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我已经辞职了……”
傅清滢微微侧身，拿手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
“傅清滢，你……”
就在这时，文静走了过来。
“傅小姐，明董让你进去。”
“好。”
傅清滢赶紧回过头来。
“林总，我等下再给你回电话。”
说完这句，她迅速将手机从耳边撤下，然后直接关机了。
电话那头的林之许勃然大怒，气得砸了手机。
文静领着傅清滢走进了明战的办公室。
“董事长，傅小姐到了。”
“嗯。”
明战清冷得应了一声，缓缓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坐。”
这一声，是说给傅清滢听得。
文静见状，退了出去。
“明董，好。”
傅清滢上前，双手交握，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傅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明战端过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温凉的咖啡泛着苦涩。他清俊的眉几不可见的扯了扯。
傅清滢看着他，心下触动良多。
眼前这人，明明就是寒战。
他看向她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却是极为陌生和疏冷。
刹那，季弦思心痛之余又多了一丝沉重。她低了低头，淡淡一笑。
“应该的。”
“傅小姐，我知道你之前在‘时风’前途无限，来‘啸天’做我的秘书有些屈才。”
“明董，没有……”
“你不用否认。我虽然来墉城时间不长，但有些事还是很清楚的。”
明战这话，让傅清滢心头一沉。
“傅小姐，你能说说看，是什么原因让你宁愿放弃大好的前途而加入‘啸天’吗？”
“我……”
傅清滢双膝并拢，十指相扣放在腿上。明战的问话让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内心，纠结了一下，仰起头来，笑了笑。
“明董想听真话吗？”
“当然。”
明战稍稍滑动了一下大班椅，傲人的长腿叠搭了起来。那双恍如星辰的眸泛着明华的光芒。
他是商界新秀，是‘聿’集团的继承人，年纪轻轻就坐拥巨额财富。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和傲气浑然天成。
傅清滢到现在为止，都不敢将他和俊秀清雅的寒战画上等号。
偏偏，他就是寒战。
“嗯？”
明战见她有些失神，不禁皱了皱眉，冷冷得出声提醒。
傅清滢长睫眨了眨，有些失焦的眸光慢慢聚焦。
她看着陌生的‘寒战’，缓缓开了口。
“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朋友？”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明战的意料，眸光稍稍眯了一下，唇角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顿了顿，又问了一句。
“男朋友？”
“不……不是……”
傅清滢连忙摇头否认，颧骨上，却飞闪出两团可疑的红云。相扣的手指，抓握得更紧了。
“傅小姐，看来我应该感到很荣幸。”
明战又喝了一口咖啡，唇角飞扬出一抹柔亮的弧度。那双星眸，更深，更亮。
“……”
傅清滢没有出声。
“傅小姐，不知道你那位朋友现在……”
明战顿了顿，明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不方便的话，你不用回答。”
谁知，他话音刚落，傅清滢就开了口。
“他失踪了。”
她的心如重物钝击，那沉闷的痛感让她脸色瞬间苍白。颧骨上飞出的红云显得有些病态。
“失踪？”
明战愣了一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再次清冷开口。
“不好意思，我好像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
傅清滢抿了抿唇，唇角噙出的笑容有些凄凉。
“这样吧，在薪酬上我给你主管待遇。你觉得可以的话，现在就去人事部办手续。”
明战猝然松开叠搭的双腿，十指交握，手肘撑在了办公桌上。
“明董，这会不会太……”
傅清滢听到这话，心下骇然。主管待遇，那可高了两个等级。
“傅小姐，你这是嫌少？”
“不，不是……”
“那是？”
明战眼眸微垂，薄唇轻启。
他清冷又有些温润的眸光看过来，傅清滢心头一颤。
这人，冷漠孤傲，却又有些温润沉静。
这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觉得标准太高了。”
“我特意将你从‘时风’挖过来，待遇自然与旁人不同。”
“……”
傅清滢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文秘书，带傅小姐去人事部。”
明战松开交握的手指，摁了一下内线电话。
傅清滢一怔，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茫。
“董事长……”
文静再次进来，向明战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转头看向了傅清滢。
“傅小姐，请跟我来。”
“是。”
傅清滢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傅小姐，办完手续之后，你再过来一趟。”
明战再次开腔，声线又凉了几分。
“是，明董。”
傅清滢心头泛起沉沉波动，微微颔首，不敢再看他。
她走后，明战滑动鼠标，在搜索页输入‘季寒战’三个字。
很快，一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清隽容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真是有些像，难怪季弦思会认错。这个傅清滢和季寒战到底是什么关系？肯定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
‘厉氏’集团。
季弦思醒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距离下午上班只剩下五分钟了。她赶紧掀开薄毯起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妆容。
厉昊天还睡得正香，她没有叫醒他，缓步走了出去。
拉开休息室的门，前走几步，便看到一个清胄而挺括的背影。
“厉总……”
“醒了。”
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文件的厉流殇微微侧目，清寒得应了一声。
“厉总，你怎么也不叫我一下？”
季弦思走过来，对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不是准点吗？”
厉流殇放下手里的文件，料峭的唇角抽了抽。
“可是……”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季弦思慌忙抿住嘴，朝着自己工位走去。
“你等一下。”
厉流殇忽然叫住了她。
“嗯？”
季弦思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惑。
厉流殇阔步走过来，右手，刚要触到她的头发。办公室的大门从外推开，夜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