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寒能够知道这件事也属偶然。他的?个?助理今天正好去科学院办事,和科学院工科部的人?起?去调录像，看了?些设备的使用情况。
但就在他翻到曲归年实验室的录像时，突然发现了曲归年和陈启延的情况。
他跟在顾柏寒身边久了,虽不知道曲归年和顾柏寒的感情纠葛，但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浅。
于是他赶紧关掉这段录像，想办法支走了工科部的同事,将它拷贝了下?来。
也幸亏监控刚刚装好不久，监控室还没有正式派人值班。
助理赶紧拷贝下?来,去请示顾柏寒要不要帮曲院长删掉原版。
助理将硬盘给顾柏寒,支吾了片刻,还是和顾柏寒说：“城主您看了就知道了。”
于是只?剩下?顾柏寒在办公室看这段录像。
录像从陈启延进门开始。里面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两?人的动?作。
?开始,看到陈启延带饭给曲归年，两?人?同坐下?边吃边聊,顾柏寒的眼神就已经暗了几分。
虽然曲归年对他们并没有那种感情,但曲归年对陈启延向?来最是心软。似乎陈启延要做什么他都?不忍心拒绝,陈启延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原谅。
尤其在曲归年前些天刚刚狠下?心来，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之后，今天又和陈启延?起?共进晚餐。
顾柏寒盯着?屏幕里的陈启延,眸色冰冷。
然而后面，更令顾柏寒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饭后陈启延并没有走,而是同曲归年聊了起?来。
画质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曲归年还是背对着?摄像头的。
只?能看到两?人说了非常久，中间几次陈启延去拉曲归年的手，曲归年?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拒绝他。
再过后,不知说到哪里，陈启延突然靠过来，搂着?曲归年的腰将他压到了软椅上?，埋头亲了下?去。
但曲归年没有拒绝。
片刻后，不知陈启延说了什么，曲归年竟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仰头乖顺地承受他的亲吻。
顾柏寒看到这里，?阵激烈的妒火瞬间烧上?了心头，让他眼睛发红，神色里多了几分疯狂。
他知道曲归年不忍拒绝陈启延，但没有想到连这样的事情曲归年都?会允许他做，顺从又配合。似乎在他这里，陈启延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顾柏寒不禁想，如果曲归年不是不忍拒绝，而是......自己也愿意呢？
曲归年......会不会真?的是喜欢陈启延的？
顾柏寒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不由得?怒极攻心，又夹杂着?些隐隐的恐慌。
如果......曲归年真?的接受了陈启延，那会怎么样？
顾柏寒的眼隐隐发红，紧紧攥起?了拳。
画面里，陈启延的后背挡住了曲归年，让顾柏寒看不到曲归年的脸。
但陈启延难以自控的激动?已经说明了，此?刻曲归年的反应是多么勾人。
顾柏寒的内心涌出?阵强烈的杀意，几乎压制不住，隐隐失控。
从始至终，他与曲归年的亲近，也只?有前些天在公寓楼下?的那次。浅尝辄止后，就换来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但那?次也让他难以忘怀。经常闭上?眼，就是曲归年双眸含水，唇色鲜艳地在他怀里喘息的样子。
他强迫自己不要想，是否会有其他人看到过这样的曲归年。
但这段监控，却挑断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让顾柏寒的神色里都?添了几分暗沉和偏执。此?时的顾柏寒，面上?越是冷静，眼底藏着?的情绪就越偏执疯狂。
陈启延不仅看到了这样美好又诱人的曲归年，甚至得?到了他的温顺和配合。
甚至曲归年最后推开他，也只?是指了指监控。那么如果没有监控，他们会不会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又会发生什么？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陈启延是不是真?的......得?到过曲归年？
最令顾柏寒害怕的，曲归年会不会真?的......对陈启延是有感情的？
顾柏寒强迫自己自虐般地又看了?遍这段视频，然后站起?来，拔出硬盘，删掉了电脑里的备份。
顾柏寒打开抽屉，拿出他的金丝眼镜戴上?。他极少戴眼镜，但今天这样的他如果直接走出去，怕是会吓到不少人。
他心里越疯狂的时候，面上?反而越冷静。
当?他到科学院的时候，发现这段监控已经被删掉。而查监控室的到访记录，则发现陈启延在他和曲归年离开后，又返回了这里，删掉了录像。
顾柏寒眸色更冷了几分。
顾柏寒开着?车在基地的路上?，罕见地超速了。
而这样开着?车，顾柏寒的神色却冷静得?可?怕。
他要去找曲归年问个?明白。
曲归年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还在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就听到门被敲响。
他的思绪被打断，连忙问了?声：“谁呀？”
顾柏寒低沉的声音响起?，还带了些哑：“是我。”
顾柏寒来了。
曲归年想到下?午陈启延描述的上??世后来的顾柏寒，还是有些怔忡。
他难以想象这样的顾柏寒会变成那个?样子，也难以想象那样表面冷静，内心疯狂的顾柏寒到底是什么样子。
直到他打开门，才隐隐明白。
此?时的顾柏寒额头垂下??缕黑发，虽戴着?金丝眼镜，平静里却好像波澜起?伏。
曲归年侧身把顾柏寒让进来，握着?门把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问：“顾城主，你......”
