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处。”
厉流殇凉凉回道，声音越发冷漠。
“既然知道没有好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顾明月再次‘质问’。
“顾明月，你伤害我的女人和孩子，我没有要你的命，你应该知足了。”
他对她直呼其名，彻底撕掉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往唤她‘母亲’，全是看在父亲厉俊年的面子上。这么多年，顾明月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之所以还没有动她，也是因为厉俊年的关系。
“厉流殇，你……”
“转告你的律师，不要再做无谓的动作。否则，我会让她无法在律师界立足。”
厉流殇严厉警告道。
季弦思抿了抿唇，心中十分愤懑。
顾明月还真是仗势欺人惯了，总觉得这世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
“厉流殇，你忘了你父亲曾经告诫过你，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吗？”
“你不配提他。”
厉流殇唇色生寒，深幽的眸子里有戾气涌动。坐在他身边的季弦思都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好，厉流殇，我们走着瞧。”
顾明月朝着他怒吼一声之后，愤怒得挂了电话。
厉流殇咬肌收紧，脸部线条愈发冷锐。沉默了两秒，才将手机递还给季弦思。
“以后，不要再理这个疯女人。”
“嗯。”
季弦思接过手机，点了点头。将手机放进手提包，皱了皱眉。
“顾梦西真的没事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
厉流殇偏过头来，反问了她一句。
“不可能。”
季弦思扯了扯眉头，嘴角噙出一抹冷笑。
“放心。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往后，也绝不会让人再伤害你。”
厉流殇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声线，温和了不少。
他的神情，是认真的。
“我也不是一个任由旁人欺负的人。”
季弦思看着他，轻轻得回了他一句。
“我知道。”
厉流殇用力得握了握她。
这样的感觉很像是一对相偕同行的爱人。
季弦思心头不由又是一悸，心底泛着暖暖的潮。
不知不觉中，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悄然发生了变化。
厉流殇的手机响了。
他不舍得松开了手。
季弦思攥紧成拳的手依旧还保持着原有的形状，放在膝盖上。
“嗯……”
“我知道了。”
“按计划走。”
“挂了。”
厉流殇简短得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刚好，车子已经开到了‘啸天’集团楼下。
前面，有人下了车。
季弦思认出来，那是‘啸天’银行的大股东赫连铮。他也是‘啸天’集团前任董事长赫连擎的独生儿子。
赫连擎虽意外去世，但他早在几年之前，就彻底和赫连铮划清了界限。个人资产这一块儿，两人也分割得明明白白。
对于这一点，大家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赫连铮狼子野心，年纪轻轻就想要谋取父亲的财产。也有人说赫连擎只认钱不认人，跟自己的亲儿子都分得这么清清楚楚。
赫连擎出事之后，风评逆转。众人一致觉得他很有先见之明。若父子二人当时没有分割财产，恐怕赫连家的一切都没有了。
“下车。”
厉流殇看了季弦思一眼，温声说道。
“是。”
两人几乎同时打开后座的左右车门，相继下车。
“厉总，好。”
有人过来，跟厉流殇打招呼。
“华总，你好。”
素来待人寒漠的厉流殇破天荒主动和那人握了握手。
季弦思看着那人，觉得有些眼生，就在她在大脑中拼命‘搜索’这人资料的时候，那人朝她伸手过来。
“季小姐，好。”
“您好，华总。”
季弦思反应极快，跟着厉流殇礼貌得回应了一声。那人很是优雅得和她握了握手，而后松开，对着厉流殇道。
“厉总，请。”
“请。”
厉流殇没有客气，迈步朝着电梯走去。
季弦思和那人跟在了他的身后。
三人进到电梯，很自然厉流殇依然一个人站在最前面。
电梯内壁折射出三人的身影，身姿都很冷傲。
季弦思稍稍低了低头，交握的双手很自然得垂下。
“华总？墉城商界好像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她左思右想，实在想不起来，只能作罢。
电梯停在22楼，厉流殇率先迈步走了出去。刚好，赫连铮从另外一部电梯走了出来。
“厉总，好久不见。”
“小赫总，别来无恙。”
厉流殇单手抄兜，眉心微微有些冷。到底，两人年纪虽然差不了几岁，但厉流殇在墉城商界的地位无人能及，就连赫连擎见到他也要低一等。
“厉总，上次我父亲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今天散会之后，我想请你吃饭，你看？”
赫连铮放低了姿态，十分恭敬道。
“吃饭就不用了。小赫总若真心想要感谢我，等会儿……”
厉流殇睨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
“明白。厉总，放心。”
赫连铮扬了扬眉，讨好得笑了笑。
厉流殇再无多话，寒唇轻抿，步伐愈发凌厉。
几人身后，又传来了或轻或重的脚步声。隐隐，还有相互的交谈声。
就在季弦思跟随厉流殇快要到达22楼的董事局专用会议室时，有人叫了一声。
明董。
季弦思脚步稍稍一滞，手指头不由蜷缩了一下。
“明董，早。”
“明董，好。”
招呼声，络绎不绝。
有节奏的铿锵之声在混乱的脚步声里，显得极其特别。
季弦思不用回头看，也能猜测到，那大概是明战的步伐声。四年未见，他改变太多，就连脚步声都变得有些陌生了。
明战的首席秘书文静早早就站在了会议室门口，见到大家前来，不停得点头指引。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位董办秘书。季弦思却没有看到傅清滢的身影。按说，她是不应该缺席的。
季弦思没有时间多想，跟着厉流殇迈步走进了会议室。
长型会议桌，中间摆放着清雅的鲜花。两侧依次摆放有印有名字的水晶名牌。
厉流殇的位置和主位遥遥相对。相反，赫连铮的座位反而在明战的右边。那位季弦思看着眼生的华总排在他的后面。
季弦思刚在厉流殇身后的秘书位坐下，明战就踏步走了进来。
“明董，好。”
赫连擎和华总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