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肠胃炎先笑出腹肌了。”殷顾揉了揉肚子,笑得酸疼。
“那不就十六块了。”余成宋边乐边扶住饮水机,感觉他能把饮水机敲漏了。
“算得真?好。”殷顾一脸称赞地啪啪啪啪拍手。
“你怎么这么?欠抽,”余成宋瞅了他一眼,“快点儿订,不说没感觉,你一说我觉得我再?不吃东西马上就死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殷顾点开手机,看了他一眼。
“你还信这个啊?”余成宋乐了,“楼下大爷大妈们都知道相信科学了,你不觉得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么?。”
“以前不信,”殷顾说,“现在信了一点点,毕竟要尊重每一种存在,缘分是很奇妙的。”
“行吧。”余成宋说。
“成第有忌口么?不吃辣什么?的。”殷顾点好他们俩的炸鸡,又添了两瓶啤酒。
“没有,猪怎么喂他怎么喂就行,”余成宋走到他身边看他手机,“小要饭的什么?都爱吃。”
“嗯,”殷顾点头,“那和你一样。”
“咱俩堂堂正正地打一架吧,”余成宋瞅他,“我说真的。”
“算了,”殷顾乐,“我好害怕。”
炸鸡二?十分钟就送到了,三个人挤在茶几上吃,余成宋坐中间。
放肆地哭一场确实?耗费体力,他都没顾得上夸炸鸡好吃,自顾自埋着脑袋往嘴里扔。
“我也没说要抢你的,”殷顾递给他一瓶开好的啤酒,“慢点儿吃。”
“慢了就没气氛了,”余成宋随口胡诌,喝了口啤酒,一路凉到肚子,“爽。”
气氛到了,余成宋心情也跟着明亮了,大慈大悲地给余成第倒了杯橙汁,推过去。
余成第也吃嗨了,以至于忘乎所以到问出了:“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这种送命题。
“嗯?”余成宋拿炸鸡的手一顿,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是啊,一想——”
“我这个酱也挺好吃的,”殷顾快速拿了一块沾了酱的鸡肉放到他嘴边,笑着说:“你尝尝。”
余成宋看着眼前的手,喉结滚了滚,张开嘴。
真?是青春到心绪飘飞的年纪,隔着塑料袋碰到殷顾手指的一瞬间,余成宋觉得他现在不对劲儿了。
他真?健康。
人一尴尬就习惯转移话题,而现在屋里除了事件起因只有一个余成第——
“小傻逼你唔——”余成宋看向殷顾。
“好像没那么凉了,”殷顾把喂到他嘴边的蜂蜜水又往他嘴唇上贴了贴,“你尝尝,不行我放冰箱冷冻冰一下。”
“操,”余成宋气乐了,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又喝了口蜂蜜水,才指着他说:“你就惯着他吧。”
“我惯着谁了?”殷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就惯着你了么?。”
余成宋嘴张了张,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反驳。
按殷顾的性格看,他确实挑战了不少底线,安然无恙没打起来不说,还占了得寸进尺地便宜……
这句话居然如此无懈可击。
他憋了半天,憋得炸鸡都不香了,才憋出一句能勉强打个平手的话:“我没惯着你?”
“是是是,惯着了,”殷顾又喂他一块,“尝尝这个有点辣的酱,也挺好吃,这个程度的辣你应该能接受。”
余成宋张嘴,差点咬了殷顾手指头。
余成第看看大哥,又看看顾哥,最后鸟悄鸟悄地往顾哥这边挪了挪。
总感觉大哥要爆炸了……
吃完饭殷顾去厨房洗碗,余成宋靠在沙发上消食,胳膊搭在余成第沙发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后背。
“怎么回事儿,”余成宋抽了口烟,扫了他一眼,“从头说。”
“我今天中午在班里写作?业,没出去玩儿——”余成第两句就被打断。
“没人夸你用功,”余成宋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余成第气得皱眉,加快语速:“然后班长忽然在门口喊我,说妈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他们逗我呢,就出去了。”
“他们逗你呢你不应该不理他们么,”余成宋说,“你出去就说明你想跟人家玩儿,还假兮兮地说什么?写作?业,小傻逼。”
“你……”余成第攥紧拳头,“这,这也不是重点!你还说!”
“哦,那我错了,”余成宋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道歉,指尖划了划他脑袋上的纱布,“说吧,怎么弄的。”
大哥下手一向没轻没重,余成第怕疼,躲了一下,没躲开,但脑袋上的手力度轻到没有,他放心地坐直了。
“然后我看见老妈了,她表情挺正常地喊我过去,我就,我就过去了……”余成第有点心虚地看向余成宋,看他没讽刺挖苦才继续说:“她问我是不是我偷了余成元的照片,我说没有,她又问是不是你,我说也不是。然后她就疯了,按着我脑袋往楼梯上磕……”
“知道从哪儿开始错了么??”余成宋掸了掸烟灰,看着他。
“……我,我不应该和她出去。”余成第低下头。
“第二个呢。”余成宋说。
“……第,第二个?”余成第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她打你你不会打她么?”余成宋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傻逼呢,站着挨打?”
“我……忘了……”余成第低着头,手指快绞成麻花了。
“然后?”余成宋问。
“然后……然后……”余成第汗都冒出来了,每次挨打大哥都带他反省,到底哪步做的不对,这时候的大哥特别严厉,他不敢反驳,“我下次肯定还手!”