但顾柏寒?手握住他抓着?门把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推上?了门。他上?前?步，曲归年正被他拢在怀里，困在他和门板之间。
“你......”曲归年看着?这样的顾柏寒，?时间有些无措。
“我......问?个?问题。”顾柏寒看着?他的眼睛，哑声说。
“什么问题？”看着?这样的顾柏寒，曲归年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攥紧。
“你有没有，答应过陈启延？”顾柏寒紧紧摄住曲归年的眸中，眸中带着?占有欲，以及隐隐的紧张。
“答应什么？”曲归年?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答应......和他在?起?。”
曲归年凤眸微微睁大：“没有，你怎么会有这种......这种想法？”
顾柏寒攥紧的手送了些，但下??刻，又低下?头，靠近了些，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下?午，没有拒绝他。”
曲归年面上?瞬间带了惊讶和羞恼：“你——你看了实验室的监控？”
顾柏寒间见他这样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把握住他的腰，将他压到门板上?。
炙热的胸膛抵住他，曲归年被困在顾柏寒怀里动?弹不得?，刚要推拒，就听到顾柏寒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做什么......你都?不会拒绝么？”
“不是，”曲归年稍稍回过神，不由得?用力推他，“你先?放开我。”
“在他怀里那么乖顺，在我这里却不愿，”顾柏寒妒火攻心，紧紧盯着?曲归年的眸子，缓缓道，“你就那么......喜欢他？”
曲归年思维混乱，但也隐隐明白顾柏寒是误会了什么。但那么多事情?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曲归年开口却顿在了那里。
顾柏寒见他没有反驳，?时间只?觉得?心中的弦猛地绷断。
曲归年竟真?的喜欢陈启延么？
顾柏寒握着?曲归年的腰的大手猛地收紧。
“啊......”曲归年发出?声轻呼，声音也软了些，“别......”
顾柏寒妒意与渴望终于再也压不住，爆发了出来。
他?把搂住曲归年的肩膀，狠狠吻了下?去。
“唔......”曲归年推着?他的肩膀，却被顾柏寒更用力地抵在了他和门板之间。
顾柏寒的情绪在失控边缘，手腕处肌肉紧绷，紧紧将曲归年抱在怀里。
曲归年试图躲避解释，但顾柏寒寻着?他的唇重重吻过来，让他逃脱不得?。
激烈的亲吻让曲归年渐渐失神，不自觉地微微仰头承受着?顾柏寒的动?作。
门板在两?人的动?作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两?人的喘息声交错，在狭小?的客厅格外清晰。
“不是的......”在空隙中，曲归年费力地说，但很快又被堵住了声音。
曲归年温热的体温和微颤的喘息更加刺激了顾柏寒。这样的曲归年太美好，顾柏寒?想到那段录像，难以压制的妒火就再?次随着?沸腾的血液点燃了全身。
?吻结束，曲归年在他怀里，玉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他的衣服，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顾柏寒看着?他的样子，不但没有餍足，反而更大的渴望和妒意被激发出来，烧得?他血液沸腾。
他盯着?曲归年的眸子充满侵略性，不放过曲归年的任何?个?表情。他忍不住伸手抚上?曲归年的脸颊摩挲。
曲归年喘息着?抬头与他对视了?眼，就被烫到?般移开了视线。
“这么怕我？”顾柏寒沙哑的声音在安静客厅里响起?，里面压抑的情绪曲归年都?能够分辨出来。
眼前的曲归年和录像中的渐渐重合。想必录像中那个?在陈启延那里那么温顺的曲归年，必然不会不敢与他对视。或许他还会用那双软下?来的美丽凤眸凝视着?陈启延，才让陈启延那样激动?得?不能自已。
曲归年终于平息了喘息，他抬头，刚要解释，却见顾柏寒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顾柏寒摘下?眼镜放在?旁的架子上?，解开了衬衫第?个?扣子，整个?过程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曲归年的身上?。
“顾柏寒！”
就在曲归年意识到什么而惊慌地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顾柏寒揽住他的肩膀，?把将他打横抱起?，向?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