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延隐隐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买饭的字眼,就没有着急下楼。
曲归年放下电话，对陈启延说：“顾老师给我们买了午饭，他的助理现在在传达室。我去取一趟。”
陈启延听到这话,心?里猛地泛起一股酸水：“还?是我去吧,您在这里等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刚刚陈启延是有些不开心?吗？曲归年有些不确定。
本来曲归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最?近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之后,一些平时习以为常的事情或者视而不见的细节就会开始被琢磨。
应该不会?不开心?吧,曲归年想，难道陈启延最?近又和顾柏寒产生矛盾了？好像也没有吧。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曲归年没有再想,而是拨通了顾柏寒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喂？”低沉冷质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曲院长？”
“顾老师，”曲归年清咳了一声,说，“谢谢你的午饭。”
“没事,”顾柏寒说，“吃得惯么？”
陈启延还?没有回?来，曲归年只好实话实说：“启延下去取了,还?没有回?来。”
“这样。”顾柏寒沉默了一会?儿，说,“晚上你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的,”曲归年连忙推拒，“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
顾柏寒那边安静了下来，呼吸声从话筒里传来。曲归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曲归年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顾柏寒开口了：“随你。”
曲归年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陈启延拎着两袋饭盒回?来了。
看?曲归年在打电话,陈启延没有说话，安静地将饭盒放在桌上摆好，又拿上两人的筷子和勺出去清洗。
顾柏寒在电话里听到了门响,问：“陈启延回?来了？”
“嗯，”曲归年侧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陈启延出去的背影和正在关上的门，他又看?了下矮几，上面有好几个饭盒，是末世前餐馆的一次性餐盒，里面都满满当当的，笑道?，“顾老师，你给我们点得太多了，这下晚饭都有了。”
“不多，”顾柏寒说，“多吃点。”顾柏寒顿了顿，“你太瘦了。”
“没有的，”曲归年笑道?，“那就谢谢顾老师的款待了。”
陈启延正是这时候回?来。听到曲归年最后的那句话和带着笑的尾音，陈启延的眸色暗了暗。
“没事。”电话那边顾柏寒说，“快去吃吧。”
“好。”曲归年想起顾柏寒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状态，有些担心?，不由说了一句，“顾老师注意身体呀，不要太累了。”
那边顿了顿，声音有些哑：“好。”片刻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听你的。”
“那我挂了，顾老师再见。”
“再见。”
曲归年挂了电话。
“在和顾城主打电话吗？”陈启延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想起，似乎压抑着什么。
曲归年回过头，看?到陈启延如常的笑容，放下心?来。
这两天太累了总爱多想，曲归年告诫自己，不要太情绪敏感。
前一个项目暂停，后一个项目还没有决定，曲归年好像一下子闲了许多。
他和陈启延放松地吃了一顿午饭。
顾柏寒给他们的午饭非常丰盛，烧茄子，凉拌黄瓜，还?有一个紫菜汤。在现在这样一顿饭要花不少钱。
现在餐馆用的外带餐盒都是末世前生产的，用一个少一个，所以一般餐馆会?回?收用过的旧餐盒。旧餐盒比新餐盒会?便宜不少。不过顾柏寒给他们订的盒饭都是用的新餐盒，估计也要花一些钱。
曲归年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打算之后请顾柏寒吃一顿好的，今天的盒饭、早上的车和昨天晚饭时的解围让曲归年欠了顾柏寒好几个人情，这几天要想办法主动还上。
吃完饭后，陈启延出去刷餐盒的时候，曲归年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太忙，他已经好久没有看?任务完成度了。
他趁屋里没有其他人，叫出来了系统。
“系统为您服务！”系统想起了一阵欢快的音乐，“好久不见了宿主！”
