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岳去了趟屋里头,拿了个豆沙馅的月饼,站在轩辕岐跟前笑道:“爷爷,你尝尝这个,吃了这个你就不难过了。”
轩辕岐被俩小家伙给感动的泪光闪烁的,大口大口的吃着冬岳递过来的月饼,口齿不清的点头:“以后爷爷就靠你们两个了,你们俩一定要好好孝敬爷爷啊,爷爷也会疼你们。”
慕瑾安突然抬头,看向冬岳的方向皱了皱眉:“冬岳,月饼是在柜子里头拿的吗?那个是已经坏掉的。”
轩辕岐一口月饼没吃完,差点儿被呛到。
冬岳慌了:“爷爷,不能吃,你吐了,姐夫说坏了。”
“没事,坏了爷爷也吃,这是冬岳给爷爷的。”轩辕岐咽了最后一口月饼,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
这是什么徒弟?
看看!
看看!
诚心的气他,不想要他好啊!
“过期的我都让扔了。”季穗岁奇怪的皱了皱眉,想了一下才确定:“冬岳拿的没过期,是前天刚做的。”
慕瑾安极为淡定的哦了一声:“那可能是我给记错了吧!”
轩辕岐又气的哽了一下,他能杀了那不孝徒吗?
薛笙晓颇为无奈的往那边看了一眼,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赌气不理人,经常一消失就是一年半载。
过分的是还有次消失了两年,他跟师兄到处都没找到,还以为他死了,衣冠冢都建好了,他又回来了,自己气的把坟给扒了,把他们两个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穗岁没想到薛笙晓的手艺也挺好的,跟慕瑾安不相上下,两人做的糕点都精致的让她叹为观止。
人多,加起来将近二十个人,弄了两张大桌子拼在一块儿,跟聚会似的,摆的满满的都是菜,鸡鸭鱼肉都有,很是丰盛。
陈皮的娘跟爹也都一起过来了,饭桌上一直对季穗岁他们道谢,谢谢她留下了陈皮,给他一个谋生的路,害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有长辈在,季穗岁也没好意思说喝酒行酒令什么的,再说了,就算她说了,芳大姨也不会同意的,只能作罢。
酒是上好的状元红,酒味醇厚,入口绵长,是陈皮拿来的,家里藏了二十年的状元红,本来是留给他有天成了御厨之后用的,可他现在都到了这个岁数,也不去想当御厨什么的事儿了,就给拿了来,大家一起喝。
陈皮说酒后劲儿大,季穗岁还不信,慕瑾安也劝不住她,关键是他也不想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给在座的长辈还有同辈一人敬了一杯酒,前前后后也没少喝。
薛笙晓看着季穗岁喝嗨了一样一小盅一小盅的灌酒,又看了眼目光一直灼热的盯着他的慕瑾安,微微敛眉,没有说话。
他虽然不问世事,可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慕瑾安的念头。
他都知道,这边除了几个没成年没女人的,也都心知肚明的,芳大姨甚至跟吴三存说晚上的时候他们在前头的铺子里打地铺,让长宁跟他们一块儿。
季穗岁一直觉得她自己酒量不错的,什么酒都能喝,多烈的酒她都喝过,也没见醉过,但是今天怎么头有点晕,看人都有点儿重影了。
这酒的后劲儿果真很大。
吃完了饭之后,又吃了月饼还有季穗岁跟慕瑾安做的梨花糕,一群人轮流的对着月亮祭拜祈福。
之后人就一个个的都走了,该回家的回家,该睡觉的睡觉。
季穗岁在吃饭的时候暗示了一下赵小六,让他吃完了在铺子门口等着她别走,这会儿她虽然晕晕乎乎的,这件事却是记得清楚。
她还得去找赵小六问问,关于芳大姨传言是从哪儿流传开来的呢!
走路都有点儿踉踉跄跄的,却是努力的装作没事的样子,芳大姨看她要走:“穗岁,干嘛去啊!”
“我去关门,关门,芳大姨你们先睡。”季穗岁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睡觉。
慕瑾安对着芳大姨摇了摇手,让她别管,他会好好看着她的。
芳大姨进屋里去照顾顾宿去了,吴三存去送陈皮跟他的父母去了。
轩辕岐没走,就在那跟冬岳和长宁玩,俩小的要去追的时候还被他拉了一把:“晚上跟爷爷一块儿睡觉好不好?”
“……”冬岳没好意思拒绝,这个爷爷很亲切,他很喜欢,但是一起睡觉不要。
“不好。”长宁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他道:“长宁要跟你一块儿睡。”
薛笙晓从后头走了出来,竟然还没走。
冬岳跟长宁两个开心的喊了声薛叔叔跑过去拉他手。
薛笙晓拉着俩小的走到轩辕岐跟前:“师父,这边没有地方睡不下,你去我那边吧。”
冬岳跟长宁两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眼薛笙晓,又看了眼轩辕岐。
轩辕岐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薛笙晓骂了一句没用,气哼哼的瞪他,这臭小子竟然敢叫他,让冬岳跟长宁听了去,这俩小的聪明着呢!
万一告诉了那丫头,那丫头肯定怀疑他身份啊!
“你是她救命恩人,你怕什么?”薛笙晓面色如常,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你还说?你再说?看我不抽你!”轩辕岐撸袖子作势就要打人。
薛笙晓突然蹲了下来,看着冬岳跟长宁两个:“今天你们听到的,不要告诉季穗岁和慕瑾安知道吗?”
“为什么?”冬岳跟长宁奇怪。
“因为叔叔不想他们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不是吗?冬岳跟长宁能做到吗?算是叔叔拜托你们的。”薛笙晓一笑,宠溺的揉了揉两小只的脑袋。
“好。”
冬岳跟长宁异口同声的点头应道。
“乖。”薛笙晓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糖人,变戏法一样就变了出来。
冬岳跟长宁兴冲冲的一人拿了一个:“谢谢薛叔叔。”
轩辕岐皱着眉咬着牙瞪了眼他,看着已经答应保密的俩小的,这就搞定了?他们能保证不说吗?那丫头一问,说不定就说出来了:“他们就是孩子。”
“孩子也是守信的,不像某些人,冬岳跟长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薛笙晓眼底少有的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