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菀怀疑自己听错了,茫然?的眨眨眼:“你?……你?说什么??”
玉成景淡淡的瞟了一眼:“你?有意见?”
面上不动声色,只有一对耳朵微微泛红,不过夜色浓重,烛火不亮,看?不太清。
姜清菀道:“没……没有……”
玉成景手指微动,垂眸道:“那就歇着吧。”
姜清菀被这?一连串的惊变吓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听见玉成景说歇着,连忙上了床,在里面躺好。
玉成景熄了蜡烛,借着月色走到?床边,这?是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才会?有的情形,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不长,留下的记忆不多,玉成景记得最清楚的便是这?幅情形。
可是,后来的某一天,床上的这?个人忽然?消失不见……
玉成景慢条斯理?的褪去外?袍,掀开被子,察觉到?床里的女子蓦然?一抖,玉成景便远远的躺着,丝毫没有越雷池一步。
这?样就好。
玉成景的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他?刚刚只是一时口快,但是既然?说出口,他?就不会?更改。
他?们本就是夫妻,就算同居一室又如何??即便是再亲密的事情他?们也做过……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玉玉的爹是谁。”姜清菀小小的声音响起:“他?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对他?不要太过严苛,他?还太小……”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玉成景教育她“食不言寝不语。”也就继续说了。
“我当年在云阳城落脚,遇到?一个邻居……”
姜清菀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但是,不该玉成景知道的,一个字都没多提。
“无妨。”玉成景淡淡地道:“玉家能养起一个孩子。回去之后,就让兰溪嫁了,年岁太大?,不好多耽搁。”
姜清菀心?里一空,有些不太高兴,不过玉成景说的也在理?:“亲事急不得,等我好好替她选选再说吧。”
“一个月之内,必须把她嫁出去!”玉成景一锤定音。
“为什么?!玉成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武断!”姜清菀不愿意。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儿,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全部?处理?好?
玉成景侧过身,一只手搭在姜清菀的腰上往他?身边一带:“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个好婢女究竟做了什么?事?回到?京城,一个月之内若是不将她嫁出去,这?辈子都不、用、嫁了。”
姜清菀察觉到?身边传来的压迫感,知道自己硬碰硬肯定不行,就软着声音道:“夫君……咳……”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叫过这?个称呼,姜清菀都有些叫不出口了,不由自主?的咳了一声。
玉成景垂眸,淡定的看?着她,也不应声。
“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紧,她毕竟跟了我这?么?久,我想让她有一个好点的归宿,这?样才不至于?为她挂心?,夫君~不要催得那么?紧……”
玉成景眸子有些凉,他?记得姜清菀曾经说过,兰溪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舍不得了是吗?
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他?呢?她当年潇洒离开,可曾为他?着想过半分?
“凭什么??我凭什么?答应你?。”玉成景嘲讽的一笑,他?没有动手杀了兰溪,已经很为她着想了!她还想得寸进尺,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我一个理?由,又或者,你?能用什么?交换……”
姜清菀迅雷不及掩耳的凑上去,清甜的唇直接将他?后面的话吞了进去。
玉成景冷心?冷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不可能了,她也不想听玉成景那些让人生气的话,那就直接让他?闭上嘴吧!
姜清菀的吻落下来之时,玉成景整个人都懵了,滑嫩柔软的唇,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就好像三月枝头的桃花,香香滑滑。
他?微微启唇,一动不动的任她施为,就好像一个被糟蹋了的小媳妇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姜清菀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她的印象中,玉成景很热衷亲她,可是,他?今天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是平白占他?便宜。
姜清菀想退开,唇刚刚离开,玉成景就懒洋洋的开口:“夫人就这?一点诚意?看?来也不是很想……推、迟……”
“我不是为了交换什么?!”姜清菀反驳。
玉成景挑眉,似笑非笑的开口:“是吗?”
姜清菀道:“当然?!”
“那就……再、来、一、次?”玉成景轻轻的问道。
姜清菀脸一红,想要再来一次,但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玉成景莫不是想看?她笑话?
事实证明,不是!
玉成景一把勾住姜清菀的脖颈往自己这?边压过来,和上一次不一样,他?直接将姜清菀吻的喘不过气。
等他?放开姜清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三个月。”玉成景淡淡的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夫人可满意?”
姜清菀道:“还能不能再长一点……”
“夫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刚刚……咳……给你?多了两个月,要再加,夫人就自己看?着办。”
玉成景说着让她自己看?着办,但是放在她腰间的手滚烫的厉害,好像能穿透她的衣物?,灼伤她的皮肤。
姜清菀一抖,一把抓着玉成景的手,往他?怀里一窝:“睡觉!”
