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都透着优秀、完美气场的狗男人，眯了眯眼睛，脑补出陆召南会说什么。
比如“你不值”。
又或者是“你只是个挡箭牌、是个靶子，被针对是你的荣幸，说明你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反正狗男人此时此刻的架势，很有一点带着男人劣根性的，难得低下身段的施舍意味。
沈芊有点好笑，而且也真的对着陆召南笑了出来，“陆总，我的面要凉了。”
她说着，径自端着碗筷走向餐桌，把面放下，施施然坐下，然后冲大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陆总记得从外面把门带上，谢谢。”
陆召南，“……”
客厅里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最终，狗男人冷着脸离开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两人的交锋中，陆召南被呛得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沈芊回想了一下刚才陆召南的表情，顿时觉得，嘴里的面更加美味了。
……
经历过黑料缠身、车祸之后，沈芊现在的处境，很不怎么样。
她每每去公司，总会顶着无数异样的眼光，听着那些人对自己的八卦和议论。
“沈芊真的被包养了啊？”
“公司不是辟谣了么，应该没有吧。”
“你别天真了，你信辟谣？而且那些瓜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肯定是真的啊，假的哪能编出那么多细节。”
“可是沈芊要真被陆总包养了，现在下场会这么惨？你没看她最近被抢了多少资源么？我听说啊，还有好几个品牌说要跟沈芊解约，其中一个还是大牌，沈芊这下真的要糊了……”
“我估计她是被陆总包过，但是被甩了吧，哎，糊就糊呗，这几年她一直压着ACE其他三个人，活该！”
公司茶水间、卫生间，随处都能听见这样的议论，好几次丫丫忍不住，想直接冲上去，却被沈芊拦住。
“芊姐……”丫丫气红了眼睛，一面又为沈芊委屈。
“你就当在听狗叫，”沈芊拨了拨长发，继续往前走，“总不能把每一个冲着你叫过的狗都打一顿，很累的。”
“可是，”丫丫有些不解，“芊姐，你不是说最近要少曝光吗？那为什么还坚持来练习室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练习室门口。
这也是沈芊向陆召南要的补偿之一——这一个月里，她要一间独立的练习室，不跟任何人共用。
沈芊先推门走进去，才继续出声，“我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不尽快练习回来，真有人以为我要过气了，我的东西可以随便抢。”
“啊！芊姐，你是说周婧啊！”丫丫立刻反应过来，“芊姐，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怎么抢回在《偶像学院》的位置？”
“周婧那个绿茶实在太气人了，以前翻跳你的舞蹈，蹭你热度，红了之后就开始碰瓷你炒作，现在又趁着你车祸不能录节目，直接抢了《偶像学院》的资源，”丫丫说着，越来越气氛，“她真的太不要脸了！”
“对了芊姐，你打算怎么抢回自己的位置啊？”
沈芊这会儿，已经脱下外套，穿着舒适的衣服，开始热身。
相较于丫丫的义愤填膺，她只是淡淡一笑，“节目第一期已经录完了，怎么都不可能临时把周婧临时从制作人代表的位置上换下来。”
更别提，周婧还沾着金主的光，以及《偶像学院》出道前辈的名头。
现在节目未播先热，微博上，周婧和《偶像学院》时不时就会上上热搜，刷一波流量。
有的时候是周婧的美照。
也有周婧在练习室的舞蹈视频。
之前网上都在骂沈芊买通稿营销，殊不知，周婧才是真正的营销大户，而且每次通稿都要拉踩其他女艺人，也真是绝了。
不过，这样也好么。
周婧现在营销把自己捧得越高，等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发令人舒适。
……
七月中旬，《偶像学院》开始了第三期的录制，而节目第一期已经播出，反响热烈，周婧在节目中的人设，是颜值与实力兼具，还十分亲切的制作人代表，也是吸粉无数。
所以，第三期录制的到场观众，一半以上，都是冲着周婧来的。
现场一眼望去，灯牌、横幅，几乎都是周婧的名字，乍一看，还以为这是周婧的粉丝见面会。
周婧作为制作人代表，站上舞台的瞬间，看到这幅情形，十分享受，“谢谢到场的粉丝，对我和节目组的支持。”
话音落下，节目组其他四位导师，表情各异，但都十分复杂。
毕竟这节目的重点，是新人偶像选拔，可周婧这话说得，好像把节目搞成了个人秀。
台上，周婧还在继续跟着台本流程往下走。
不过这一期，还有个特殊环节——制作人代表周婧，以及四位导师的一个舞台小串烧，一方面是让选手们看看前辈优秀的舞台，另一方面也是让选手们放松一下。
四位导师，分为唱跳rap三组，完成了表演，而周婧则作为压轴舞台出场。
她跳的舞蹈，是自己去年年底发表的单曲《Halo》，这首歌当时成绩很好，但是风口浪尖上，被人扒出来，说编舞抄袭了沈芊的舞蹈。
抄袭这事儿，闹了一阵子不了了之，因为的确只有几个相似的动作，无法下结论，但周婧一直都在模仿沈芊的舞蹈风格，这点是没跑的。
“周婧PD跳《Halo》，是不是故意的啊？”歌曲前奏响起的瞬间，选手们不禁窃窃私语。
“搞不好……这一季本来官宣的PD是沈芊，现在换成了周婧，可能就是向沈芊宣战？你已经过气了，我取代了你？”
“我天，周婧PD很刚啊！”
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嗤笑，“刚个P，就周婧那个水平，如果今天沈芊在这儿，随便跳一段，就能给周婧吊起来打。”
周婧的这段舞蹈，就这样在选手的争议中落下帷幕。
她站在舞台上，最后撩了一下头发，冲着镜头做了个wink的动作，妩媚又得意。
台下，粉丝尖叫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摄影棚。
“周婧，周婧！”
“婧姐好A，婧姐我爱你！”
“啊我死了，老婆嫁我！”
周婧看着眼前这一幕，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正要下去再跟粉丝互动一下，狠刷一波存在感，忽然间，全场灯光暗下来。
紧接着，现场的音响里传来一个声音——
“接下来，是本场特别嘉宾带来的惊喜舞台，她是谁呢……”
“她就是——沈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