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余成宋举手?。
“所以带电小球以——”老李看向他,“怎么了?余成宋?”
“我可能要易感期了?。”余成宋按了?按脖子。
“嗯?真的?”鉴于余成宋经常用易感期吓唬他然后顺理成章地逃课,老李持怀疑态度,“你可别唬我啊。”
“没唬你,我现?在看见脖子就想咬,”余成宋边说边拽着殷顾往门外?走,“我可太危险了?,赶紧隔离。”
“哎!”老李拿着书追出来,“真难受就去医院!殷顾帮着照顾一?下!假难受玩一?节课就回来上课吧!”
“知道了?。”余成宋摆摆手?。
今天高?一?去医院体检,医务室大夫得过?去陪一?上午,门又是锁着的。
余成宋掏出自己的备用钥匙开了?病房的门,躲进去坐到床上。
殷顾从?外?面倒了?杯水,递给他。
“你先出去吧,”余成宋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一?点用没有,嗓子依旧要冒烟了?似的,他皱眉,“我试试能不能压下去。”
“我走了?就没人能挡住你了?,”殷顾坐到他旁边,鼻尖嗅到清爽的橘子汽水味,“信息素开始扩散了?,你感觉不到么。”
“是么,我没什么感觉,”余成宋还是皱着眉,“你在这儿也挡不住我,我还可能跟你打起?来。”
殷顾点开手?机:“让韩主?任带人——”
“别,”余成宋按住他手?,嗓子已经哑了?,“你易感期我带一?帮人围着你,你什么感觉?”
“……”殷顾看着他,过?了?两秒,放下手?机,“我会想弄死他们。”
“我也想。”余成宋放开他,一?手?撑在腿上,一?手?揉太阳穴。
易感期的Alpha最怕有人看见自己的状态,所以都会躲起?来,或者像他这种实力的,会选择在人群面前掩饰自己的不适。
现?在他能容忍殷顾这么强大的同类看着他难受而不觉得冒犯,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韩主?任要是真带着医生过?来,他可能连人带担架一?起?掀了?。
殷顾摸了?摸他额头,手?掌冰凉,他忍不住蹭了?蹭。
“有点热了?。”殷顾说。
“我感觉我都要着火了?。”余成宋闭了?闭眼?,眼?皮干涩,眼?珠上撒了?层铁粉似的,一?闭一?睁都快喇出血了?。
“以前有过?这么严重?的时候么?”殷顾皱眉问。
“没有过?,”余成宋也感觉自己的体温在升高?,发烧也是易感期症状之一?,只不过?他之前没出现?过?,“以前就是烦躁,想打架,没这样过?。”
“还可以忍么?”殷顾把手?搭在他手?背上,用自己较低的体温捂着他。
“肯定能啊……”余成宋捂了?捂额头,刚才心脏猛地顿了?一?下,难受程度又上了?个台阶,他咬牙笑了?一?声,“我就操了?,是不是要进化成喷火龙了?。”
空气?沉默安静,连余成宋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声都变得清晰。
因为?有人挡着,橘子汽水不再压抑,在小小的空间?里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檀香持续了?几秒后被浓郁的血腥味替代,牢牢挡住门,不让橘子汽水撒欢儿似的疯跑出去。
热,特别热,血管着火了?似的,脑袋里一?跳一?跳的胀疼,不至于疼得晕过?去,却非常持久,一?直炫耀着存在感。
余成宋第一?次把自己疼得烦躁了?,攥起?拳头砸向脑袋。
“余成宋!”殷顾一?把抓住他手?腕,瞪着他,“别自残!”
