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娟她们也不由撇嘴冷笑。
五分钟后。
林岚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总裁……”
“订个花篮送到‘啸天’。”
厉流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凌厉寒漠，让人不由自主得紧绷神经。
“好的，总裁。需要特别说明吗？”
林岚拿笔在速记本上快速记下。
“不用。”
厉流殇冷声否定。
“是……”
林岚正想开口跟他解释数据的事情，他却先一步开了口。
“今天的数据怎么还没有发过来？”
“总裁，对不起。今天事情有点多，我还没有完成……”
秘书室其他人听到这话，不禁面面相觑，相互交流的眼波里，无不说着。
“林室长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就是季弦思的问题？干嘛袒护她呀？”
“就是，她不过是小少爷的钢琴老师，用得着这么巴结吗？”
海莲噘了一下嘴，嫉妒得看了季弦思一眼。
季弦思一心想要把数据早点整理完，周围一切都屏蔽掉了。
“季弦思还没有弄出来？”
林岚紧握着签字笔，等着厉流殇的训斥。谁知，他并没有骂她，而是冷冷得问了一句。
她心口一怔，内心暗道。
“他是查看了秘书室的监控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的，总裁。”
林岚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得回应。
“……”
电话突然挂断，林岚一头雾水。
“总裁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情忐忑得放下电话，偏头看了季弦思一眼，眸色很是复杂。
正在聚精会神整理数据的季弦思丝毫没有察觉她投过来的目光，眼中只有数据和公式。
因为之前整理得差不多了，所以重新整理起来，速度快了很多。
她原本说要一个小时的，最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敲完最后一个数字，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发给林岚。
“弦思，你直接发给总裁，然后打印出来，找他签字确认。”
林岚有些摸不清厉流殇的态度，自作主张做了安排。
“好的，林室长。”
季弦思点头应声，打印好，走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深呼吸，等心绪稍稍平稳，才轻轻得敲门。
“进来。”
厉流殇正在接电话，应了一声之后，继续和打电话的人攀聊。
“……奶奶，我知道了……对，我在工作，很忙……您放心，我一定带女朋友来看您……”
季弦思推门走进，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脚步一滞，定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该不该前进？
厉流殇看了她一眼，语气瞬变。
“过来。”
“流殇，你在跟谁说话？”
“奶奶，您猜？”
转瞬之间，厉流殇语气又变得平和起来，上扬的尾音还带着一丝调皮。
“女秘书？”
厉老太太笑着回道。
“猜对了一半……”
厉流殇唇角半勾，一抹淡然的笑意倾泻而出，那张冷峻的脸竟然柔和了许多。
再冷漠无情的人，心底总有那个让他温软的人。
“猜对了一半？让我再想想……”
厉好太太乐呵呵得继续说着，仅仅过了半分钟，惊喜之声盖住了慈祥的笑声。
“流殇，是不是女朋友？”
“嗯……”
厉流殇竟然没有片刻的犹豫，笑着肯定。
“流殇，你这个臭小子，居然也开始逗弄奶奶了……”
厉老太太虽然嘴里骂着，心里却是开心得不得了。
要知道，过去厉流殇听到让他找女朋友，那可是非常反感的。后面她生病之后，他虽然没有那么抗拒，却每次都是敷衍而过。
现在，他终于不反感了，而且还说后天要带女朋友去见她。
“奶奶，我没有骗您。”
厉流殇的唇角勾了勾，低声回应。
季弦思在错愕中走过来，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
“那你让我孙媳妇接电话……”
厉老太太像个孩子一样追着不放。
‘孙媳妇’三个字让厉流殇唇角微抽，嘴角圈出的笑意深了许多。挑眉，看了季弦思一眼，然后摁下了免提。
季弦思看到他突然将手机递给自己，愣住，满脸疑惑。
“厉总，这？”
“孙媳妇，我是奶奶……”
厉老太太激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猝不及防。
季弦思：？？
手中的手机差点脱了手，抬眸，惶恐不安得看向厉流殇。
“老人家藏不住事，我刚跟她说了后天带女朋友去看她，她非得马上要跟你通电话。”
厉流殇坐在办公桌前，扯了扯眉头，语气颇有些无奈。
‘女朋友’三个字，语速明显放缓。
季弦思耳根顿红，手中的手机就像烫手的山芋一样。她张了张嘴，对着厉流殇小声道。
“厉总，我要说什么呀？”
“孙媳妇，你叫一声‘奶奶’就好，不用说什么？”
厉老太太不等厉流殇回应，笑着插话进来。
季弦思的双颊布满了红霞，澄澈的眸光很是无措。她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颤着嗓子叫了一声。
“奶奶，好。”
“哎哟，这声音真好听，比百灵鸟还要好听……”
厉老太太的嘴巴就像抹了蜜，热烈得吹捧。
厉流殇嘴角抽了抽，收回目光，打开了季弦思发给他的邮件。
数据整理得相当漂亮。
环比图十分清晰。
看来，这几年她的学业并没有荒废。
“奶奶，您过奖了……”
季弦思轻挽唇角，轻声回道。
“孙媳妇，你叫什么名字呀？有小名吗？我告诉你，我们流殇的小名很好听，叫……叫……”
也不知道是不是厉老太太在疗养院太过无聊，还是听到厉流殇有了女朋友格外高兴。话匣子一打开，关都关不住。
“咳……”
正在查看数据的厉流殇适时得咳嗽了一声。
“哎呀，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又想不起来了。看样子，我这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厉老太太说着说着，竟然有些低落起来。
“奶奶，您不要这样说。听您说话，就知道您身体很不错……”
厉流殇不说话，季弦思不能不说。
爷爷奶奶在她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外公外婆又在国外。所以，她从小就没有和祖辈一起生活的经历，也没有感受到祖辈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