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
昏迷了四年的肖蓁，脸色本就有些苍白。寻声看去，脸色更加沁白。
“岚岚，这是肖阿姨，快叫人。”
“肖阿姨，好。”
林岚走上前去，对着肖蓁微微一笑。
“这就是岚岚？”
肖蓁抬眸看着她，惊讶道。
“都这么大了……”
“她参加工作都好几年了。”
林菀走到病床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林岚礼貌得将手中的高档滋补品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安静得坐在了林菀身边。
“是吗？”
肖蓁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不少。
“她现在是‘厉氏’集团秘书室的室长。”
说这话时，林菀的眉眼里带着一丝骄傲。
“真的？看来，她这是随了你，聪明能干……”
肖蓁听到这话，眼含笑意的朝着林岚看了过去。
“也就是做事还比较稳重踏实……”
林菀谦虚道。
林岚面对微笑，没有插话。她也插不上话。
“唉……”林菀看着肖蓁，突然叹了一口气。“之前我竟然都不知道，你一直在墉城……”
“……”肖蓁看着她，挽起嘴角，苦涩的笑了笑。
“这些年，都是你那个外甥女照顾你吗？”林菀又问。
“嗯……幸亏有她，不然我早就见阎王了。”
肖蓁嘴角的笑意忽然滞住，嗓音听起来也浸染了几分悲伤。
“对不起，我……”
林菀伸过手来，握住了肖蓁满是针眼的右手。
一旁坐着的林岚有些懵圈，在她的记忆中，不记得林菀还有这样一位朋友。
她虽然穿着一身病号服，面容苍白而憔悴。但五官轮廓很是温婉清秀，能看出来年轻时一定是一位惊艳绝绝的大美人。
“好了，林菀……”肖蓁抿了抿唇，又道。“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一定早就过来了。对了，我刚才看到流殇从这里出去，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菀内心纠结了一下，缓缓开了口。
肖蓁和厉俊年的旧事，她很是清楚。身为厉俊年的秘书，她亦知道自己的老板对肖蓁的感情有多深。她曾以为，他们会走到一起。谁知……
“他也是刚知道不久。”
肖蓁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温声回道。
“难怪……”
林菀笑着回了一句。
静静坐在一旁的林岚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下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人，到底是谁？
厉流殇阔步走到王达夫的办公室门口，站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扬手，敲了敲门。
“请进。”
温煦的男声传了出来。
厉流殇迈步走了进去。
“厉总……”
沉沉暗影逼压进来，坐在办公桌前的王达夫连忙抬起头来。
厉流殇眼眸微垂，看了一眼坐在王达夫对面的季弦思，心下长松了一口气。
“厉总，有什么事吗？”
王达夫停下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
“王医生，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厉流殇还未开口回应，季弦思猛地站了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
“好。”
王达夫推了推鼻梁的眼睛，点了点头。
季弦思低了低头，扯开双腿就往门口走。就在她和厉流殇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厉总，有事吗？”
季弦思脸颊迅速泛红，敛了怒意，仰头看向厉流殇。
“明知故问。”
厉流殇幽深而沉湛的眸眯了眯，寒唇轻启，幽幽说道。
“我不知道。”季弦思咬了咬唇，冷声道。“麻烦你松手。”
王达夫看着僵持着的两人，心下很是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是。
好在，这份尴尬没有持续很久。厉流殇拉着季弦思走了出去。
“这两人是怎么了？季弦思做了什么事情，让厉总如此生气？”
王达夫慢慢坐下，愣了愣。
“厉总，你放开我。”
季弦思被厉流殇拉到外面的走廊上，脸上的绯色更是浓郁。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
厉流殇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肖蓁的病房门口走。
如此画面，不由引得来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频频侧目。
季弦思不想闹出动静，强忍着怒火，跟上了厉流殇的步伐。
厉流殇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湛黑的瞳仁微微缩了一下。眼底的暗潮，一点一点涌动开来。
“松手。”
季弦思对上他的目光，压低了声音。
“别任性。”
厉流殇眯了眯眸，脸色又沉了两分。
“你……”
季弦思挣脱不掉，公共场合也无法大声回怼，一张俏脸愈发僵硬。
厉流殇回过头去，料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
两人就这样走进了肖蓁的病房。
“厉总……季秘书……”
病房里，林岚第一个掉过头来。见到他们，赶紧起了身。目光，落在了季弦思被拽的手腕处。
虽然她在公司已经见过两人的‘暧昧’，但没想到下班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你快松手。”
季弦思羞恼得两侧脸颊，红得好像烈火在烧。
厉流殇朝着林岚和林菀看了一眼，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流殇……这位是……”回过头来的林菀见此情形，不觉怔愣住。“岚岚，你刚刚叫她什么？”
“妈妈，这位是我们秘书室新来的季秘书……”
林岚介绍时，挪了挪步。低头，朝林菀使了一个眼色。
她的小动作，落入了肖蓁的眼中。她比林菀更要震惊。眼前的厉流殇和季弦思，哪里像是老板和员工，分明就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
一想到这，肖蓁开始心惊肉跳。
季弦思试着动了动手，厉流殇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这让她又气又急。不用看肖蓁的脸色，她也知道很不好。无奈的她，对着林菀点了点头。
“您好……”
“你好，季秘书……”
林菀微笑着回应了一句。她和林岚一样，很能察言观色。就算林岚不向她使眼色，她也看出来，厉流殇和新来的秘书关系不一般。
“肖蓁，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岚岚就先回去了。”
林菀收回目光，站了起来，对着肖蓁客气道。
“好。”
肖蓁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