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一片漆黑大部分考生就到了考场,辰哥儿他们同样来的很早,由于要考一天每个人手里都带着干粮,辰哥儿他们的食物是李瑾半夜起来做的,一张张葱花饼喷香入鼻,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到香味。
李宇从未吃过这么香的饼子,排队时都忍不住流口水。
见辰哥儿朝他看了过来,连忙站直了身体。
入场前需要搜身,衙役们会检查一下衣服里是否藏有东西,以免有人作弊,辰哥儿他们排了半个时辰才进去。因为李瑾特意打点过,竹溪村的孩子位置都不错。
李铭跟辰哥儿是看着年龄最小的。
见考场上果然真有白胡子爷爷,李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的好奇不已,搞不懂他们一大把年龄为何还要来受这个罪。
他觉得别人年龄大,殊不知别人还嫌他年龄小,摆明了考不上还来凑什么热闹?尤其是辰哥儿,他虽然比铭铭大两岁,看着却十分瘦小,往那儿一站安安静静的,还不如八九岁的小汉子长得强壮。
试卷发下来后,辰哥儿审完题微微一愣,实在是太过碰巧,这道题竟是王夫子曾考过他的,他基础扎实,答题时一向能把握住大方向,加上文采斐然,夫子不止一次的夸过他。
辰哥儿并没有着急下笔,而是在脑海中又构思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提笔,他从七岁开始练字,至今坚持了整整五年,每天雷打不动地会练习十张,长期的坚持,使他的字已经颇有风骨,连一些成年男子都自叹弗如。
接下来发生的事对其他考生来说,恍若做梦。刚下考场没多久,辰哥儿作的文章就被县太爷看中了,县太爷当场就将他喊了过去,甚至特批他不必参加接下的考试,只等放榜就行。
这就意味着他被保送了。
李宇一直想在童考时压辰哥儿一头,这场下来,他自信答的还算可以,谁知道,辰哥儿竟然直接被县太爷看中了。
想到云烈曾当过将军,猛然冒出来的嫉恨几乎将他压垮,只觉得县太爷一定是想要巴结云烈才愿意保送辰哥儿,早忘了辰哥儿曾一次又一次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无论他多努力都逃不掉万年老二的称呼。
李铭高兴的当即蹦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我哥最优秀,果然是文曲星转世!”
其他考生都一脸懵逼,万万想不到一个小毛孩竟然将他们比了下去,其中有一个都考了好几次了,都没见县太爷出面保送过什么人,今年竟然碰到了,对方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一定是在做梦!保送一个小孩,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也太搞笑了!
他不相信,其他人自然也不相信。谁都清楚,县太爷一般情况下不敢轻易保送人,除非被保送者当真才华横溢,当然了,辰哥儿之所以被保送,跟他的优秀自然脱不了关系,他在字迹上首先就打败了其他考生,文章又确实惊才绝艳。
他年龄又小,假以时日必然非池中之物,县太爷乐得卖给他一个人情,当然这个人情自然也是卖给李瑾和云烈。
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他自然不愿意放过,在其他人怀疑自己做了梦时,他却将辰哥儿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满意,辰哥儿的文章有理有据,完全不似出自小少年之手,反而给人一种闲庭信步之感,想到顾老爷子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李铭实在是高兴的不行,他们刚走出去就看到了李瑾一行人,李铭第一时间冲到了李瑾怀里,“爹爹,哥哥被县太爷保送了。”
一句话激起千石浪,李瑾高兴的一把将辰哥儿抱了起来,狠狠亲了一口,“我就说辰哥儿肯定没问题。”
辰哥儿的脸猛地涨红了,“舅舅。”
王夫子同样在这儿候着,闻言,一张老脸乐开了花,“不错不错,正常发挥,说不准府试院试也能拿案首。”他唯一怕的就是辰哥儿年龄小会在考场上慌张,见他一举被保送,想必发挥不错,当下彻底没了担忧。
周围人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
有一个老童生正等待他孙子,闻言笑的直不起腰,“这一家人真逗,还保送?我大孙子考多少回了,都没过,他一个小娃娃都能被保送?!哈哈!”
李铭忍不住瞪眼,“我哥那么厉害,被保送怎么了?”
辰哥儿拉了拉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