格的动作和侵略性极强的神色中,陈启延的双眼中似乎也要滚出泪来。
曲归年躲开陈启延寻过来的唇,努力?望向?陈启延的眼睛,想要看清他的眼睛。
但就在这时,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拉住陈启延的后衣领,一把将沉浸在情绪和渴望中的陈启延拉了个踉跄,然后一个拳头带着拳风狠狠砸了过来。
“不要!”曲归年喘息未匀,就连忙出声阻止了白狐的动作。
白狐听了曲归年的话,一把将陈启延扔到一边,然后拳头顺着惯性砸到了一旁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白狐的出现就像热油里?倒进的冰水,瞬间?让陈启延的情绪炸开。
他握紧了拳,赤红着眼,一拳打向?白狐。
白狐边躲边喊:“归年这可是他要打我!”
曲归年的办公室并不大,白狐躲闪之时,一不小?心踢飞了一个折叠椅。
白狐见状,一把揪住陈启延,两人周身空气模糊。
“启延冷静些!别打了!”在曲归年焦急的声音中,两人一起消失在了屋里?。
曲归年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用力?攥着桌沿,想起陈启延刚刚似是要流泪的眼睛,曲归年玉白的脸上浮出些痛苦。
他越来越能够理解他们对他的感情,因此?也越发体会到自己?对他们的伤害。
是他太没用了,总是处理不好这些事情。
而就在曲归年痛苦地闭上眼睛时,他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曲归年看着被踢飞散架的折叠椅,忙道?:“马上就来!等一下!”
曲归年站起来,刚要捡起地上折叠椅的零件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曲归年抬起眼,看到顾柏寒站在门外,面色冷沉,眸色暗沉,双眸中不知是极度的冷厉还是极度的炙热,直勾勾盯在他的身上。
曲归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心中紧了紧:“顾城主?”
顾柏寒一步步走进来,视线直直落在曲归年唇上。
“他不敢咬你。”顾柏寒声音沙哑冷沉,一字字道?,“是陈启延,还是宋禹非?”
“顾城主!”曲归年慌乱地连着退了几步,白狐带着陈启延瞬移出去了,他看着顾柏寒的样子,不由得慌乱起来,“你不要乱来!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情下班再说,好吗?”
顾柏寒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眸色更深了几分。
但他没有再前进,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曲归年面前晃了几下。
曲归年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来不及问顾柏寒,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消散,眼前黑了下去。
顾柏寒一手揽住昏过去的曲归年,一手撕下一片手中植物的叶子,放入口中。
这是一种特殊的变异植物,花香能够催眠,叶子却能解除催眠效果。
顾柏寒将它放回口袋,抄起曲归年的膝弯,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推开门,抱着曲归年大步走了出去。
曲归年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窗外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在哪里?。
脑中还有些昏昏沉沉,曲归年揉了揉额头,坐了起来。
这一觉已经睡到了晚上,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居家服,床下也正好有一双拖鞋,他穿上去正合适。
曲归年不由得有些茫然。他这是......
昏睡前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
顾柏寒掏出的那朵一闪而过的变异植物也浮上了他的脑海。
顾柏寒......顾柏寒竟然......把他迷昏了带到这里?来。
曲归年一阵急火攻心,咳了起来。
卧室里?空无一人,但卧室的门开着,一阵阵炒菜的声音传了过来。
曲归年向?厨房走去。
顾柏寒正背对着他,穿着围裙,在炒菜。
见到他出来,顾柏寒神色平静,就像在曲归年家做饭的时候一样,低沉冷质感的声音在油烟声中响起:“晚饭很快就好。先去休息一下。”
在这种时候,曲归年的脑中先浮现出的,竟然是末世前他听学生?们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你不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就是别人。
顾柏寒显然深谙此?道?。
顾柏寒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曲归年有一瞬的发懵。
就在这时,顾柏寒关了火,将炒好的菜倒进了盘子里?,又刷了锅,端起盘子对曲归年说:“好了。去吃饭吧。”
顾柏寒早就摆好了碗筷,桌上还有两道?菜和一个汤。
顾柏寒把盘子放到桌上,帮曲归年拉开了椅子,扶上曲归年的后背引着他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自己?做到了桌子对面。
然后,顾柏寒又拿起筷子,架到了曲归年面前的盘子边上。
“顾城主。”曲归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将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顾柏寒的神色平静得可怕,片刻后,他的声音带了些沙哑:“我不会让你和他订婚。”
“可......”曲归年看着面前的食物,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晕,然后带到这里?吃晚饭?”
顾柏寒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我给你和我请了十天的假。”
曲归年的心里?紧了紧,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他的神色中仍带着几分茫然和恼怒:“为什?么?十天会耽误很多事情的。如果有事情要我做,我可以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做的。”
听到他这话,顾柏寒的眸色深了深,道?:“他说你们下周订婚。”
曲归年怔了一下。
顾柏寒的声音继续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但下周日是十天后。我不会让你们订婚,所?以,十天内,你必须留在我这里?。”
“可......”曲归年的心猛地跳了几下,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很危险,但他仍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可院里?还有很多事情呢。”
“所?以,我帮我们请了假。”顾柏寒的眸子紧紧摄住他,就像猎人紧紧盯住落入网中的猎物,“如果你还不懂,我换一个直白的说法?——”
顾柏寒盯着他的眼神带着些侵略性,声音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你会被软禁在这里?,十天。”
曲归年猛地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椅子被他带得歪了一下。
他漂亮的凤眸猛地睁大,不敢相信般看着顾柏寒。
“你——”强烈的震惊让曲归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气得手都有些发抖,“荒唐!”
曲归年说完,只觉得一阵荒谬,他没有想到顾柏寒这样稳重?的人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冷声说:“顾城主,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不想再和顾柏寒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他大步走到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拧不开,又试着动了动门把手附近其他的部?件。
但无论他怎么弄,门都死死地关着。
顾柏寒远远看着他怎么弄都打不开门的样子,眸色深了些,站起身,一步步向?这边走来。
曲归年听到背后响起的脚步声,不由得有些焦急。
但门怎么也打不开。
曲归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是打不开门的。顾柏寒真的打算将他关在这里?。
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曲归年的神色也带上了焦急,即使他知道?自己?打不开门,但还是焦急地拧着门把手。
高大炙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攥住了他拧着门的手。另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紧紧箍住了他的腰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曲归年瞬间?像是炸毛的小?动物,在顾柏寒怀里?挣扎起来,却被有力?的手紧紧扣住。
“顾柏寒,”曲归年的声音都发颤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炙热的呼吸洒在曲归年的耳垂上,顾柏寒沙哑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年年,我说过,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顾柏寒埋下头,在曲归年颈间?吸了一口:“这十天里?,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但不要刺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