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冷清清一方弯月，地上是无尽银白的雪。
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在雪地里跑着，随着喘息呼出的白雾散在北方干冷的空气里。
他面庞线条锋利，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极其俊朗。血和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前碎发流下来，滴在纯白的雪地里。他的脚步越来越艰难，速度越来越慢。
“啊——”他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跌去。他连忙侧身，肩膀着地，将怀中的人紧紧护好。
雪地帮他缓冲了一下，但怀中的人还是被甩脱滚落到地上。
“嘶——”怀中人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满是血污的手触上他的手。
“曲老师！你怎么样！”陈启延慌忙爬过去，半跪在地上抱起他。
“没......没事。”怀中的人显然虚弱到极点，一句话都不能说完整。他吃力地睁开眼，虽然满身鲜血虚弱至极，但曾经的风雅犹在。在凤眸睁开的一瞬，溢满了水光和星光，反而由于虚弱，更让人不敢唐突。
“启延，你......回去吧。”曲归年轻轻拉住陈启延的袖子，喘息着缓缓道，“回去和顾城主好好认个错，听话。”
“不！”陈启延抱住他喊道，“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带你走。他们冤枉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带你去南方重新生活。”
说着，陈启延抱着他就要站起来。他腿上的伤口冻上又被血冲开。他咬咬牙，不愿让曲归年看出来。但还是摔在雪地里。
“没用的，”曲归年艰难地抬起手，摸上他的脑袋，“没有冤枉。是我咎由自取。我会......会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不骗你。”
陈启延腿上的伤口几度裂开，鲜血染红了雪地。他们来的路上，两人的血洒了一路。陈启延紧咬牙关，试图站起来，但还是失败了。
“真的，不......骗你。”曲归年心里感叹，穿书这些年，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因不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与系统周旋，没想到临死时，竟然还有人这样维护着他，“不要走了，启延。你的腿......受不住的。今天......今天是除夕，不能......陪你......过年了......”
“你不会有事的，”陈启延的声音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