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预约吗？”
厉流殇冷声问道。
“回总裁，没有预约。”
林岚如实回道。
“你第一天来公司？”
厉流殇的脸色骤然寒漠了许多，语气一下凌厉了许多。
“总裁，他说他之前给你发过邮件……”
林岚不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邮件？”
厉流殇湛黑的瞳仁随之一缩，抬眸对夜凌看了一眼，寒声开口。
“你下去看看。”
“是，总裁？”
夜凌会意，点头应声。
“嗯？”
林岚只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刚要出声应下，厉流殇已经挂了电话。
“特助？”
见夜凌推门走出来，林岚赶紧起了身。
“没事，我去看看。”
夜凌见她手里还握着座机话筒，心下了然。
“好的，特助。”
林岚听到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
夜凌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岚只觉心安不已。
到底是厉流殇的左膀右臂，行事稳健淡定，却也不失气度。虽然傅衡工作能力也很突出，但到底夜凌跟随厉流殇这么多年，工作默契自然要高出许多。
“林室长，特助还真和传说中一样，超级超级帅。”
海莲拿着一份整理好的文件走过来，面若桃花，眼中布满了欣喜。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他不是你能高攀的。”
林岚放下听筒，看了她一眼，情绪陡转，脸若冰霜。
要不是实习期还没到，她早就辞退了海莲。
“林室长，你……”
海莲噎得说不出话来，两侧脸颊愈发通红。
“……”
林岚坐下，滑动鼠标，开始继续工作。
海莲见状，心里不禁有些窝火，放下文件的动作也重了许多。
秘书室的其他人俱都抬起头来，全都没好气得看着海莲。牧沉更是皱了皱眉，轻轻得摇了一下头。
海莲见大家如此态度，心里愈发羞恼。一时却又没有办法发泄。咬着唇讪讪得回到自己工位前，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滴。
手机震了一下。
还有些愤愤的眸光扫了一眼，心脏猛然一阵紧缩，跟着脖子下意识得缩了缩，眼中露出了一丝慌乱。
过了十来分钟，她偷偷看了一眼秘书室的其他同事，见他们都在忙自己的工作，这才将手机悄悄放进上衣口袋，拿着一份装订好的文件走了出去。
虽然她的工作能力有些差强人意，但还算安分守己。林岚以及牧沉他们也没有怀疑什么。
海莲紧绷着神经来到茶水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里面没有其他人，这人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僻静处，拿出了手机。
“老大，是我……”
傅衡站在厉流殇的办公桌前，脊背绷得很直。
“言琛那边，你最近多盯着点。”
厉流殇将一份文件签上字，掀眉看了他一眼。
“是，总裁。”
傅衡上前，拿起了文件。
“下去吧。”
“是。”
傅衡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厉流殇一个人，空气愈发冷凝。
窗外的天气忽然变得阴沉沉的，气压也变得低沉起来。矗立着的高大建筑都笼罩在一片灰色的阴影里。
厉流殇朝窗外瞟了一眼，幽深的狭眸瑟缩了一下。
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透着诡异。
明战突然消失，战北庭意外现身。
这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如果他没有猜错，楼下那位要见他的‘客人’，估计和他们两人有关。
他大抵没有想到，那人就是战北庭本人。
不过，此次战北庭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易容现身。
夜凌走出电梯，前台主管立刻迎了上去。
“特助，这边请。”
“嗯。”
夜凌的脸上的温色已经褪去，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以往，只要是没有预约的客人，厉流殇是不会给任何机会的。但今天却派他下来看看，只怕是已经猜到了来人是何许人也。
“特助，就是这位客人要求要见总裁。”
前台主管领着夜凌来到一楼VIP会客室，轻轻推开了半掩的金属门。
“嗯。你先去忙。”
夜凌侧身站着，眼角的余光落在了那名客人身上。
视线轻落，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缩了缩。
这人，并不是他和厉流殇猜测的战北庭。
已经走到门口，转身离开不免有些失礼。更何况，他也想看看这名大胆的客人到底是谁，他又有何目的。
“您好，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夜凌脚步一转，迈步走了进去。
“您好，夜特助。”
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公司宣传册的客人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册子，起身站了起来。
夜凌见他神色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还认出他来，心中不免微微有些惊讶。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挑了挑眉，温笑着问道。
“怎么称呼？”
“GK莫南北。”
易容的战北庭优雅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纯金的名片夹，按开，取了一张镀金的名片递了过去。
“GK？”
夜凌客气接过名片，垂眸扫了一眼。
他跟在厉流殇身边差不多已有十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一家公司。
如果不是他孤陋寡闻，那就是这家公司名头实在太小。
看此人打扮，却又不像是那种毫不出名的人。
除非，这人是骗子。
自从厉流殇接手厉氏之后，厉氏一直一树独大，想要攀附乘凉的自然不在少数。
“看来夜特助是没有听过我们公司。”
战北庭笑了笑，眼角浮出了两道浅浅的细纹。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
“也是，我们这种专门为暗帝服务的公司，一般人是见都见不到的。”
说话间，他的眉眼间有散漫的傲气若隐若现。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夜凌心下猛然惊愕，面色却依然清润无波。他扬了扬眉，淡声说道。
“这都能想到，夜特助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战北庭虚伪得称赞了一句。
“莫总突然造访厉氏，不知有何事？”
夜凌还真不是一般人，心下隐隐猜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得观察着。
“特助，这里怕是有些不方便？”
战北庭褐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夜凌那张温润的脸。勾了勾唇，嘴角浮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还有，这事特助只怕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