玉成景低低笑出了声,眸中冰凉的笑意也逐渐转暖,还好,她没有选择为了兰溪继续。
她若真的这?么?做了,他?就让她见识见识,究竟谁才是她的亲人,谁,才该是她最重要的人!
兰溪不过就是一个丫鬟,不能太看?重!
玉成景眸中闪过一丝流光,阴差阳错的,兰溪捡回来一条命。
回程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姜清菀心?中有些不安,一想到?要回玉家,姜清菀就很担心?,她私自离开,还让玉成景在休书上按了字,这?若放在其他?人家,把她沉塘都有可能!
“弟妹,你?怎么?好像有一些心?神不宁?”宁琦替她倒了一盏茶:“是不是马车坐的有些累?”
姜清菀勉强笑笑:“我没事儿……嫂嫂,这?几?年,爹娘的身体怎么?样?娘……还好吗?”
“弟妹放心?,爹娘都好,有薛神医帮忙调养身子,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儿。”宁琦道:“弟妹放心?,爹娘都很和善,有二弟在,想必不会?苛责你?。”
姜清菀笑笑,不置可否:“嫂嫂,甄玉容……出嫁了吗?”
不知道那个表妹是不是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玉成景,玉夫人偏爱她,也不知,会?不会?顺她的心?意。
“甄玉容?”宁琦皱眉,有些不了解:“弟妹,甄玉容是谁?我好像从未见过?”
姜清菀眼睛一亮:“嫂嫂的意思,甄玉容不在玉家?不过,怎么?可能,娘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溧阳?”
“你?可以问问二弟。”宁琦笑道:“不止没有见过,我还未曾听过。不过我也很好奇,弟妹好像和她很熟?”
姜清菀点点头:“嗯,她是夫君的表妹,没见过就算了,我就不问了……”
姜清菀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两句:“免得到?时候又说我拈酸吃醋……”
她不自觉的流露出女儿家的小态,娇嗔道。
宁琦“噗嗤——”笑了:“哈哈哈,拈酸吃醋,不会?是二弟说的吧!弟妹若是不愿意问他?,直接问你?大?哥就是。子嘉可看?重他?弟弟了,只要和二弟有关,他?都知道。”
“不用了……”
“用的,用的。”宁琦道:“等一会?儿到?了驿站,我帮你?喊住他?!”
盛情难却,姜清菀只能答应,她现在还不知道,真相竟然?会?令她这?么?心?疼。
“甄玉容?哈,弟妹,你?回来这?么?久,没有和景景一起睡吗?”玉成蔺问的话有些过界,但是看?着玉成蔺神色有些不对,所?以也不好计较。
姜清菀道:“有……”
就只有那天晚上。
玉成蔺道:“那你?没有看?到?他?手臂上的那道伤吗?”
那道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一直萦绕在他?噩梦中的伤疤。
玉成蔺多怕那次玉成景没有挺过来。那将会?是一场终年不复醒的噩梦。
一向白玉无瑕的弟弟,手臂上添了一道一直未曾消去的伤疤
姜清菀道:“伤疤?怎么?会?有伤疤?”
玉成景整个人极致完美,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精致,不完美。
身上没有一处伤,姜清菀很确定!可是……玉成蔺为什么?这?么?说?
“姜清菀,你?问谁?问我吗?”玉成蔺气笑了:“如果?那天你?没走,如果?那天你?在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甄玉容给景景下了催/情/药,他?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直接拿碎瓷片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玉成蔺说着,定定的看?着姜清菀,又慢慢悠悠的加了一句:“也划花了甄玉容的脸。”
“什么??!”姜清菀后退了一步,几?乎有些站不稳。
“怎么??是心?疼景景,还是怕他??毕竟……”
“甄玉容咎由自取,和玉成景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自保!他?……他?怎么?这?么?傻……”
“也是他?时运不济,一心?盼着自己的妻子回来解了药,可是,人却直接消失不见了……”玉成蔺笑了,眼中的泪都要笑出来了:“你?说,景景该不该恼你?!啊!你?可知他?被那药折磨的有多痛苦?你?可知他?在冷水里直接泡了一天?你?可知道后面整整病了半个月?那个时候你?在哪?啊?你?在哪?”
“他?等了那么?久,就等了妹妹一句——对不起,我又把嫂嫂弄丢了——弟妹,你?可真狠!”
玉成蔺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就恨不能杀了甄玉容!玉成景划花了她一张脸,也算她罪有应得。
姜清菀听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喃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若是当初她没有离开,玉成景也不用多受那么?多罪,划在手臂上的伤口疼吗?应该是疼的,可是不及他?心?中半分疼痛!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玉成蔺轻轻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可爱的营养液:被狗熊擦过屁屁的小白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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