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真的不是云沐雨。你不信的话可以上网查，或者亲自去查。”
季弦思虽然不清楚她和云沐雨是什么关系，但见她如此激动的态度，想必云沐雨和她的关系一定十分重要。
难道是她是云沐雨的妈妈？
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应该不是母女关系。
“沐雨，你从小就爱说谎，到现在还是一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袁梅芬哽咽了一下，眼中露出深深的失望来。
季弦思的心猛地扯了一下，再次解释道。
“院长，你真的认错人了。其实不只是你，有很多人都认错过。我和她可能长得太像了。”
她大方坦诚的态度让袁梅芬怔了一下，缓缓松开了双手，朝后退了两步，仔仔细细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了她一遍。
“你真的不是沐雨？”
“我真的不是。”
季弦思内心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告诉她那个云沐雨已经改名换姓回到了墉城，此刻就在清河医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人……”
袁梅芬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很是失落道。默了默，嘴角噙出一抹苦笑。
“对不起，季小姐。刚才唐突了，你不要介意啊……”
“没关系。”
季弦思微微垂眸，看向袁梅芬，黑白分明的眸轻轻眨了眨。
“这么看，你和她又有些不同。她的眼睛没有你这样沉静清澈……”
袁梅芬抬眸看着季弦思，看着这个和云沐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仔细得分辨着她们的不同。很快，她找出了两人的不同之处。
眼前这个清婉动人的女孩子，眼眸沉静，瞳眸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十分耀眼。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普通女孩。
这一点，是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云沐雨不曾拥有的。她的眼中，始终带着自卑。
“院长，您还有其他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可能要离开了。”
季弦思无暇和她过多攀聊，明战还等在外面。
“不好意思，季小姐，刚刚吓到你了。”
袁梅芬再次致歉道。
“没事。院长要是没事，我先走一步了。”
季弦思抿了抿唇，浅声告辞。
“季小姐，谢谢你。”
袁梅芬将她送出了门。
季弦思走出去，发现明战已经不在了，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季小姐。”
身穿米色长裙的暮雪走了过来。
“暮总？”
季弦思秀眉微蹙，心下生出一丝疑惑。
她怎么来了？
“季小姐，明董有事先走了。他吩咐我送你回去。”
暮雪看她，心思微沉，脸上却挂着礼貌而客套的微笑。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季弦思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淡淡得回了一句。
“季小姐，明董命令，我不敢不听。”
暮雪的心越来越沉，却不敢给季弦思甩脸色。只得强压着情绪，放低姿态。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季弦斜睨了她一眼，冷声回道。说完，朝前迈步。
暮雪跟上，向她低语了一句。
“我有话跟你说，关于云沐雨。”
季弦思听到这话，唇角微抽，冷笑道。
“这也是明董的吩咐？”
“季小姐，你不用对我如此敌意。我于你并非敌人。”
暮雪行走商界将近十年，光怪陆离的人和事见过不少。她的内心也在经年累月中锻造得很强大。
“非敌，亦非友。”
季弦思偏头看了她一眼，轻淡回道。
“如此，总好过陌生人。”
暮雪勾了勾唇，笑道。
这个时候，她再次加强了对季弦思的认知。身边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年轻女孩，并非善类。
她外表看着清婉脱俗，骨子里却带着冷傲和倔强。
暮雪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厉流殇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两人一同走到福利院外，西洲别墅的保镖迎了上来。
“我送季小姐回去。”
暮雪看了他一眼，冷声发话。
“这？”
保镖有些为难。
“上车。”
季弦思上前一步，拉开了黑色越野车的后座车门。
暮雪见状，只得跟着她坐了进去。
车子驶出福利院没多久，季弦思就升起了车内的隔音玻璃，而后偏头，清冷开口。
“说吧。”
如此动作和说话的语气，越发有些像厉流殇了。
暮雪对于这样的发现，不禁感到有些愕然。
她看了一眼前方，抿了抿唇，缓缓开了口。
“云沐雨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有传闻说她是袁院长的私生女。”
暮雪一开口抛出的信息就让季弦思心头一颤，忽然明白袁梅芬见到自己之后，情绪为何会那样失控。
“六年前，厉总前往C大参加一次演讲，意外遇到了她。得知她的情况之后，对她进行了个人资助。没想到，这个云沐雨对总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暮雪说道厉流殇，还是习惯性称他为‘总裁’。
季弦思听来，感觉有些莫名。
“暮总，我打断一下，可以吗？”
“嗯。你想说什么？”
暮雪点了点头。
“这个云沐雨和我有关系吗？”
季弦思问。
“有。”
没想到，暮雪竟然没有任何思索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有？”
季弦思觉得有些好笑，扬眉，笑出声来。
“难不成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季小姐，我说你和她有关系，不是这个意思？”
暮雪眸光微紧，嗓音低婉。
“……”
季弦思清婉的小脸紧绷了起来，一下严肃了许多。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暮雪第二次特意向她提及云沐雨。
“季小姐，你和云沐雨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我之前说的那种关系。”
暮雪侧了侧身，看着季弦思，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替身？”
季弦思眯了眯眸，冷冷一笑。
“暮总，你苦恋厉流殇这么多年，爱而不得，所以对我心生妒意。这一点，我能理解。但即便这样，你也不用三番五次得提醒我。更何况，我是不是替身，只有厉流殇知道。”
暮雪听到这话，呼吸瞬间有些乱开。
这个季弦思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季小姐，我虽然爱慕总裁，但深有自知之明。得不到的人，早已放弃。”
“所以，你去了‘啸天’。”
“你可以这么想。”
暮雪怔了怔，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