“……靠,要不你试试,真特么难受,”余成宋挣开,反手?握住他手?腕,蹭了?蹭,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你怎么这么凉快,冰块成精了?吧,修了?多少年了?。”
易感期至少持续三天,光是想想余成宋就有种和易感期同归于尽的冲动。
周折雨前一?阵和他吐槽易感期蹉跎人,他还笑话周折雨娇滴滴,他易感期连课都没耽误过?。
现?在看来,人果然不能随便?装逼。
“真不去医院?”殷顾把他另一?只手?也攥住,防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一?下。
“去医院不就是换个地方难受?大夫顶多给我来一?针葡萄糖。”余成宋捏他手?心,力度没控制好,捏红了?。
“……”
“余成宋。”殷顾冰凉的手?扣住他手?指。
“干什么?”余成宋回头看他,脸色煞白,笑了?声,“瞅什么?眼?珠子要掉了?。”
殷顾凑近,和他鼻尖贴着鼻尖,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地轻声说:“试试吧,有多疼。”
……
试试吧,有多疼。
殷顾这句话一?出来余成宋眼?神就不受控制地飘向他后颈。
能有多疼,生理书上写的明明白白。
烧伤、骨折、中毒、穿刺伤……全都比不过?Alpha互相标记过?程中的疼。
而且因为?殷顾是单纯被咬的那一?方,会比他这个咬人的更疼。
这种无法描述的疼痛等级,标记过?程中神志还会一?直保持清醒,细致地体验……
但只需要挺过?这半小时,这一?阶段的易感期就会彻底消失,神清气?爽……
余成宋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挪开视线,非常有良心地拒绝,“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
“特别清醒。”殷顾微微偏头,把Alpha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
余成宋看见了?他耳后那颗红色的小痣,像某种警告,又像某个诱饵。
他伸手?碰了?碰殷顾的腺体,指腹触及的皮肤有些凉,明知会痛,依旧是致命的诱惑。
“特别疼,特别特别特别疼,”余成宋眼?底染上绛色,努力攥了?攥拳头,喉结剧烈地滚了?滚,“能把你疼哭了?。”
“那打个赌吧。”殷顾唇角弯了?弯。
余成宋鼻尖全是浓郁的血腥味,信息素具象化,让他眼?前一?片猩红,嘴张了?张,半天才问:“什么……赌?”
殷顾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后颈彻底暴露在他嘴下,笑着说:“如果我没哭,以后我想吃饭的时候你就过?来给我做,时效一?学期,怎么样。”
“……那你可,千万别哭。”
余成宋抓住他肩膀,不给自己再次犹豫的机会,张开嘴狠狠咬了?上去。
血液浸没牙齿的瞬间?,室内的信息素突然静止,两秒后海啸爆发一?般汹涌地纠缠到一?起?。
牙齿刺破皮肤的痛快短暂留存,信息素注入的感觉美妙又让人上瘾,余成宋舒服地叹了?口气?,刚要放松,整个人忽然僵住,双眼?失神,眉头紧皱,下颚被这股突然爆发的痛苦逼迫,慢慢松开牙齿。
仿佛有一?只大手?捏住他脑袋,缓缓收紧,余成宋甚至能感觉到脑浆在挣扎,颅骨逐渐碎裂的刺耳声音,痛苦铺天盖地地席卷,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挤压过?后的声音。
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应,“嘭”的一?声,捏爆。
“哔————————————————————”
漫长刺耳的忙音让余成宋直直地瞪着眼?睛,好像被人从?耳朵开了?一?枪,他想大口喘气?,却连嘴都张不开。
这些痛苦超越了?他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好像有无数根细长的针从?四面八方刺进皮肉,戳破血管,又同时横移,划开……筋肉翻卷,又浇上滚烫的盐水……
眼?前一?片黑,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东西,眼?泪狂飙,但动弹不得,只能从?喉咙间?发出细碎嘶哑的闷声。
感谢上帝,他能感觉到殷顾的僵硬和颤抖,他想碰碰殷顾,但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顾缓慢又虚弱地抱住了?他,虽然放在后背上的胳膊抖得要折了?似的,余成宋还是觉得不那么难捱了?。
殷顾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带他一?起?倒在了?床上,更加用力地勒住他后背……
居然还能动,殷顾你真牛逼……
疼痛如影随形,满清十?大酷刑也就这个程度了?。
不同的是受刑的人还可能疼晕过?去,他们俩只能清醒地承受。
……
墙壁上的时钟缓慢地走过?半圈,屋内狂乱的信息素逐渐平息。
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衣服被汗浸得湿透了?,额角鼻尖也全是细密的汗珠。
余成宋眨了?眨眼?,面前是殷顾带着虚弱笑意的脸,依旧很帅。
对?视一?眼?,余成宋也笑了?出来,只是一?些气?声,依旧挡不住声音里的兴奋。
殷顾抬手?在他眼?角按了?按,抹去了?还挂着的眼?泪。
余成宋深吸口气?,看着他眼?睛,没忍住笑了?,嗓音嘶哑,“好他妈疼啊,操。”
“现?在还疼?”殷顾捏了?捏他耳朵,微微皱眉。
“现?在不疼,就是要有心理阴影了?,”余成宋感叹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牛逼,还能有力气?抱我,不疼么?”
