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村里头的人还有工厂里的工人之外,季穗岁还发现好多陌生的面孔,偏头看着慕瑾安:“怎么这么多人,难道是几个村一起办赶火节?”
“或许是吧!”慕瑾安点了点头,笑道。
“真奇怪,那怎么选在咱们村办节日了,不是应该选在几个村中间的地方吗?”季穗岁奇怪的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脑袋也不是很舒服,不想了。
在哪里办都是一样的。
景年跟白羽他们都是提前的躲起来的,要到跟前的时候才会出现。
除了正在做的饭菜之外,还有他们工厂里头的卤菜卤肉,都摆在桌子上一大盘一大盘的,旁边还有小盘子,典型的就是自助餐的形式。
好多的大人孩子都在旁边来来回回的夹东西吃,咧嘴笑得别提多开心幸福了。
季穗岁心里头怪异的感觉更严重了:“不是赶火节吗?这些吃的怎么回事?”
她虽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但是把东西拿出来当自助问过她意见了吗?
“我让芳大姨做的,咱们今年赚了钱,乡亲们也帮了不少的忙,就当是年终的奖励了,花不了多少钱。”慕瑾安声音低沉性感,狭长的双眸看着她解释。
“你问过我了吗你就擅自做主?”季穗岁眼睛冒火,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心疼的慌:“这得吃多少钱的啊!”
“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多给他们一些福利,他们往后也能更努力的工作,不会忘了你对他们的好的。”慕瑾安看着她憋着没发火的模样,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都对,但是还有好多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季穗岁还是有点不爽,不过慕瑾安的话让她心情好多了。
好都是相互的,你对人家好,人家才会念着你的好,不对你使坏主意。
你自己个儿赚了钱,要是对下头的人苛刻的话,时间久了准会有矛盾出事儿的。
“工人的家人们吧!”慕瑾安拉着她往前走,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放话出去让附近的人都过来的。
他就想热热闹闹的,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能昭告天下他要求婚,让天下的人都见证这个重要的日子。
景年说在他们那里,有叫直播还有电视的东西,就能通过那种东西昭告全天下,还有一种能把人照出来跟画像一样的照相机,还有能把当时的情景录下来的录像机,能把幸福的场景保存到永远。
可是这里没有,他只能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头,改天的时候可以都给画出来,珍藏起来。
季穗岁闻着空气中飘着的味道,也有点饿了,但是那些自助餐都是凉的,她病还没全好不能吃,被慕瑾安拦着没敢让她吃。
不远处。
薛笙晓跟长宁还有冬岳正站在一张桌子前,三妹给他们拿出来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来。
“那边,那边……有包子。”季穗岁眼尖,激动地拉着慕瑾安就跑了过去。
“三哥哥,姐姐~”
长宁跟冬岳俩拿着热腾腾的包子来回的放在手里头掂着,太烫,只能来回换手。
薛尧弯腰把他俩的包子给拿过来帮他们吹吹凉一下。
薛笙晓对着他们俩点了点头,咬了口包子也没说话。
“出来了啊!还难受吗?”三妹拿出两个包子来先放盘子上晾着,看着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没事了,我就是来吃包子的,什么馅的,这么香。”季穗岁总觉得三妹笑得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而且,他们这边的赶火节,薛笙晓跟薛尧怎么也过来了?凑热闹的不成。
薛尧也笑看着她,还真就跟她说他跟薛笙晓俩是过来凑热闹的。
季穗岁拿了个包子,三妹给她拿的是素菜的,里头是白菜,她还有点不太想吃,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想吃肉包子。
“长宁,给娘咬一口。”季穗岁蹲下来看长宁,笑得和蔼可亲。
长宁抬头看了眼慕瑾安,见慕瑾安点头才伸手把包子递到她嘴边。
季穗岁笑得更开心,张嘴一大口就把长宁手里的包子给咬没了,就剩下了一点点的皮。
长宁眼睛瞪得老大,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声大喊:“三哥哥~~”
三哥哥说姐姐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尤其是肉,这几天家里都没做肉,她拿的是肉包子,姐姐不能吃的。
“唔……唔……”季穗岁咬的多了,塞了一嘴,也说不出话来,眼看着长宁就被自己给惹哭了,直接把包子又给吐了出来:“看你那小气样,娘就吃你一口包子怎么了?”
慕瑾安宠溺的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薛笙晓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那是一口?一口一个?
三妹跟薛尧也是面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一口,这一口也真大。
长宁抽了抽鼻子,委屈的狠了,不说话。
冬岳叹了口气,小大人的样子:“不是不给你吃,是怕你吃了不好,你最近要戒油腻。”
长宁委屈的跟着点头,大眼睛里头都是泪花儿。
季穗岁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头:“好了好了,姐姐错了,不吃行了吧,哭什么。”
长宁抽了抽鼻子,在她怀里蹭了蹭,憋屈的喊了句姐姐。
季穗岁抱着长宁,借着火光才看到俩小的今儿穿的可漂亮了,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唐装的样式,现代改良的那种唐装。
都是朱红色的,上头还用金线绣的龙穿牡丹,精致漂亮的紧,俩站在一起,就跟金童玉女俩福娃似的。
“衣服哪儿来的?”季穗岁不记得家里头有这种衣服,也不记得自己跟谁说过这种衣服的款式。
“薛笙晓叔叔带来的。”长宁小声的说了一句,没底气。
她跟本就不会说谎。
还好季穗岁今儿是刚刚病好,脑子不太灵光,虽然有点疑心,但是也没有接着问下去。
薛笙晓一直跟他们走在一块,走走停停的吃自助,各种吃的都有,竟然还有烧烤,不过好多都是季穗岁只能看不能吃的。凡是路过的地方,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很奇怪,热情的很,笑得也灿烂的很,就跟没见过她似的。
而且走了一圈,季穗岁都没看到芳大姨跟吴三存还有宋家两兄弟。
再往前走就是中间的那块特意留出来的雪地,圆形的,跟个篮球场大小似的,季穗岁以为是什么神秘的仪式要留下来用的。
长宁已经交给薛笙晓抱着了,冬岳跟着走。
季穗岁跟慕瑾安在前头手牵着手的往那边走,想要去看看那边到底是做什么的。
离那边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突然间后头的篝火都灭了,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下子全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季穗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慕瑾安的胳膊:“怎么回事?”