“好久不见，”听着熟悉的欢快的语气，曲归年笑了笑，“系统，我想查一下任务完成度。”
“好的宿主！”
系统缓冲了一会?儿，一张报告显示在光屏上。
任务1、暗恋女主并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完成度1%
任务2、助推男女主拯救世界完成度30%
曲归年惊讶了一下。任务二的完成度高得出乎他的想象，但是任务一竟然和第一次见到女主后没什么区别。
曲归年不由得有些焦虑。
这段时间他忙于工作，确实疏忽了与女主的交流。而且陈启延顾柏寒他们和女主也没什么交集——
不对，曲归年突然想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第一次见到女主的时候，系统就为他加了1%的任务1的完成度，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陈启延和女主也见了面，并且三人还一起吃了饭。为什么任务1完成度丝毫不涨？
系统特意为他解释过，任务1包含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提升男配们对女主好感度、暗恋女主三部分。陈启延和女主的见面，以及他与女主末世前的电话聊天，都丝毫没有算在完成度里。
曲归年不由得疑惑起来。系统到底是怎么算的？
这时候，陈启延推门进来了。
曲归年曲归年暂时把疑问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在脑海中让系统关掉了光屏。
“曲老师要不要午睡一下？”陈启延问。
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块的缝隙照了过来，把水汽蒸上来，令人闷得难受。
曲归年昨晚失眠得厉害，现在也有些犯困，就点点头：“我们都睡一下吧。”
陈启延把窗帘拉起来：“我就不睡了，不太习惯睡午觉。”
陈启延一贯精力充沛，很少睡午觉。
曲归年点点头，没有强求：“那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刚刚出去取饭的时候是不是裤腿又湿透了？”
陈启延鞋子湿透得最?厉害，不过他进屋后就换了凉鞋。倒是裤腿又湿又凉，他一直运转着异能提高体温，也没能让裤腿干透：“没事，我运转着异能，裤子马上就能干了。”
曲归年背对着陈启延躺到躺椅上，盖着一件衬衫。
困意瞬间袭来，曲归年不忘嘱咐道?：“启延，你把裤子脱下来晾到椅背上吧，我柜子里还?有个薄被你先盖着，不要感?冒了。”
陈启延嗡的一下从耳根到脑袋都红透了。他喉结滚了滚，艰难地说了个：“好。”
曲归年醒来的时候，发现陈启延并没有晾衣服，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不过裤子已经被他用体温蒸干了，曲归年就没有再说什么。
陈启延见他醒了，起身为他倒水：“您最近太劳累了，正好这几天可以休息一下。”
曲归年在犹豫，下一个项目要不要申请丧尸病毒疫苗的研究。
上一世曲归年已经成功研发出了疫苗，这一世熟门熟路，可能会很快成功。
但是现在全国所有基地的产能都完全无法进行疫苗的生产。
在原著里，医药工业的慢慢恢复是在末世三年以后。现在粮食和能源紧缺，连家禽牲畜都无法大规模饲养，规模稍大的工业生产都无法进行。疫苗量产的条件完全达不到。
但是，即使他知道操作流程，疫苗的产生也是有运气成分在里面的。
丧尸病毒和曲归年博士论文研究的病毒同属于M病毒在X-基因变异后的变异病毒。而这两种病毒是有共性的。
在原著中，M病毒是那个世界人体中稳定存在的一种无害的病毒。这两种变异病毒由于与M病毒形态过于接近，人体的免疫系统有时会认为它们也是无害的。这就导致它们危害很大。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由于M病毒的X-基因的结构，每一种有害的变异病毒都会对应着一种无害的变异病毒，被曲归年命名为第一类变异病毒（有害的）和第二类变异病毒（无害的）。丧尸病毒是第一类，它对应着一种无害的第二类病毒，这种病毒不仅对人体无害，还?能够杀灭丧尸病毒。
曲归年上一世发明的丧尸病毒疫苗就是基于这个原理，获得了第二类病毒后将其注入人体。当人体中第二类病毒大量繁殖后，丧尸病毒再进入人体就会被迅速杀灭。
这个运气成分就体现在第二类病毒的获得上。
今天陈启延提到基地外山坡上的桃子熟了。确实那片桃林里的桃树是变异桃树。
上一世，曲归年在研究其他药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片山坡上的桃子的果核中含有能够诱发M病毒变异的物质。但变异方向并不可控，甚至有时还会?得到丧尸病毒。
他不断进行这方面的实验，终于在进行了上百次实验后，得到了能够克制丧尸病毒的无害毒株。通过大量繁殖，最?终得到了丧尸疫苗。
这种疫苗不仅能够提前注射来预防丧尸化，也能在被丧尸咬伤、注入丧尸病毒后注射来清除体内的丧尸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