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上。
本来在船舱休息的怀孕母兔孔心,被杀手组织的一个女杀手掐着脖颈,挟持着出现在了船帆的绳索之上。女杀手高声威胁:“孔单鸣,你不会想你的家人出事吧?要是不想,就老实听话。”
兔族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翻车了,还在激情飙戏。
“老祖,救我。”孔心被迫维持着人修的外形,因为样比较醒目。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脸『色』苍如纸,单薄的身体觳觫颤抖,看上去害怕极了。是孔单鸣最近的血脉之一,平日里也称得上颇受宠爱,坚信自家老祖不可能不管他。
孔心的父母更显着急,围到孔单鸣的身边,一个劲儿的催促:“老祖,救命啊,是心心啊,心心啊,怀了我族的孩子。”
孔单鸣看了一圈身边的兔子,每只兔子都像是各怀鬼胎。刨去私人恩怨,孔单鸣也会觉得他们不,面同族被挟的现状,没有一只兔子想着要奋起反抗,只会一味的依附于他,仰仗着他来解决问题。长此以往,些兔子会越活越废物,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里面也包括了兔族的族长,他亲兄弟的后代。
“你也是么想的吗?”孔单鸣忍不住问族长,“你也觉得我应该束手就擒?”
族长年迈,不像孔单鸣的后代,更像孔单鸣的爷爷。兔老成精,他意识到了不,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只能暗中推了一把自己最为宠爱的孙子,在自己开口说“老祖威武,总会有办,孔心却只是个毫无缚鸡之的怀孕母兔”后,又暗中传音教自己的孙子和自己唱反调。
只听年轻的孙子开口:“老祖,别以身犯险啊,孔心身为您的后代,肯定不想看到因为自己而拖累于您,我们每只兔子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您,自然也愿意为您牺牲。”
说的叫一个义正言辞,铿锵有。
如果孔单鸣没有听到族长的传音的话。他们以为他被渡劫的雷云劈到了什么地步?竟然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玩弄种小心思?
孔心的父母更是直接,一脸“你怎么能样,和说的不一样”的表情,去质疑族长。
“爹,可是您的亲外孙女。”孔心的母亲直接喊了出来。
族长略显尴尬,他女儿个智商,指望明什么叫以退为进是不可能的。
孔单鸣实在是看不去了,想要尽早结束场精神折磨。
他在心里想着,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如此蠢笨,不就是他刻意把他们养成样的吗?他希望能够不寂寞,又希望能够永远不被抛弃,只能想尽办掌控他们。
聪明、厉害了可不。样就刚刚,他像洗脑一般自己说,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孔单鸣笑了,用一种荒腔走板、前所未有的调子,让人不寒而栗,不自觉的就后退了半步,想要离他远些。
凌顶更是带着师弟朝师叔靠近了许多,哪怕他们现在是傀儡,也被孔单鸣的变态吓到了。
“你、你在笑什么?”杀手组织表示,我们不要面子的吗?是真的有被吓到。
挟持了孔心的女杀手不得不加重了手中的动作,再次试图威胁孔单鸣:“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的命了。”
孔单鸣的眼睛里只剩了冰冷,唇角含笑,说的却是:“怎么会呢?我不是不想要的命,我是想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啊。”
其他人:“!!!”
杀手组织还以为孔单鸣是在威胁他们,不等他们给出反应,就发现孔单鸣的额头隐隐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纹路的符文,闪着红光,越来越亮。随后,围绕在孔单鸣身边的兔族,便集体痛苦的倒了,也包括孔心。他们都开始疼的剧烈打滚,根本无忍受的种。
些兔子生来便是妖王重视的家人,还从没有受过种罪。
孔心终于意识到了不是演戏,真的有可能会死,的母爱发作,努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想要开口求老祖开恩,却连开口都成了一种奢望。
只是请来演戏的杀手组织彻底被吓到了:“你在干什么?!”
哪有他们威胁人,方先要把人质杀了的?
挟持着孔心的女杀手,的惊恐最直观,因为发现自己怀里的孔心已经浑身滚烫,宛如一块烧的发红的炭块,随时都能爆炸。的第一反应就是扔了手里的孔心,不想被连累着一起死去。
“兔族的生死都不过是在我一念之间。”所有的兔子不约而同想到了话。
是孔单鸣时常念叨在嘴边的一句话,当时他们以为是他们需要仰老祖鼻息,老祖才会样说。现在看来,老祖说的完是另外一回事,他真的可以掌握他们的生死。
孔单鸣浮空而起,飞船的面也和之前的海船一样,张开了一个结界圆阵,把所有人都困在了里,进退不得。
个时候再傻的人也该意识到了,兔族和杀手组织的联手已经被孔单鸣发现。
杀手组织为求自保,立刻便想散逃去,却发现根本不可能。他们唯一的活路,只有杀了孔单鸣。是他们怎么也近不了妖王的身,云霄剑宗的弟子已经结阵迎上。看八卦归看八卦,斗归斗,他们云霄剑宗有么一个到处得罪人的掌门,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早就锻炼出来了!
有杀手表示:“你们现在还想帮他?也不看看情况,他明显是想让我们都死在里啊,明吗?所有人,也包括你们,他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拜妖王往日里的疯批人设所赐,没有人此有什么怀疑,觉得就是妖王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他不过,就谁也别想活。
“是的,所有人都得死。”孔单鸣一回没有变成巨兔,时刻谨记着自己需要拄拐的人设。他漂在空中,居高临的看着甲板上的人和妖,像极了非要废话的反派,笑的邪魅又变态,“我会引来天道雷劫,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听到了吗?个疯子真的要杀了我们所有人!”可是渡劫期的雷劫,如今的修真界已经没有人可以飞升了,连妖王样的都逃不过,他们更不用说。
云霄剑宗却一个个还是副悍不畏死,仿佛被道君书院彻底洗脑的样子:“又怎样?道君命令我等护送妖王,我们就不可能违背誓言!”
