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信心？”
厉流殇斜睨了她一眼，幽幽启口。
“不是……”
季弦思摇了摇头，小声问道。
“为什么交给我？”
嗓音，明显有些发颤。
“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厉流殇喝了一口水，薄唇轻启。幽深而沉湛的眸光，带着一丝赞许。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可是大学都没有毕业，而且也从未有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季弦思话未说完，厉流殇就幽幽打断。
“厉总，我……”
“季弦思，如果你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这个能力，我……”
“好，我答应你。”
厉流殇的激将法，果然有用。他话未说完，季弦思就血液上涌，神情坚决得应下。
“周一，我会让会计事务所的人与你对接……”
“嗯……”
吃过晚饭，厉流殇让季弦思早早上了楼，就连她想出去转一圈也遭到无情拒绝。
理由是，她膝盖和手肘还有伤，需要静养。
季弦思无奈，只得进到卧室，开始翻看并购方面的金融书。
平时喜欢黏着她的厉昊天也没有来打扰她。
九点半，她的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得打架。实在撑不过，伤口缠了保鲜膜，进到浴室冲了个澡。谁知，这下更想睡觉了。
她坚持着又看了半个小时后的书，困得呵欠连连。无奈，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这一觉，睡到了凌晨六点。
夜晚和白天正在交替，天空泛起了一抹淡色的亮光。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一天，厉流殇早早去了公司，没有在别墅吃早餐。
上午，季弦思意外看到了他发得那条朋友圈。
[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配图还是她的一张侧颜。
他这分明是在暗戳戳得说明什么？
季弦思因为这一句，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同样心绪难安的还有暮雪。
她在中午午休时，才拿出那部和夜凌联系的手机。没想到，一开机，夜凌就给她发来了令她震惊的朋友圈截图。
她第一反应和夜凌一样，这不是厉流殇的微信号。
他一直都没有开通微信，不是吗？
或许，是夜凌故意整蛊她，特意P了一张截图给她。
可是，这内景，怎么这么眼熟？
西洲？
虽然她只去过一次西洲别墅，那次是送醉酒的厉流殇回家。但别墅客厅里的陈设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她在那张沙发上坐了一晚上。
季弦思？
暮雪瞳仁一缩，胸腹之中漫溢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刚才的假设，在这一刻全盘否定。
这条朋友圈真的是厉流殇发的。
他这是在对季弦思表白吗？
‘初见惊艳’是什么意思？
是说季弦思在应聘厉昊天钢琴老师的那一次吗？
还是在那之前？
“那之前？那又是什么时候？”
暮雪小声开口，脸上的精致妆容瞬间有些失色。
她拿起手机，进到里面的休息室，拨打了夜凌的电话。
“喂……”
才响了两声，夜凌就接听了起来。
“你比我预测的时间要早？”
“你什么意思？”
暮雪蹙着眉头，冷声问道。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夜凌唇角微扬，眸底滑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他之前又不是没有女朋友，值得这么惊讶吗？”
暮雪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
夜凌从她的话里，‘闻’到了很重的酸味。
“这次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暮雪还在吃味。
厉流殇对季弦思的一切，都让人匪夷所思。
即便他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女人，但他对她……
一言难尽。
“暮总，适可而止。有些醋还是不要吃的好。”
夜凌半开玩笑，半是认真道。
“谁说我吃醋了……”
暮雪脸色一沉，薄怒道。
夜凌笑了。
“暮雪，你我在老大身边八年，看着他一步步从一名富家子弟成长为墉城首富，甚至国内富豪翘楚。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极速剧增。可就是这样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你何曾看到他发出如此的感慨？”
“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在拍这张照片时，心情是多么的愉悦。而在发布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心情又是那样的激动，甚至还带着一丝期待。”
“他这个样子，完全是陷入了一场真正的爱情里……”
‘真正’二字，夜凌咬得稍稍有些重。
“好了，你别说了……”
夜凌的话，字字落在暮雪心头。心口虽然有些痛，却也让她彻底清醒。
“好了。言归正传。林绍谦那边，明董现在什么打算？”
夜凌敛了笑，进入正题。
“他正让纪薇薇为林绍谦办取保候审，若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林绍谦就会放出来。”
暮雪的脸色瞬间沉了起来。
“他行动倒是很快？”
“他胆子也是够大，老大的钱都敢吞？”
暮雪很是愤怒道。
“不是他胆子大？是明董胆子不小……”
“哦，对了。你让我暗查的那事有结果了……”
“什么情况？”
“这个明战好像是‘聿’集团老板的亲侄子，之前一直在国际金融学院学习，从来没有来过墉城。而那个云逸，是四年前才派到他身边的……”
“从未来过墉城？”
夜凌俊眉深锁，眸色沉沉。
这怎么跟他查到的信息完全相反。
他才刚做过DNA比对，确定这个明战就是四年前突然消失的季寒战。
怎么？
难道，给他寄来比对样本的人，有问题？
“是的，他15岁便进入了国际金融学院，现在学院的官网上，还挂着他的宣传照……”
暮雪的话让夜凌愈发不解。
怎么会这样？
“好，我知道了。”
“先这样，我挂了。”
“嗯……”
夜凌挂了电话，立即打开了电脑。
进入国际金融学院的官网，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校服的明战和另外一名女生的合影。
那时的他，还有些青涩。
15岁就考入顶级金融学院，除开高智商以外，金融方面的天赋亦是必不可少。
这个消息，比他看到厉流殇那条朋友圈还要震惊。
他随即关了电脑，走了出去。
敲开厉流殇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总裁，关于明董的身份，暮雪那边查到的信息和我们查到的有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