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也是粉嘟嘟的,眼睛红的厉害,想是哭的不轻,小模样跟季穗岁小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乖孩子,过来给娘亲看看。”夜妙音看着俩乖的不行的孩子,心都跟着软了下来,努力的勾起一抹笑容来,怕自己不够亲和吓到他们。
“娘亲。”长宁小心的走到了她跟前,又软软的喊了一句。
“乖,真乖。”夜妙音摸着长宁的头,又看了眼那边还有些警惕的冬岳:“你们两个谁是老大啊?”
“我叫冬岳,是弟弟,她是我姐姐长宁。”冬岳还是有些警惕,对陌生人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心来接纳,尤其是自打慕瑾安上次突然失踪了之后,他疑心就更大了。
“过来。”夜妙音弯腰不便,坐直了身体又不好跟孩子们亲近,有些为难,小时候不在他们身边,现在突然见面,心里难免还过意不去。
长宁这小家伙心思灵透,自己爬到了床上头,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床上的季穗岁,笑道:“娘亲跟姐姐长得好像。”
“你也跟你姐姐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夜妙音看着面前又乖又可爱的孩子,心里一闷,又想到他们三个在乡下受的苦,难受的又想流泪。
“娘亲,姐姐没事,薛叔叔说了,姐姐明天就能醒,她就是累了,要好好休息,您别哭。”长宁声音软软的,伸手给她擦眼泪。
夜妙音点头,摸着她的小脸:“不哭,娘亲不哭,好孩子。”
真懂事。
冬岳站在旁边不说话,紧紧抿着唇看着她们,小模样带着几分成熟的味道。
慕瑾安出去问杜鹃他们俩吃了多少东西,听杜鹃说跟平日里吃的差不多才放下心来。
卧房里,顷澄在,冬岳跟长宁也都在,三个人陪着夜妙音,已经把她成功的给哄笑了。
“什么时辰了?”慕瑾安看了眼独孤信。
“快到戌时了。”独孤信恭敬的立在一边,回答。
“好。”慕瑾安把顷澄招呼出来跟他说了一声,再回头看了眼季穗岁的房间,眉头锁了锁,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走了。
夜妙音看着顷澄回来,皱了皱眉看着已然空荡荡的客厅:“他去哪儿?”
季穗岁都伤的这么重了?他去哪儿?现在还有心情去别的地方?
“姐夫很快就会回来的。”顷澄笑着替他解释,坐在旁边接着道:“娘,您这次过来在我们这里过几天呗!”
“姨娘!”惜春在外头喊了一句:“老爷已经派人来催了,老爷亲自过来了,在门口等着您呢!”
惜春想到昨天的事情心里头还有气,替姨娘不值,这会儿听说老爷亲自过来了,心又有点软了,老爷待姨娘,还是很好的。
只是大夫人跟家里头那几个小姐,实在不是东西!
“娘,您别走,让他等着。”顷澄冷嗤一声,想到姐去季府的时候受到的委屈就全身冒火,想杀人。
“告诉老爷,让他自己回去吧,我今天不走了。”夜妙音自己知道,这次出来的到底有多不容易,这要是回去了,哪里还有希望再出来,他肯定会霸着不让出来,拿肚子里的孩子当借口。
“是。”惜春觉得不走也好,让老爷也尝尝着急上火的滋味,昨儿姨娘因为小姐的事情,差点儿没哭死。
“这就对了。”顷澄解气的说道。
那该死的老头,竟然阻止姐姐跟娘见面,早就该这么干,不搭理他了。
冬岳跟长宁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怯生,说会话就自来熟了,又看顷澄一口一个娘的叫的很亲,自然就觉得亲近了。
俩小的开始跟夜妙音说话,新奇的看着她的肚子,还拿小手去摸她的肚子。
“踢我了!”冬岳的手慌张的退开,僵在了半空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他踢我了!”
“他喜欢冬岳。”夜妙音笑笑,看着冬岳吃惊的小模样说道。
长宁跟冬岳是第一次见到大肚子的孕妇,欣喜的两人你摸一下我摸一下,倒是忘记了这一天一夜的痛楚,只是俩小的还记得季穗岁在昏迷中不能打扰,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好几个度。
“乖,别踢了,我是冬岳弟弟。”冬岳摸着夜妙音的肚子,小声的哄着。
“我是长宁妹妹。”长宁也学着冬岳的样子认真的跟他说话。
“哈哈哈……”夜妙音还没接话,顷澄就笑出声来,敲了下冬岳的脑袋:“什么弟弟?冬岳你会不会算?这是你弟弟,你是哥哥。”
“冬岳不是弟弟吗。”长宁奇怪,不知道什么辈分。
“冬岳是你的弟弟,是他的哥哥。”顷澄轻轻的捏了捏长宁的鼻头,力道比掐冬岳不知道要小多少,偏心的很。
夜妙音跟着笑:“不能乱喊的。”
长宁跟冬岳俩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哥哥好了。”
“姨娘。”惜春又进来了,有些为难:“老爷说您今天要是不走,他就在外头等着也不回去了。”
“他爱等就让他等去吧!”夜妙音逼着自己狠下心来,那个狠心的人,都忍心这么对自己的亲闺女,受点儿苦又怎么了。
“老爷还说……你回去,他明天亲自送您过来看小姐。”惜春只是负责传话的,小心的看了夜妙音一眼,姨娘就是心善,从来都舍不得老爷受一点苦的。
“我不回去。”夜妙音有些恼了:“让他自己回去。”
“那我去回话。”惜春又退了下去,冷的搓了搓手。
顷澄能看出来夜妙音的心明显的开始动摇了,就那样一个朝三暮四又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么值得她付出这么多,还给他生儿子,受这么多的苦。
“娘,你回去吗?”顷澄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不回,我看着季穗岁。”夜妙音看着床上昏迷中的季穗岁,不由又红了眼眶,心里头酸涩的很。
“那我让人给你准备好客房,你也不能一直守着。”顷澄看了眼她的肚子,怀孕的人要多睡觉,他在薛先生给的医术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