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好想你。”
不过两天没见而已。厉昊天见到她,竟然有些眼泪汪汪。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她。
“昊昊。妈咪也很想你。”
不知不觉,季弦思进入了‘角色’。她伸出手来,轻轻擦拭着厉昊天眼角的泪水。
“好了,昊昊,不哭……”
“妈咪,以后你都天天回家陪我,好吗?”
厉昊天吸了吸鼻子,长睫眨了眨。稚嫩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好。”
季弦思看着他期盼又渴望的眼神,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好疼好疼。她不假思索,直接应下。
“总裁……”
厉流殇没有打扰母子二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径直朝着夜凌走了过去。
“‘天乐’基金会本周六的慈善义演,有邀请‘厉氏’吗?”
厉流殇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有。”
夜凌想了一下,回道。
“安排一下。”
厉流殇幽邃的眸紧了紧,眸中光线很是冷冽。
“总裁,你要参加吗?你不是很厌烦这种……”
“还不回家?”
夜凌话未说完,厉流殇就冷厉得打断了他。
“总裁,昊昊说今天林舅舅送了鸭子过来,柳妈做了我最爱的八宝鸭,我可不可以?”
“回去。”
厉流殇无情拒绝。
“是,总裁。”
夜凌嘴角一抽,眼中滑过一抹失落。转身,朝着西洲的保镖车走去。
“夜助理怎么回去了?”
季弦思抱着厉昊天走了过来。
“他还要加班。”
厉流殇面色沉寂道。
夜凌后背一僵,心下小声嘀咕。
“总裁,你不让我吃鸭肉也就算了,还安排我加班。唉,命苦的我……”
季弦思微微转头,有些同情得看了他一眼。
进到别墅,三人直接去了厨房。
还在厨房忙碌的柳妈见到季弦思和厉流殇,连忙关了火,开心得招呼道。
“少爷,季小姐,你们回来了。”
“柳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弦思抱着厉昊天,对着灶台看了一眼。
“不用,不用……只剩下最后一道菜了……”
柳妈笑得眼角的皱纹一下深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天季弦思不在,她竟然感觉有些不适应,觉得别墅一下清冷了许多。
季弦思没来之前,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好吧,辛苦你了……”
季弦思挽起嘴角,浅浅一笑。而后抱着厉昊天去洗了手。
等她回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许多的菜肴。
季弦思想起厉流殇才刚做完手术,在车上又有些难受,赶紧抬眸,问道。
“厉总,要不要叫卢医生过来?”
“不用。”
这会儿,厉流殇确实还有些不舒服,但有她陪在身边,感觉伤口和胃没有那么疼痛了。
“药呢?”
季弦思又问。
“等下再吃。”
厉流殇一手搭在椅背上,坐姿颇为慵懒。
季弦思给厉昊天盛了小半碗燕窝粥,顿了顿,又看向了厉流殇。
“这个能吃吗?”
“不能。”
厉流殇回答得很干脆。
“这都不能吃?那能吃什么?”
季弦思见这一桌子的菜,除了燕窝粥属于清淡饮食,其他不是油荤,就是时令小菜。对于才做完胃部手术的人来说,这些显然都是禁忌。
“我看你们吃。”
水晶灯光坠在厉流殇的脸上,漾出了一层明亮的柔光。他的鼻梁愈发高挺,深眸的眸子浅色温软。
“米粥能喝吗?我去给你做?”
季弦思恍然过来,他今天一天只怕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心里,又莫名起了一丝疼意。
“不用管我,你们吃。”
厉流殇坐姿愈发闲适,微微沙哑的嗓音很有磁性。
“那你早点上去休息,不用陪着我们……”
季弦思黑白分明的眸怔了怔,关心道。
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只能看不能吃,这好像有些残忍。
“好。”
没想到,厉流殇竟然听话得收回搭在椅背上的手,站了起来。
“我先上去了。”
如此一句,温柔缱绻。
就连正在低头喝粥的厉昊天也不由抬起头来。
“去吧……”
季弦思拿了瓷勺给自己盛粥,挽起嘴角,笑了笑。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季小姐,快来尝尝这道八宝鸭。”
柳妈端着木质托盘走了过来。
“好香呀……”
白瓷盖子刚揭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季弦思陡增了两分食欲。
“哇哦……”
厉昊天也发出了一声惊叹。
“季小姐,你们快尝尝。”
柳妈再次笑道。
“好。”
季弦思拿了公筷,先给厉昊天夹了两筷子。
也不知是这两天太累,还是柳妈今天做的菜太对季弦思的胃口。这顿饭,比平时相比,她多吃了许多。
特别是那道八宝鸭,她和厉昊天两人吃了一半。
吃完饭,她陪着厉昊天在休息室玩了一会儿。
柳妈送水果进来,她起了身。
“柳妈,你陪昊昊玩一会儿,我去看看厉总。”
“好。”
柳妈忙不迭得应下。放下果盘,又笑意盈盈道。
“你快去吧。”
季弦思摸了摸厉昊天的小脑袋,亲了他一下。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这才疾步上楼。
明明她和厉流殇今天还在闹别扭,这会儿却又这样紧张不安。
不知不觉中,有些人已经侵入了她的生活,甚至浸入她的生命。
她,却还不知道。
季弦思上到二楼,先去了书房。
厉流殇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这个点肯定是不会休息的。
她敲了敲门,竟然无人应答。
想了想,朝前左拐,来到了厉流殇的卧室门口。
黑胡桃色系的房门并未关紧,清幽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来,延伸到了走廊上。
季弦思抿了抿唇,轻轻得叩响了房门。
“厉总……”
“进来。”
清冷而低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季弦思推开了门,朝里走了两步,站定,轻声问道。
“厉总,药吃了吗?”
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换了一身黑色的两件套丝绸睡衣。头发,好像洗过了,还有些微湿。
“你不来,我怎么吃?”
他走过来,离她很近,一开口,便是薄荷味道。眼眸微垂,看向她的眸光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