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光轮影视之前还求着要签她，现在突然间，就换了态度。
姜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邹悦，“你耍我？！”
邹悦没有姜乔情绪这样外露，依然不动声色，连脸上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我怎么可能耍你呢？其实光轮原本真的很有诚意签你的，乔乔，不然也不会给你做那份合同，只不过……”
“怎么？”
邹悦看着姜乔，“你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大，公司也评估过，认为现在不适合签约你。”
言下之意，就是姜乔已经没价值了。
姜乔并不傻，自然听得懂。
她脸色僵硬，缓了缓才继续开口，“能有多大，只要你肯帮我，这次我还可以翻盘的！”
说起逆风翻盘，姜乔忽然就想起了沈芊，心里莫名涌上一股胜负欲。
“不是只有沈芊才会翻盘，我也一样可以，我的价值并不比她小，我比她年轻、人气也不比她低，更重要的是，她靠男人上位，我靠自己。”
“只要营销得当，我这次一样可以打翻身仗。”
姜乔还在讲自己的计划，邹悦却已经听得兴趣缺缺，她摇摇头，笑道，“乔乔，你不是沈芊，也永远不可能是沈芊。”
“我……”
邹悦没让她继续说，主导后面的话题，“你知道沈芊为什么每次都能逆风翻盘？”
姜乔下意识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不作。”
“……”
邹悦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压立刻低下来，但她才没兴趣去管姜乔的心情，接着说道，“因为沈芊每次都不会自己先搞事，给自己下套。”
可是姜乔这次不同。
姜乔先前那波操作，的确很6，各种卖惨，博得网友同情和好感，还用现在30+女演员在圈内生存艰难的敏感话题，给自己刷足了存在感和路人好感度。
问题是，这些假象都是姜乔炒作出来的，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
谎言一旦被戳破，姜乔要面对的，就是大众舆论的反噬。
沈芊之所以每次都能翻盘成功，是因为每次作妖的都是对手，而不是她自己，沈芊从来不会设一个局，把自己困死在里面。
这是姜乔这次最愚蠢的地方。
“所以乔乔，坦白讲，你这次很难翻盘。”
这个很难，还是邹悦用词委婉了。
事实上，姜乔这次就不可能翻盘。
她像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喊了一次又一次，起初人人都信她，可喊得太多，信用破产，最后遭到反噬，被狼吃掉的，也是她姜乔。
没得翻身，也无人同情。
姜乔脸色一阵灰败，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之后，姜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点，说道，“网友而已，记忆力一向很差，等到明天有新的大瓜出来，又会忘记我的事情。”
“连出轨的男艺人都能继续风风光光演戏、接综艺，XD的也在削尖了脑袋准备复出，我也可以先低调一阵子。”
邹悦听完，表情略显微妙。
“乔乔，你讲的事情不是没有，首先这个圈子就是不公平的，或许以前东传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没有看到那些负面的东西，所以不清楚。”
“如你所说，的确有那样的人，还有机会复出，但人家有什么样的手段复出，是人家的本事，你现在未必有；其次呢，光轮也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如果现在签下你，又什么都不能做，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邹悦从头到尾，语气都很温和。
但却像一根针，直刺姜乔的心口。
就像是邹悦说的，姜乔从前被东传保护得太好，走红之路顺风顺水，直到作死之后跌落谷底，才知道现实有多残酷。
依着姜乔以前的性格，她现在应该对邹悦大发脾气。
可她没有。
这一刻的姜乔，突然就平静下来了，也不乏因为生活低头的原因，毕竟现在不能合作，不代表永远不能。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邹悦还是她的退路。
所以，她不能再发公主脾气。
*
东传正在跟姜乔走解约流程，光轮影视也不愿再做接盘侠，网上的骂战也还在升级。
姜乔直到此时此刻，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惨。
从前是卖惨，现在是实惨。
一语成谶，说的就是她。
姜乔逃避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想到她还有最后的退路——沈芊。
她可以低下头，去跟沈芊道歉。
沈芊既然吃软不吃硬，她也可以偶尔低一次头。
姜乔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这次连妆容都画得很简单，可以营造出一种气色不好的状态，找上了门。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见到沈芊。
沈芊既是畅音的老板，又是顶流艺人，行程忙得要命，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坐在公司等着她。
“没关系，我可以等。”
姜乔推了推墨镜，赖在畅音不愿意走。
前台拿她没办法。
好歹也是女演员，前台总不能赶人走，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正中姜乔下怀……
最后，还是陈楠出面，把姜乔“请”进了会议室。
“楠姐，不见到芊姐，我是不会走的，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姜乔态度坚决。
陈楠看她这副架势，不自觉地笑了。
这样的小姑娘，她不知道见过多少。
觉得年轻就是资本，可劲儿作，作到死也不知道错，总觉得是别人欠了自己的。
“姜小姐，你的时间虽然不是很宝贵，也没必要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地方，沈总不会见你的。”
姜乔被陈楠那句“你的时间虽然不是很宝贵”，刺得脸色一黑。
不过，她很努力憋住了火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她从来不需要忍，可是如今，却每天都在忍耐之中，这一刻，除了愤怒之外，姜乔心中涌上一阵委屈。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谁知，她的心思好像被陈楠隔空看穿了一般，“你既然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那就没必要道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