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妍当然做不到问心无愧。
事实上，她的经纪公司风向娱乐，是最早找到YTV，表示要进行资源置换，保送苏婧妍出道的。
本来这事儿已经谈妥。
结果到了沈芊这一关，被卡住了。
苏婧妍之后不是没想过办法，连金主杜琦都出面了，可还是没搞定沈芊。
现在表面看起来，苏婧妍的名次稳定在女生组前三，然而万事皆有可能，而且现在贺衍是实红。
他一个人的粉丝投票数据，是女生组前三的总和。
这种断层的人气，当然让苏婧妍有危机感。
坦白说，《扬帆再起》这个节目，对于苏婧妍的价值，不如吴畅大，毕竟苏婧妍还不是一无所有，反倒对吴畅和那些没有资源、金主的选手来说，《扬帆再起》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可那又怎么样？
苏婧妍怎么会允许自己上了一档选秀综艺，最后被淘汰呢？
那她的脸，要往哪里搁？？
距离开始录制，还有一段时间，苏婧妍找了个间隙，拨通了杜琦的电话。
杜琦就是苏婧妍的金主。
确切来说，也能算是男朋友。
杜琦是红菱资本的合伙人，红菱资本在业界还算有点名声，之前投了苏婧妍的经纪公司，并且在见到苏婧妍之后，就开始追求她。
原因也很简单，苏婧妍从脸到气质，都长在了杜琦的审美点上。
但苏婧妍一直端着，没有太快答应杜琦，一方面也是觉得，如果太快答应，杜琦就会很快对自己丧失兴趣。
那样的话，她还怎么从杜琦身上拿好处呢？
可时间拖得久了，杜琦反而不那么热情了，再加上杜琦后来似乎看上了沈芊，苏婧妍就有点急了。
她开始放下身段，对杜琦温言软语。
不过习惯于猎艳的男人，似乎大多这样——得到手了，兴趣就不大了。
更何况苏婧妍拿乔的时间太久，杜琦的兴致早就淡了。
但他还算有一点点“绅士风度”，仍然维持和苏婧妍的来往，只是不积极了。
差不多就是传说中的“不主动、不拒绝”。
电话接通，苏婧妍先柔声喊了句，“杜总，你晚上有空吗？我在录节目，今天结束不会太晚，你来接我好不好？”
“之前给你推荐过的那家餐厅，我有预订位子。”
杜琦听着女人的温言软语，心头没什么波澜。
他最开始见到苏婧妍的时候，的确是喜欢过一阵。
虽然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杜琦对女人的审美很传统，他就喜欢温温柔柔的绿茶款。
就好像苏婧妍这样。
小矫情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喜欢的时候，他乐意宠着。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
或许是苏婧妍故意吊着他的时间太久，又或者是见过沈芊那两次……杜琦忽然就觉得，好像带刺的女人，更有意思。
跟沈芊放在一起比，苏婧妍就显得矫情过头，还有点自作聪明。
杜琦身为男人，不介意为喜欢的女人提供资源和利益，但不代表他愿意被女人利用。
而苏婧妍先前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在利用他。
这就让杜琦不太爽了。
他既然不爽了，当然不会再继续纵容苏婧妍。
漂亮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苏婧妍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他隔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我晚上有个应酬，你定了位子的话，我让人送你过去。”
苏婧妍脸上一白。
这就是明确的拒绝了。
她感觉到了杜琦这些日子的冷淡，但不觉得自己对杜琦毫无吸引力。
苏婧妍一向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有足够自信，除了在陆召南那里踢过钉板，还未尝败绩，怎么能在杜琦这里失败呢？
更何况，现在杜琦对她还很有作用。
于是，她又放下身段，温软的语气，带着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你上周不是想说去尝尝的，口味变得这么快？”
电话另一端，杜琦不自觉笑了。
他听懂了。
苏婧妍是在暗示他，口味变得太快，不过不是对菜，是对人。
上一次饭局上，他对沈芊的兴趣，并没有刻意掩饰过，苏婧妍不傻，当然也能看出来。
紧接着，他又听见苏婧妍撒娇的语调，“我现在没有你的应酬重要了？那我就是想见你了，应酬过后你再来接我，我等你。”
苏婧妍不常对男人撒娇。
但通常她这么做的时候，就是必杀技。
没有男人逃得开。
果然，等她说完之后，杜琦在那头轻轻一笑，最后改了口，“几点结束？我过去接你。”
苏婧妍满意地勾了勾唇，报了个时间。
挂掉电话的一瞬间，她余光瞥见从不远处走过去的沈芊，果然有种隐隐胜利的喜悦——杜琦的确对沈芊有兴趣。
可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向着她？
想到这里，苏婧妍仿佛有一种战胜沈芊的快感。
*
《扬帆再起》今天不用录到凌晨那么久，但全程气氛都很微妙。
虽然没有人敢在沈芊和贺衍面前瞎逼逼，可是众人的眼神，都别有深意，有人妒忌、有人不甘心，也有人艳羡。
当然，也不乏单纯的吃瓜型选手。
节目录完之后，苏婧妍临走前，特意去补了个妆。
今天录制了一些花絮，还有练习室的内容，所以妆容比较日常，不像舞台妆那么夸张，再补一下，恰到好处。
有一些勾人的小心机，但妆容又不会过重。
等她做完这一切，给助理发了个消息，就离开了。
录影棚外停了一辆奥迪，比较低调，也就是百万上下的车，跟杜琦以往的风格不大一样，苏婧妍看到的时候，下意识拧眉。
不知道杜琦是故意低调？还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宽慰自己，杜琦应该是不想太高调，影响到她，而且杜琦既然为她推掉了应酬，说明她对杜琦来说，还是有分量的。
这么巧，沈芊这会儿也走出来，苏婧妍余光看见，放慢脚步，故意等到沈芊走近，然后冲她笑了笑，“这么巧。”
沈芊看出苏婧妍眼里，仿佛胜利者的光，莫名其妙之余，又觉得好笑。
她没说话，然后又听见苏婧妍柔柔一笑，“杜总来接我，先走一步。”
说完，苏婧妍就踩着高跟鞋径直往前走。
好像刚才做的那一切，是在提醒沈芊，她苏婧妍背后还有靠山，不要轻视她她。
等苏婧妍走近车旁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不远处有年轻男人在喊她，“苏小姐，这边，杜先生让我送你去餐厅。”
苏婧妍站在奥迪旁，不明所以。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原本坐在车上的杜琦，推门下车，直接走过去迎上沈芊，“沈小姐，好久不见。”
苏婧妍看得一愣。
这个架势……什么意思？
杜琦是为了沈芊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