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厉流殇没有片刻的犹豫，肯定回道。
“……”
季弦思沁白着脸色，紧咬着双唇，反而沉默了。
厉流殇见她发愣，眸光似有些失焦。强压着立马去找林潇潇的冲动，耐着性子对她温声道。
“鉴定报告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报告也可以造假不是吗？”
季弦思沾染了水雾的长睫眨了眨，低低得嘟哝了一句。
“造假？”
厉流殇失声薄笑。
“你觉得我还需要造假？”
“如果你没有造假，那就是她造假。”
季弦思下意识得脱口而出。
这个时候，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知道真相。如果昊昊真的不是她的孩子，他说出来，她也好死心。
“她？”
厉流殇将季弦思轻轻得放在病床上，眸光瑟缩了一下。
“林潇潇？”
“嗯。”
季弦思紧抿着唇，羽睫剧烈得颤抖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她手里也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厉流殇加重了语气。
季弦思不敢看他，避开他深幽的眸光，看向头顶天花板。
“嗯。她和昊昊的……”
轻若蚊蝇得一句让厉流殇怒火中烧，脸色一下沉冷了许多。
“季弦思，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
“我……”
季弦思见他生气，心口随之慢慢裂开。
“你不仅不相信我，竟然还不相信昊昊？！”
厉流殇语气变得严厉了许多。
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都说母子连心，难道她和昊昊相处这么久，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别人一挑拨，她就产生了动摇。
“我没有不相信你和昊昊，是林潇潇她……”
厉流殇的话如同当头棒喝，震得季弦思耳膜发聩，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林潇潇是谁？”
厉流殇站在病床前，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寒气肆意。
这是他第一次对季弦思发如此大的火。
季弦思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得剜割着他的心。
她的怀疑表示对他的不信任。
他对季弦思的怒意暂时盖过了对林潇潇的痛恨。
“她是……”
季弦思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看着他，眼角泛着点点泪光。
“他们说她是你的前女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来。语气有些酸涩。
“他们又是谁？”
厉流殇气得差点背过身去，心口微微起伏开来。
他一直觉得季弦思是一个聪慧冷傲的女孩，没想到竟然会让他如此失望。
“我第一天去西洲给昊昊上课，暮雪就跟我说……”
“你别解释了。”
厉流殇气得怒声打断了她。
“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再也没有给季弦思任何开口的机会，阔步走了出去。
刚好，卢清河领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手里还端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整齐得摆放着药水和针管及其他医药品。
“厉总，你这是？”
卢清河慌忙停步，朝他看了过去。只见他周身凝着怒意，一头黑发闪着寒光，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给我好好看住她。”
厉流殇冷厉得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得踏步离开。
“院长，这？”
护士端着托盘的手有些发抖。
“没事。走。进去。”
卢清河早已见过厉流殇雷厉风行的样子，所以表现得还算平静。
“院长，厉总发起火来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