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思后背顿感一阵恶寒，脑子愈发晕沉。
厉流殇见她脸色愈发不对，寒着脸对着司机厉声道。
“开快点。”
“是。”
司机应了一声，随即加大了油门。
黑色的劳斯莱斯一路疾驰，很快到达了清河医院。
刚好，卢清河今天没有手术。
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厉流殇接过了司机特意去‘食芳斋’买来的营养粥。打开食盒，倒了小半碗出来。
“来。”
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得吹了两下，确定不烫嘴之后，这才送到季弦思的嘴边。
“我不想吃。”
季弦思脸色苍白如雪，一双水眸好似覆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听话。”
厉流殇没有过多劝慰，只是霸道得继续举着勺子。
接连吐了好几次，季弦思的胃里空空如也。淡淡的粥香飘入鼻翼，她忍不住轻抿了一口。
厉流殇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担心。
季弦思强忍着喝了几口，便拿过纸巾捂住了嘴。
厉流殇见状，也没有勉强。
卢清河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
厉流殇随即放下勺子，眉角微皱，清冷问道。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卢清河将一叠检查报告递给了他。
“你确定？”
厉流殇眸色一紧，眸光严厉了许多。
显然，他对这个检查结果存有质疑。
季弦思当着他的面吐得昏天暗地，怎么可能会一切正常。
“季小姐呕吐，大概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卢清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大着胆子解释道。
“心理原因？”
厉流殇沉湛的眸光瑟缩了一下，心底迅速窜起了一股怒火。
林潇潇？！
“卢医生，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季弦思紧拽着纸巾，对着卢清河轻声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最好还是……”
卢清河目光轻移，看向厉流殇。
虽然季弦思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到底还有些虚。以他对厉流殇的了解，肯定不会让她马上回家。
果然，厉流殇将那叠检查报告放进文件袋，沉声开了口。
“先观察观察，不急着回去。”
“厉总，我这就去安排。”
卢清河忙不迭得应声，随即走了出去。
“去躺一会儿，我让卢清河再给你开点药。”
厉流殇不等季弦思开口，侧身对着她坐着。眸光里，带着一丝强势。
“卢医生都说了我没事……”
“我说你有事。”
厉流殇伸过手来，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小手。
“我真的没事……”
季弦思堪堪对上他沉湛的眸光，心‘砰砰’跳得飞快。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不想说可以先不说，先去休息。”
厉流殇拉着她站了起来。
季弦思又是一怔，心下更加慌乱。她想要开口问他，却又害怕听到令她崩溃的答案。
林潇潇在咖啡馆跟她说得那些话，还在她脑海里横冲直撞。
她试图想要短暂忘掉，却怎么也忘不掉。
厉流殇见她神情痛苦，心中生出一丝疼意。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病床走去。
“厉总，你……我真的是昊昊的亲生妈妈吗？”
那刺痛于心的问题，终于被季弦思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