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吐了吐舌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乖巧的点点头。
依慕瑾安现在的脸色,她要是再出个什么意外,他没准就不念情意将她直接摁在地上揍一顿了。
原本跟在慕瑾安身后的侍卫们,都被慕瑾安挥挥手赶走了。二人骑马扬鞭,抄着近路,很快就回到了宫里。
她小心翼翼的翻身下马,拉着慕瑾安的袖子进了宫,回了自己的宫门口,刚要说话,便听大门里传来一声嚎叫:“啊!大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穗岁愣住,仔细听了听,这不是她贴身宫女菊香的声音吗?
“大人,奴婢求您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正宫前厅的殿内,菊香的双手被牢牢捆住,摁在长长的木板上,一下下敲打着臀部。
侍卫们都认得菊香,知道她是季姑娘身边的丫头,也知道她年纪还小,心中不忍,谁都没敢下死手。
奈何贤良贵太嫔派来的刘公公怒不可遏,见他们行动松懈,便怒斥他们,若同情就一起受罚,不得已只好用了些力气,将木板敲得啪啪作响。
菊梅和菊兰站在一边,揪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万般不忍。
她们两人和菊香最是要好,瞧见菊香挨打,就仿佛瞧见了自己似的,心中柔肠寸断,眼泪如豆大的雨滴般掉了下来。
只听了几下,心里便揪疼的要命,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劝道:“大人莫急,也求您万万不可生气。季姑娘说不准只是迷了路,不小心走丢了,不是去哪玩儿了。”
“呵,说的轻巧!太嫔娘娘的旨意,你敢不从?”刘公公大发雷霆,指着面前挨打叫苦的菊香怒道:“你说!说说你干的好事!”
菊香被打的屁股渗了血,脸上的淡妆都乱了,小脸上左一道泪痕右一道泪痕,看着让人心疼。
“大人,您,您别生气,娘娘罚的对,不是姑娘的错,都是奴婢的错。”菊香趴在木板上,将今天发生在御京园里的‘狗屎事件’说了一遍,又道:“大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怂恿姑娘去闹的,求娘娘不要生姑娘的气……”
“哼!不生气?”刘公公冷哼,“季姑娘真是大胆,在那等地方也敢那样放肆!娘娘说了,姑娘怕是进了宫就飘了,忘了自己是谁了!竟还敢跟其他闺秀小姐吵架,瞧瞧满京城的大家闺秀,哪一个是像季姑娘这样放肆的?她可还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如今又敢直接跑出去玩,宫也不回,人影也找不见,你们这些蠢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主子都看不好!乱棍打死抬到乱坟岗埋了罢了!娘娘说了,定是要狠狠罚一顿才好!”
“呜呜,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跟好姑娘,奴婢认罚,您别生季姑娘的气……”
菊香又挨了几棍子,臀部疼的要命,又不敢大声嚎叫,脑子有些充血,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些棍子,要是打在细皮嫩肉的季姑娘身上,那该多疼啊!
她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卖到宫里里当丫头。
一开始是在浣衣房洗衣,八九岁的身子最是稚嫩,却因长时间泡水洗衣,双手都有些泡福,变得不正常的发白色,又长期受到其他洗衣婢女们的欺负,全身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后来跟了季穗岁,虽然时间还不长,但季姑娘一直待她温柔大方,有什么都想着她,别人宫的主子对奴才可没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