还挺……道修的,顽固又不知变通。
幕后黑影简直要疯。他确实在船上,本想趁机搞事,等亲眼看着妖王死了之后,再栽赃给护送他的云霄剑宗。没想到妖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控制了所有的兔族不说,还已经提前封闭了飞船,要和所有人一了百了。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在船上,现在可怎么办?哪怕他不惜暴『露』身份,也干不过孔单鸣啊。
“老祖,老祖……”兔族族长终于适应了一些疼痛,找回了说话的能,虽然声音虚弱,杀手组织都立刻闭嘴,空出了场地,等着他求来一个一线生机。
孔单鸣面无表情的看向族长。
“您,您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族长也还算有脑子,知道于此时此刻的孔单鸣来说,唯一还算有吸引的条件,大概就是他昔日么疼爱的家人为什么要背叛他了。
果不其然,孔单鸣看上去像有些意动,他问:“为什么?”
“我们、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害您。”
孔单鸣第一次遭遇雷劫的时候,幕后黑影还在玉京潜伏,想要借茯苓之手搞事,并没有和兔族搭上线。妖山的结界确实是当年黑影的手笔,只不过需要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它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妖山的阵才会彻底失效。
“你怎么就没死呢?”——很多兔族痛苦的眼睛里,闪过样的话。
孔单鸣若死在第一场雷劫里该多啊。他们就可以是一辈子的亲密家人,不用陷入今天样的地步。
在老祖遭受雷劫之后,他们也曾真心悲痛,也曾庆幸老祖侥幸而生。直至他们无意中听说,妖王生前的遗嘱——他死了,他根本不会把他的遗产留给家人,而是会部留,等着他儿子哪天回来拿走,或者是悬赏杀了他儿子的人。
他儿子是人,他们就不是了吗?老祖若真的死了,他们不仅失去了庇佑,还会一无所有?人为财死兔为食亡,种时候,他们自然要为自己想想退路。
是他欠他们的!
孔单鸣简直要被样的强盗逻辑恶心吐了。
有哪条律道德明文规定了,一个人辛苦一生赚来的财富,就必须在死后留给家人?哪怕些家人只是他的远亲?一如凌孔单鸣有自己的儿子了,没有,他也完有权利处置自己的财产。
他不欠他们任何事情!
不仅如此,他也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他要他们今天都死在里!
风起,云来,裹着紫『色』闪电的乌云不断在飞船顶上凝聚,只空气中隐隐浮动的则之,就已经压的人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兔族族长也是没想到,他的话不仅没有求得妖王的原谅,竟更加激怒了妖王。
和说的不一样,老祖、老祖怎么会,不啊!
幕后黑影彻底心凉了,些兔子真的是被宠爱的忘了自己姓甚谁,竟然么厚颜无耻,天哪。
反倒是孔单鸣却像戏弄够了一样,趁着杀手组织彻底放弃孔心的空挡,把怀孕的变回原形,抓在了手里。
“你们虽然叫我恶心,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我最后的血脉了。”孔单鸣样说。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把他做的每一步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不过,很多反派都会么做,像也没什么不。
“我会把你扔出去,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孔心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老祖,激动的浑身颤抖,谢谢老祖,谢谢老祖,一定努活去。
就像是慢动作般,孔单鸣一的在孔心身边聚起了一个紫蓝『色』的水球,将包裹其中。孔心自己不识货,还不懂是什么,幕后黑影却已经明了,是来自孔单鸣最后的倾一护。说什么要和所有人共归于尽,到最后还不是自己的家人心软了?
就是妖王啊,强大到变态,却也弱鲜明,家人是他最重视的存在。他真的付了。
黑影赶在最后一刻,舍弃了他一开始的目标,将自己投身到了孔心耳边,然不担心会被孔单鸣发现,因为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他有份自信。
在雷劫爆炸开始前的最后一刻,承载着孔单鸣最大量的水球,包裹着怀孕的孔心,直直的从天上坠落而。
正砸到了湍流运河之上的海船里。
然后,妖王的飞船便在空中炸开,船板伴随着电闪雷鸣,在强风火光中支离破碎,黑影仰头看着所有人葬身于火海,差要笑出声。
天道果然是站在他边的!
一刻,海船上的妖王傀儡,就抓死死的捏住了水球。
让一切狂妄都戛然而止。
傀儡看向身边,里在外人看来什么都没有,实际上是在着五号洞中的宁执。
孔单鸣在洞里宁执道:“人一开始选择了谁都无所谓,只要让他没的选,不就可以了吗?”
是一种阳谋,在当时的情况,黑影不管知不知道有可能是个圈套,他都只能选择孔心,随孔心一起进入妖王的水球。
宁执:牛『逼』。
如果不是因为飞船上的妖王是傀儡,引不来真正的天劫,妖王真的很想在一刻和黑影同归于尽,给他儿子报仇。黑影在谁身上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就!可惜,妖王只能弄出来一个和雷劫比较相似的雷系术,不能杀死黑影,只能吓唬吓唬他。
是个完美的计划里唯一遗憾的地方,不过在,他们抓到了它。
黑影:“!!!”艹尼玛啊!
不过,其实并不是个计划里唯一不完美的地方,还有……
远在长洲的慈音,猛然从打坐中惊醒,他再一次做了噩梦,却不少来自过去的阴影。在华阳闻讯跑来后,他手脚冰凉的抓住了方的袖子,就像是在抓着最后一块求生的浮板:“我、我……”
我像看见我养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