电灯一下子全灭了还合理点,毕竟是有控制的东西,可这火怎么做到一下子全灭的。
火刚刚灭了之后。
季穗岁就听到轰的一声炸响,熟悉的炸响。
抬头就看到天空中竟然出现了烟火,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又是一朵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开,五颜六色的霎是好看。
“慕瑾安……”季穗岁磕磕巴巴的扯着慕瑾安的衣服,激动地指着上头:“烟花,是烟花,你们这里怎么会有烟花?”
不光是她,除了景年跟顷澄还有白羽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烟花,全都兴奋又惊讶的看着比花还要绚丽夺目的烟火。
这两下好像只是预演一样,紧接着就是烟花大会,巨型的烟花大会。
烟花在空中各处惊艳盛放,一时间就只能听到一声声的炸响和一朵朵美丽的如梦似幻的烟火。
季穗岁激动的牵着慕瑾安的手,想也知道这烟花肯定是慕瑾安的杰作,紧紧抓住他的手,笑着欣赏天空中美丽的烟火。
烟花持续放了好几分钟,变换了无数的花样,最后竟然在天空中形成了好几个大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季穗岁只觉得心脏都不会跳了,眼圈有些濡湿,身边人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收紧。
慕瑾安偏头,看着她仰头望着天空的美丽侧脸,只觉的她是比刚刚那烟花还要美丽耀眼的存在,她在他的心中,就是最美的烟火。
过了良久,天空中的那几个字渐渐消失不见,烟花的声音也消失了。
“慕瑾安~”季穗岁傻傻呆呆的回转头看他。
“跟我来。”慕瑾安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就往那片雪白雪白的圆形场地跑过去。
季穗岁想也没想的跟上他的脚步,整颗心都在云端上头欢腾雀跃着,轻快的像是月光一样,仰头看着跑在自己前头的男人,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了他。
还没到跟前,圆形场地四周忽的一下篝火全亮,那片纯白的雪地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那哪里是一片雪地,那就是一片玫瑰园,数不清的玫瑰,艳红色娇艳欲滴的玫瑰,摆成了一个心形,心形的外头是几个玫瑰花摆成的大字:穗岁,嫁我。
季穗岁不是容易激动的人,可看到眼前的场景,竟然没出息的眼泪都跟着流了下来,声音都跟着哽咽了:“慕瑾安……”
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人,在赶火节上头的人全都出来了,从外围往中间一点点的靠近,轻快的歌声也响了起来。
歌是她最喜欢的《最浪漫的事》。从曲调到歌词,都准确的很,就像是放了原声带一样,轻快,灵动,又幸福的歌声在寒冷的空气中飘荡着。
被慕瑾安拦腰抱起走到正中央那片心形的场地时,她整个人还是懵的,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境的话,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的真实清晰。
现实的话,烟花跟玫瑰是哪里来的?
直到慕瑾安半跪在她面前拿出戒指的时候,季穗岁才如梦初醒,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傻了一样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穗岁,嫁给我吧!”
慕瑾安深情的凝视着她,笑。
手心里是一颗闪的亮眼的钻戒。
季穗岁傻了很久,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此刻的模样印在脑海里一般。
嫁给他!
嫁给他!
外围的神助攻们,声音一次喊得比一次大,兴奋的跟着起哄。
季穗岁用力的点头:“那你不准欺负我。”
慕瑾安笑:“好。”
季穗岁道:“那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准反驳。”
慕瑾安笑:“好。”
季穗岁嘟囔着小声道:“不准随便消失,不准在我看不到的范围内,我喊你一声你就必须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慕瑾安点头:“你说什么都好。”
“那给你。”季穗岁把手伸到了他跟前。
“这个不用一直戴着,不方便。”慕瑾安给她把戒指戴上,站起身来的时候又把自己脖子上随身带着的一块龙纹玉佩拿下来给她戴在脖子上,温声道:“这个贴身戴着,不准摘下来知道吗?”
“这个是什么?比戒指还重要吗?”季穗岁奇怪的问道。
“重要,慕家媳妇的象征。”慕瑾安继续笑道:“不许摘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来。”
季穗岁用力的点了点头,慕瑾安从来都不会说重复的话,这次重复了两遍,想必是顶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摘下来,死都不会摘下来的。”
白羽站在远处,看到慕瑾安把玉佩摘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是家主令,主子给夫人的是家主令!
家主令是慕家最高身份的象征,主子把家主令给了夫人,也就是说把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给了夫人,把整个慕家也都交给了夫人!
除了白羽之外,站在他身边身后的羽卫们也都慌了,震惊的看着远处如画温馨的两人,眼睛全都盯在那龙纹玉佩上,跟本无法回神。
最小的紫羽扯了扯白羽,结结巴巴的惊恐出声:“二……二哥,家主令……”
白羽眉头紧蹙:“我不瞎!”
家主令一向是爷跟主子共同使用的,所有人提银子,两万两以上就必须要盖家主令,若是在夫人手里的话……
主子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他就是想要爷发疯?想要爷有所忌惮?在他不在的时候也不敢对夫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