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
“肖姨和我舅舅是旧识，两人关系不错。农庄环境好，又极为安静，最适合修养。”
“农庄？”
“我已经跟舅舅打过招呼，肖姨的住所已经收拾好了。另外，那两名护工也会一起过去。”
季弦思没有想到，他竟然抢在她的前面安排好了一切。
“小姨会同意吗？”
“她会同意的。”
厉流殇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得拍了一下她放在膝上的手背。
“厉总，这事等我问过小姨再决定吧？”
季弦思低了低头，小声道。
“可以。”
厉流殇收回手，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问她昨晚为什么去了山水湖湖心别墅。也没有问她，她和明战是否已经相认？
季弦思也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索性暂时回避了这个话题。
后面，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到达‘厉氏’集团，发现大厦门口又聚集了不少的媒体和记者。
厉流殇对此行为大为光火，从专用通道进入地下停车场。
下车第一件事，就是责令安保部门和法务部门，对围堵在大厦门口的媒体和记者下达驱逐令。若他们非要继续堵在那里，那就直接下律师函。
这些媒体和记者见状，都有些慌了。
除了一两个不怕死的继续留下来，其他都快速撤离了。
季弦思上楼，经过秘书室，向林岚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不由朝海莲的工位看了看。
牧沉朝她看过来，轻轻得扯了一下唇角。
季弦思对他笑了笑，迈步，进到了总裁办公室。
打开电脑，登录‘厉氏’集团办公系统。
过了半个小时，夜凌敲门走了进来。
他一脸憔悴，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总裁。”
他走到厉流殇的办公桌前，嘶哑着开口。
“不是让你休假吗？”
厉流殇抬起头来，眉角轻皱，清寒出声。
“手头的工作总要先交接一下。”
不过一个晚上，夜凌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
“嗯。”
厉流殇应了一声，又问。
“夜薄现在怎么样？”
“已经晚期了，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当着外人，他还在强撑着。”
说了两句，夜凌的声音愈发嘶哑，好像烟熏过一般。
“我下班了去看看他。”
“谢谢总裁。”
夜凌说完，将手上的文件夹放在了厉流殇的办公桌上。
“总裁，所有待办事项，我已经按照轻重缓急标注好，发你邮箱了。”
“嗯。”
厉流殇面上波澜不兴，心里却微微有些发涩。
夜凌在他身边十年，尽心尽力。没有他，厉流殇的事业也不会扩充得这么快。
“总裁，要不，你还是让暮雪回来吧？”
说这话时，夜凌下意识朝季弦思的方向看了一眼。
厉流殇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暮雪前去‘啸天’，是带着任务过去的。如今提前将她召回来，那他们的计划会就此夭折。
“除了她，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夜凌知道，厉流殇说这话，实际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
如此一来，厉流殇的工作量就会大增，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夜凌想了想，说了一个名字。
“傅衡。”
“傅衡？”
厉流殇眯了眯眸，想了想。
“我考虑一下。”
“总裁，那我先下去了。”
夜凌微微颔首，嗓音越发低哑。
“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厉流殇收回目光，看向了电脑屏幕。
“是。”
夜凌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林岚就拿着一份离职报告走了进来。
“夜助理。”
“……”
夜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笑了笑。
林岚见他俊颜憔悴，只以为他昨晚没有休息好。
这时，季弦思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上面显示出一个同城的座机号码。
“您好……”
“季小姐，我是厉夫人的特聘律师纪薇薇。”
对方已经跟她见过面，语气还是和上次一样。
“纪律师，我想我上次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去见厉夫人的。”
季弦思有些恼，说话的语气有些重。
“季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顾小姐刚刚已经完成保释手续，准备回家了。”
作为律师，纪薇薇情绪把控得极好。
“你说什么？”
季弦思愣了一下。
“顾梦西给放出来了？”
“季小姐，今天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为了这事。至于厉夫人，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见一见。或许见了，会有惊喜。”
纪薇薇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像上次那样继续劝说。
“纪律师，你转告她，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去见她的。”
季弦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纪薇薇告诉她的消息，实在太令人感到气愤。
顾梦西如此伤害她，这才关了几天，就保释出来了。
“怎么了？”
厉流殇走过来，准备去开会。见她秀眉拧成一团，不禁开口问道。
“厉总，顾梦西保释回家了，你知道吗？”
“她怀孕了。”
厉流殇眸光一紧，声音低磁而冷冽。
“怀孕？”
季弦思听到这个‘理由’，嘴角不由噙出一抹讽笑。
“呵……亏她想得出来……”
“孩子并不是暗箱操作来的。”
厉流殇口中所谓的‘暗箱操作’，指得是用一些非法手段。
比如：借精。
又或者：鉴定作假。
“怎么可能？”
季弦思不相信。左右耳廓涨得通红。
“这个孩子是顾方舟的。”
厉流殇说完，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紧跟着，林岚的声音传了进来。
“总裁，会议时间到了。”
“你安心工作。这事我会处理。”
厉流殇轻轻得拍了一下季弦思的肩膀，而后又说了一句。
“放心，伤害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
季弦思长睫颤了颤，不再出声。
厉流殇阔步走了出去。
季弦思心里还是有些忿忿的，起身，拿过水杯去了茶水间。
“季小姐……”
牧沉刚好过来倒水。
“牧秘书，海莲现在什么情况？”
季弦思开了咖啡机，扭头问道。
“唉……”
牧沉叹了一口气，似有些难言之隐。
“怎么了？”
季弦思皱了皱眉，问道。
“她患了抑郁症。”
牧沉摇了摇头，眸中露出一丝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