“确认打得过再?还手,不然你送人头么?,”余成宋戳了他脑袋一下,“确认能跑就立刻跑,抓着你就咬她胳膊踹她腿,趁她不注意使劲跑,别回头。”
“哦……”余成第点头。
“知道为什么?不能回头么?”余成宋看了眼厨房,殷顾弄掉个铁盆,哐的一声,还带回音。
“不知道……”余成第希冀地看向他,找寻答案。
但缺德大哥只想逗他。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余成宋啧了声,遗憾地看着他,“没治了你,换头吧。”
“你……你事儿真多!”余成第咬牙切齿。
“因为你蠢。”余成宋勾了勾嘴角,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小傻逼头磕破了,脑瓜崩都得找着角度弹。
“顾哥事情就没你多。”余成第气鼓鼓地说。
“那是他惯着你,”余成宋不自觉又瞅向厨房,殷顾偶尔露出个背影,白色T恤,后背挺得很直,“有人管着你就得有人含辛茹苦地骂你,不用感恩,我自愿的。”
“……”余成第瞪他,“不要脸。”
殷顾收拾好厨房出来,正看见一脸郁闷的余成第,忍不住笑:“怎么又欺负小孩儿。”
“孩儿他妈,”余成宋懒洋洋地按灭烟头,没骨头似的往沙发上靠了靠,“你怎么这么?娇气。”
“嗯?”殷顾坐到他旁边,把洗好的苹果一人一个递过去,“我怎么了?”
“这样,”余成宋捏了捏余成第的婴儿肥,掐红了都,又看殷顾,“是不是心都疼碎了啊。”
“是啊,”殷顾叹了口气,“比成第的作?文还碎。”
“……”余成第看傻了,怎么感觉受伤的总是他。
六点多的时候余成宋接到了周折雨的电话,看见来电显示才想起来忘告诉他自己提前走了。
他走到阳台接电话,刚按下接听对面就一连串高分贝震惊。
“我靠我靠我靠!你不在家在哪儿呢?邻居说你一直没回家?学校也不在!你现在好他妈神秘一男的!”
“啊?”余成宋一愣,“你去我家了?”
“操,不然呢!”周折雨那边风声呼呼,应该在骑车,“你妈今天太狠了,我就敲个门都差点给我开瓢,幸亏我身手矫健跑得快!”
“那可能因为你跟我关系太好,”余成宋缺德地笑了半天,“你身上有buff。”
“是他妈的debuff吧!”周折雨一顿嚎,“我妈让我给你送点儿红烧肉,你居然不在家,让我一个人面对风雨!你在哪儿呢?”
“中午我妈去学校把成第打了,”余成宋说,“我去医院接他来着。”
“卧槽!”周折雨震惊,随即担心地问:“成第没事儿吧?你们俩现在躲哪儿了?怎么没来我家啊?我家空着呢。”
“……”余成宋看了眼自己的地理位置,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直说:“在殷顾家。”
“我他妈就知道!”周折雨大喊一声。
余成宋让他吓一跳,“你他妈知道个瘠薄!”
这种来自好兄弟的评论让他意外的有点恐惧,某个答案在心底蠢蠢欲动呼之欲出,他却开始打退堂鼓。
其实不算退堂鼓,只能说是习惯了自己答题的选手冷不丁翻到答案页忍不住怀疑正确答案的心理。
“咱哥俩的关系到底还是输给了爱情!”周折雨痛苦地嘶吼,余成宋都能想象此时街上遛弯逗鸟的大爷大妈是怎么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他的。
“瞎哔哔什么?呢,”余成宋摸出烟盒,捏了捏,“我俩爱什么?情。”
“得了,跟你说不明白,渣男,”周折雨说,“你还要红烧肉么?,要的话我可以捧着我撕碎的心送到你们爱的巢穴。”
“你明天给我带学校去。”余成宋自动忽略爱的巢穴,个傻逼语文没及过格逼词儿还不少。
“不可能,”周折雨斩钉截铁,“明天的话我只能装我肚子里给你带学校去。”
“你——”余成宋不经意地偏头,一下瞥见了门口的影子。
他没关阳台门,周折雨的大嗓门这个距离绝对能听见他说什么?。不知道殷顾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那句“我俩爱什么?情”听没听见,听见多少。
顿时有点忐忑。
“要不要?”殷顾表情自然地举了举手里的旺仔牛奶,笑了声:“冰过的。”
鉴于这人就算天塌了也能笑得出来的演技,余成宋没擅自下结论,抬手接住牛奶,随口问:“他写完作?业了?”
“嗯,”殷顾说,“我一会儿帮他看看英语。”
“你俩相处这么?自然吗?”周折雨忽然问。
余成宋看着殷顾的背影,低声说:“这特么算狗屁的自然。”
这不就是他跟殷顾正常说话么?。
“我操这不算?”周折雨莫名愤怒,“以前你普天之下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这么?放松好吧?”
“那你好棒哦。”余成宋给他鼓了鼓掌。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周折雨说。
“跟殷顾学的,”余成宋说,“你要是见过他人皮下边的真?面目,你就知道什么?叫阴阳怪气了。”
“你现在离了他都不会说话了!”周折雨啧啧,“我看你是吃枣药丸。”
“你那双眼睛能看见个瘠薄。”余成宋嗤了声,心里却开始没底。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挥舞双臂:哎呦哎呦哎哟哟!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给老可爱发个红包的作者蹲在椅子上说:前二十名评论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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