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们陆陆续续离了场。
华总和赫连铮没有跟厉流殇打招呼，下楼离开。
林潇潇紧跟着厉流殇进到电梯，站在了他的身边，还微微扭头朝后瞟了季弦思一眼。
那目光，充满了炫耀，又充满了挑衅。
季弦思俏脸紧绷，面色疏冷，黑白分明的眸不见半分情绪漾动。
林潇潇勾了勾唇，收回目光，偏头看向厉流殇，娇媚得开了口。
“流殇，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厉流殇看都没有看她，峻脸上覆着一层寒冰。
“流殇，你知道人家头一次参加这样的股东大会，什么都不懂。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学习。”
面对他的冷漠，林潇潇依然笑靥如花。声音娇滴滴的。
“话说回来，我对我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挺满意的。因为我至少没有给你拖后腿。”
言外之意，她今天的投票全都跟着厉流殇走，每一次都和他一样。
季弦思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口呛了她一句。
“林小姐慎言，你怎么表现，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们厉总没有任何关系。”
“季小姐，我在跟厉总说话，轮不到你来插嘴。再说，我和流殇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说了算。”
林潇潇眸底滑过一道讥诮的笑意。冷笑声里，藏着刀剑。
末尾一句，语气重了不少。
季弦思心下顿时无比烦闷，饶是努力克制，脸色还是比刚才沉了许多。不想再理会她。
林潇潇见她无语，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四年地狱般的时光，她脱胎换骨。身份和心机比以往更重。别说一个低入尘埃的季弦思，就算是顾梦西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她也没有看在眼里。
“她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厉流殇睥睨了她一眼，语气十分肃冷。
电梯里，顿时寒风刺骨。
说完这句，电梯门刚好徐徐打开。
厉流殇微微侧身，伸手牵着季弦思走了出去。如此亲密的姿态，怎么可能是老板和秘书那么简单。
季弦思经过林潇潇身边时，不着痕迹得勾了勾唇，冷傲一笑。
林潇潇五官拧成一团，重重得顿了两脚。
无论她刚才表现得多么嚣张，多么傲慢。在厉流殇面前，终还是功亏一篑。
她知道，虽然她和季弦思仗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在厉流殇心中，她始终是个‘赝品’。
过去是。
现在还是。
“厉流殇，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抢回来。”
她咬了一下红唇，愤恨得走出了电梯。
厉流殇一直牵着季弦思回到车内，携手同行的背影让林潇潇愈发妒恨发狂，双眸都快要喷出火花来。
走了没两步，商言就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两人约在拾光咖啡厅见面。
回到车内。
厉流殇便拉下了车子中间的隔板。
不等季弦思反应过来，他就朝她倾身过来。
季弦思刚想开口，唇上一片温凉。
温柔的吻，带着宠溺。
厉流殇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心跳急速，呼吸却是骤然一窒。她伸出手来，推了他一下。
隔着单薄的衬衣，她感触到他结实的腹肌紧绷着……
厉流殇愈发动情，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
不知不觉，两人的呼吸有些重了。
厉流殇不甘心得松了手，双唇慢慢撤离……
此时的季弦思面红耳赤，颈脖都蔓延着一片绯色。
她抬手，轻拂了一下灼烫的唇，而后偏头看着窗外。
厉流殇轻抿了一下唇角，深深呼吸了两下，展臂一把拥住了她。
“厉总，你不要这样……”
季弦思担心前排的司机听到，刻意压低了羞恼的声音。
“季弦思，我们结婚吧。”
厉流殇看着她，眸中温柔缱绻，一片温暖色。
从他带她去见厉老太太开始，他就已经决定了。这些天，他明里暗里也说了很多次。
季弦思却感觉很是突然，身形骤然一僵。
“厉总，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不够浪漫？”
厉流殇唇角半弯，眉梢上扬，温声笑问。
“不是……”
季弦思只觉喉头有些受堵，心中无比慌乱。卷翘的长睫不停得眨动着，眼角慢慢泛起了一抹湿意。
稍稍顿了顿，她低了低头，看着绞在一起的双手，小声开了口。
“我们不合适。”
“相信我，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
厉流殇敛了笑意，握住了她的手。
“厉总，我们今天可以不谈这个话题吗？”
季弦思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微微仰头，看着厉流殇。眸底，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
“好。你什么时候想谈，我们再谈。”
厉流殇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
季弦思的指端，轻轻得颤了颤。
厉流殇看着她，心绪浮沉不定。
他如此急于想要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这份紧迫感，百分之八十来自明战。
季弦思拒绝他的‘提议’，肯定是因为她心里还爱着寒战。即便他们已经有了厉昊天，但她对他，还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更没有想要和他携手度过余生的冲动。
若明战没有出现，厉流殇或许就这样耐心得等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季弦思会爱上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
两人俱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厉流殇松开了季弦思，调整了一下坐姿，将中间的隔板升了上去。
接近中午，阳光有些烈。
道路两旁的高大建筑，折射出刺目的白光。
季弦思眯了眯眸，侧身靠着座椅椅背。
厉流殇则打开电脑，开始查收邮件。
滴。
季弦思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不得不坐直了身体，拿出了手机。
[弦思，下班了可以来怡然居一趟吗？]
发信息给她，是傅清滢。
季弦思稍稍考虑了一下，给她回了过去。
[好。]
[我等你。]
傅清滢很快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嗯。]
季弦思没有过问其他，简单的回应声透着一丝疏离。
曾经的好友，渐行渐远。
过了两分钟，厉流殇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阿凌……”
“总裁，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
夜凌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嘶哑，但很是激动。
“怎样？”
“配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