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有些愕然,眼神暴露无遗,“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喜欢我?值得吗?”
“我纠正一下你刚刚的用词,我对你是爱情,不是喜欢。”
“有什么区别?”
“喜欢是欣赏,爱情是赴汤蹈火、此生不换。”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司思会觉得非常浪漫,可是现在的主角是她本人,“阮居安,别再喜欢我了,我不值得。”
“人间都不值得,活着更是无聊,如果这一生是跟你一起活着,那人间似乎就没有那么无趣了。”阮居安动了动身体,又有些抱歉,“我没有办法站直身体,好些真的需要你帮我取一下医药箱了。”
“在哪儿?”
“床头的柜子里。”
司思进了卧室,没有找到医药箱,动了动床头柜,才发现它是可移动的,又挪了挪,这个床头柜竟然就是医药箱,医院专业的医药箱,带着轮子的可移动式医药箱。
司思有些惊愕,推着医药箱出来了。
“第一层有纱布和棉签碘酒。”阮居安指挥道。
司思打开医药箱,药品很多,纱布一卷又一卷,平时家里十年也用不完这么多。
“你经常受伤吗?”司思问的很委婉。
阮居安笑笑,“以前每天都会受伤,现在长大了,阮教授不会对我动武,今天是个例外。”
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听话,所以没有再挨打了。
司思心里有些难过,她不该来找阮居安的。
“你是不是特别内疚?”阮居安笑道。
司思点头。
阮居安把笑的很开心,“早知道我刚才就再顶撞他一会儿了,这样伤的更重,如果能够保持住进ICU,你说不定会一个冲动做我女朋友。”
“阮居安,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司思一点也不喜欢暧昧,天蝎座的女生啊,不喜欢就会直接拒绝,不会玩什么心计。
“好了,不逗你了,我的手臂抬不起来,你能不能帮我脱掉衣服,衣服上有细菌,直接擦药可能会感染伤口。”
阮居安说的可怜巴巴的,司思顺着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手臂,阮居安哼了一声,看样子很疼。
“衣服脱不掉的话,就剪开吧。”阮居安提了建议。
“好。”司思把医用剪刀用碘酒擦拭了一遍,才一只手轻轻扯着T恤,右手小心翼翼的从后背剪开布料。
触目惊心的伤痕,大片大片的红色鞭痕,以及已经绽开的皮肉,鲜红的血液顺着背部机理的曲线缓缓而下,蜿蜒成一条小溪。
司思的手都在抖,她很难想象阮居安现在有多疼,可是他还努力保持平静的跟她聊天。
“是不是吓到了?你能不能扶我去洗手间,我自己对着镜子也可以。”阮居安就算是这一刻也还是在努力维护她。
司思摇头,“我帮你。”
其实阮居安不知道的是,司思对于大片的伤口是有阴影的,小时候见过妈妈受伤,车祸的伤口那么深,那么长,让她总是想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连棉签都拿不稳,她用左手按住右手,让自己小心些,不要碰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