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婉把话说完,才意识到旁边还跟着两人。
如今听到玉儿这么问,她颇为心疼的点了点头。
“阿庆将自己的感情埋得太深,若非我追问,只怕也不晓得此事,何况是我这呆头鹅的哥哥。”
白心婉本打算忙完这段时间,就寻个机会撮合两人。
未曾想计划还没开始,便遇到了这般阻碍。
灵灵听着两人的话,把吃完的糖葫芦的竹签折断放入摊贩用来盛放垃圾的篓子里,双手一叉腰,颇有气势的开口。
“既然是阿庆姐姐喜欢的男子,我定是要去看看的。”
说话间。
她已然迈步朝垂柳下谈笑的二人走了过去。
今天灵灵已经做了太多蠢事,玉儿担心她又闹什么幺蛾子,连忙追了上去扯住她,“王妃都还没发话,你又要这般莽撞!”
灵灵被突然拉住,又听到这话,虽急不可耐的要去看个分明,却也不再轻举妄动。
见白心婉走到身边,她有些不甘心的望向柳树下的二人,语气有些不满。
“主子,难道我们不看看那个女子是谁吗?就算白家公子不喜欢阿庆姐姐,至少也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啊!”
白心婉知道灵灵性子虽然急了点儿,却没什么坏心思,更何况她也正有上前看看的意思,于是说道。
“走吧!我也好奇哥哥看上的是怎样的女子。”
听到这话,灵灵自然喜笑颜开,当即挽住了玉儿的胳膊,“主子那么疼爱阿庆姐姐,肯定是要去掺和一脚的。”
白心婉闻言扯了扯嘴角。
什么叫掺和?
她是打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也问清楚自家哥哥的心意,好为阿庆做下一步的打算。
他们三人走过去的时候,女子清脆的笑声传来,显然是被白落尘给逗乐了。
白心婉压下心中对阿庆的偏颇,和对陌生女子的不喜,扬起了唇角才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兄长,真是好巧。”
她说话时扬了扬眉稍,一副撞破白落尘好事的模样,话音落下,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又道。
“也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姑娘是谁。”
白落尘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白心婉,如今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突然撞见,多少有些不自在。
片刻后。
他敛去眸色间的尴尬,大大方方的介绍着身旁的女人,“这位是江南府尹苏承墨的女儿,近日随父入京,爹爹让我带她逛一逛京都。”
“这样么……”
白心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打量着苏小姐的样貌和打扮。
真不愧是江南女子,样貌虽不出众,却也水灵灵的让人喜欢,尤其是她一颦一笑间的柔情蜜意,简直能将男人的心拴的死死的。
这位苏小姐见白落尘介绍完,含羞带笑的垂下了眸子,声若黄鹂的开口道。
“小女苏如熙,不知姐姐该如何称呼?”
“白心婉。”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又问:“你姓苏……可与丞相府有什么亲戚吗?”
果不其然。
苏如熙款款一笑,神色间颇有几分自豪与骄傲,“当今苏丞相乃是小女叔伯,爹爹能力不如伯父,便留在江南谋生。”
不得不说,单单是苏如熙的出身就已经超过了阿庆一大截,白心婉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
阿庆啊,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白落尘喜欢这位苏姑娘,白心婉自然不好棒打鸳鸯,眼下也只能词不达意的附和着。
“真好,日后不管你在江南还是在京都,左右都是有人罩着的,倒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原本气势汹汹的灵灵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发堵。
白家公子乃大理寺卿的长子,并非是她平日见到的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面前这位苏小姐,也非普通的商贾之女。
阿庆的一腔真心,许是要付诸东流了。
玉儿与灵灵的失落不同,她觉得自己在这位苏小姐面前显得格外渺小,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席卷全身,让她极为不适。
毕竟,一个人的出身如何,都是老天爷给的。
白落尘并不知道她们三人的想法,眼下见白心婉身旁的两个丫头神色各异,当下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们这是怎的了,莫不是你方才又训人了?”
白心婉瞧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丫头,大约也能猜到她们心中所想,于是摇了摇头,淡淡道。
“她们许是认生。”
白落尘:“……”
这两位女子看着眼熟,倒不像是会人生的脾性。
正在他要多问两句的时候,忽然瞧见桥头一身鹅黄色衣裙的秦思瑶,当即弯了弯唇,朗声道。
“等了你许久,怎的现在才来。”
众人顺着白落尘的视线望去,只见笑容满面秦思瑶出现在他们眼中,她头戴金钗配饰,珠玉满身,当真是华丽无比。
白心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白落尘为何会和她有所牵扯。
百思不得其解时。
秦思瑶已然在丫鬟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见到白心婉的那刻明显有些愣住,怔了会儿才又迈着步子往垂柳下走。
眼瞧着在场有三四个女人,秦思瑶多少有些不悦,“我当你只约了我与如熙妹妹,怎么还有这许多人?”
她性格向来如此,情绪都写在脸上。
白落尘看她有些不高兴,于是淡笑了两声,方解释道:“这位是家妹,那两位是她的丫头。”
“家妹?”
秦思瑶似乎有些意外。
她向来对京中八卦不感兴趣,自成衣店的纠葛后,也隐约听过白心婉是谁家的女儿,又听闻这女人当时费了好大的心机才嫁到了靖王府。
不曾想竟是大理寺卿家的。
思及此。
秦思瑶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意,但看在白心婉是白落尘妹妹的份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
“既如此,以前的恩怨我们都各自放下,日后便好好相处吧。”
白心婉:“???”
她哪来的高姿态说要和自己好好相处?
心中虽有不满,白心婉也不发作,她只是浅浅一笑,而后对上秦思瑶有些讥讽的神色,缓缓开口。
“听闻衾王受了伤,怎么秦小姐今日还有心情赴我兄长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