殷顾眼?睛微弯,不着痕迹地藏了?藏手?指,“还好。”
余成宋瞥见他还在微抖的指尖,顿了?顿,忽然费力地靠过?去,亲在了?他嘴唇上。
殷顾愣了?愣,没躲开。
余成宋这次没闭眼?,清醒地看着殷顾的眼?睛,很轻很轻地咬他嘴唇,动作更像是厮磨,手?不自觉地在他后颈上轻轻揉着。
殷顾也一?直在看着他,眼?底平静,由着他亲,只是没回应。
余成宋也就没得寸进尺,在嘴唇上亲了?会儿就分开了?,舌头都没用上。
他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天花板愣神。
这会儿脑袋里一?片空白,没了?各种冲动的理由和借口,他就是想亲,想就亲了?。
殷顾就是不想亲,所以,他刚才在耍流——氓?哎?
耳垂忽然一?疼,随后沾上一?点湿热,被什么含住的感觉……
余成宋猛地转过?头,正看见殷顾松开嘴,笑了?笑,低声说:“趁我疼得没力气?占我便?宜,同桌,你刚刚算不算在欺负人?”
余成宋看着他,殷顾脸上的表情很好判断,但他这会儿脑子里全是他妈的浆糊,只能看出一?个信息——“想亲”。
“现?在有劲儿了??”余成宋抓了?抓他锁骨,眼?神毫不害臊地从?里到外?把人扒了?个精光。
“没有,”殷顾往旁边一?躺,眼?底闪过?笑意,“动弹不得。”
余成宋知道现?在他们俩其实不太清醒,因为?刚才实在是太疼了?,疼到他觉得他前十?八年挨的打加一?块儿都没这个疼。
但殷顾躺下的时候,露出的脖颈弧度,下颌线,和勾着的嘴唇,无一?不在骚气?地向他招手?:“大爷快来玩儿啊~”。
这么多的思考加一?起?也不到一?秒钟,他用力翻了?个身,压在了?殷顾身上,拽住衣领往下一?拉,一?口咬住了?觊觎已久的锁骨。
殷顾疼得闷哼了?声,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按着他肩膀翻过?来压在他身上,对?着嘴唇贴了?上来。
一?点儿也不温柔浪漫,两个人亲嘴亲出了?殊死搏斗的感觉。
你咬我一?口我就得还你两口,你下死口我也下死口,看谁身上留下的印子多。
余成宋把手?伸进他T恤里一?通乱摸,不只是锁骨,之前看过?的疤、腹肌、腰线……全都照顾了?一?遍。
殷顾更专注于他的腰,带着薄茧的指腹、骨节清晰的手?指……
相比于两个人的放肆,信息素就温和多了?。
橘子汽水和血腥味柔柔地触碰,从?最开始的试探,到融为?一?体,过?程缓和流畅,仿佛天经地义一?般顺利……
……
空气?终于归于平静,信息素不再狂躁,柔和地流淌。
余成宋懒洋洋地躺在殷顾肚子上,闭着眼?睛,拉长声音问:“顾顾,几点了??”
殷顾看了?眼?手?机:“快十?二点了?。”
余成宋:“哦……”
殷顾笑了?声:“还困啊?”
余成宋睁眼?看了?眼?外?面,太阳当空照,最适合背上书包上学校的时候,他俩却猫这儿干了?半天臭不要脸的事儿。
心底平静,毫无负担,甚至想喊一?嗓子“真爽”。
当代堕落青年标杆。
“不困,懒得上课。”余成宋从?兜里翻出两块糖,递给他一?块。
“那就不去了?。”殷顾撕开包装纸。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嘴里叼着个包子狂敲键盘:出家人不打诳语。
二更不知道啥时候,理不直气也不壮就会嘤嘤嘤.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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