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她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边,空气里飘散着红花油的味道,好像是从她的脚踝处散发出来的。
她闭着眼,心跳的厉害,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在床上愣了下,拖着一条残腿蹦到门前,贴着门板,听着走廊里已经消失的脚步声。
她在想,她要不要出去跟陆时年说声谢谢,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或者再直截了当一点,问问他你是不是看上老娘了!
司思觉得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这个男人有毒。
她猛地推开房门,门外温柔的橘色灯光落在一抹修长的身影上,男人看见司思的时候,是惊讶的。
司思快尴尬死了。
齐越颔首,“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司思假装若无其事的摇摇头,“你一直在这里?”
眼神却不断的瞟向四周,并没有看见陆时年的身影,她甚至怀疑刚刚那个是梦境。
齐越知道司思想要问什么,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是的,我一直在这里。”
“哦。”司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回了房间。
齐越被弄的一雾水,这俩人今天都好奇怪,一个说有人问起来,就假装没见过他;一个大半夜光着脚跑出来,却只是问他是不是一直站在这儿。
果然结了婚的人太难懂,他还是不要结婚好了。
司思关上房门,后背贴在门板上,叹了口气。
手指轻轻的揉着脚踝处,红花油的味道随着体温的升高越来越明显了。
她刚刚太冲动了,就算问了陆时年又怎么样呢?依照他的脾气,她可以问,他也可以不答。
更何况就算陆时年帮她擦了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还是说是自己想要证明些什么?
就像是陆时年说的,合约期内,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妻子啊,谐音就是棋子。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
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过,却怎么也睡不着,今晚注定无眠。
早上的阳光很好,透过半透明的白色纱幔照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带了几分柔软。
司思从床上缓缓地睁开眼,懒懒的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巴掌大的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司思叹了口气,她上辈子是干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栽到了陆时年的手里。
洗过了脸,换了套清爽的衣服,推开房门,有牛骨的香味。
齐越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端着一碗汤,“夫人早。”
“这是什么?”司思有些嫌弃,她最讨厌喝汤了。
“牛骨汤。”齐越回答道,想了想,又补充道:“补身体的。”
司思用手捏了捏胳膊上软趴趴的“小山丘”,“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
“这是陆家的规矩,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牛骨汤。”
司思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这个规矩。”
她在这里也住了几天了,这个规矩还是第一次听说。
齐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昨天陆先生刚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