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琳琳听到这一席话,深知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王爷王妃看了出来,登时有些无地自容,但眼下也只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王妃姐姐,你说的我记下了。”
“嗯。”
白心婉这几日折腾的着实累了,她要回去好好歇着,当即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道:“我回去补个觉,有事喊我就好。”
这话,她是对柳琳琳说,也是对龚修说。
话音落下,女人已经往安思院去了。
她身边的阿庆、六圆、以及方才摔鞭的小厮,恭恭敬敬的行礼后,这才跟着退下。
望着白心婉潇洒离去的背影,龚修不知不觉扬起了唇角,他觉得近日对着女人的种种惦记应该算的上是喜欢。
但这种喜欢,和男女之爱又差多少呢?
“修哥哥……”
柳琳琳见龚修望着白心婉离去的方向不舍得回神,心中五味杂陈,“王妃姐姐如今越发识大体了,倒显得我很不懂事。”
见龚修不言语,她眸色低垂一脸伤心相,声音也闷闷的:“我以后会好好和姐姐相处,不会再添麻烦了。”
柳琳琳兀自说着,直到龚修将目光收回,声音凉凉的应了一声嗯,才算心满意足。
回到院中的白心婉,躺在床榻上回想着除夕当天发生的一切,直觉陆云凌肯定和龚孜麓有些许联系。
只不过眼下和龚孜麓把关系闹的这么僵,自然不好从他这里入手调查。
“哎!”
这是她第五次叹气。
一个人被丢在这异世生存,还要担此大任,着实不易,也不知道君若心是如何坚持了这么多年。
思绪万千,一团乱麻,就这么想着,她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着后白心婉做了一个梦,梦里龚修各种撩拨和套路自己,直到被阿庆看到,伤心的指着她的心口质问。
“小姐,你作为我最好的闺蜜,怎么可以抢我看上的男人!”
嗯,是的。
阿庆是好闺蜜,龚修是臭男人。
作为是一个三观还不算偏颇的新新人类,她自然清楚怎么取舍。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梦中看到阿庆和龚修走到一起时,心中竟然会隐隐作痛,难不成这男人左右不过两日的温情,竟将她俘获了不成?
百感交集的从梦中醒来,白心婉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案桌旁边的龚修。
“怎么回事?阴魂不散的臭男人!”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嘟囔着骂了两句后翻身打算继续睡。
片刻后,察觉男人还在,这才起身揉了揉眼眶,恍然清醒过来。
“王爷?”
她眉心处成一个疙瘩,语气中满满的皆是不悦,“你没事又跑我这里来干什么?烦请你老人家让我过两天消停日子,成不?”
龚修不知道白心婉突如其来的烦闷是何缘由,他挑了挑眉,随即站起身来。
“硫磺兵器之术有了些许进展,本王以为你会感兴趣,所以才来此等候,本想邀你一起去白府同看……”
说话间,龚修已然抬脚往外走,边走边道:“但你今日心情不好,还是罢了。”
听到这话,白心婉连忙从床塌上爬了起来,随手扯了一件烟青色的夹袄裹上,“我今日心情好的很,王爷稍等片刻,我让阿庆帮我梳个发髻。”
看到女人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龚修嘴角再次扬了起来,而后颇为闲暇的坐在安思院的正堂中等。
白府送来消息没多久,他便来了这里,前前后后差不多待了一个多时辰。
可稀奇的很,纵然时间这样白白浪费,龚修也觉得值。
等白心婉再次梳洗打扮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龚修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见她未施粉黛却仍旧摄人心魂,懊恼为何从前没有早早发现这女人的美。
白心婉见他盯着自己瞧,生怕这男人又语出惊人,连忙道:“快走吧,正好还能去拜个早年。”
龚修嗯了一声,直接起身。
两人回到白府时,白母正在闹情绪,见白心婉此时回来了,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股脑的倒着苦水。
“你爹这两日着实将我气得不轻,自从捣鼓了那个什么硫磺硝石,屋子就烧了两间,今日他再不搬出去,这府上我是呆不得了!”
白母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见白心婉回来,更是她一门心思铁了心要闹分居。
白心婉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干笑了两声劝慰道:“娘,爹这也是为朝廷办事,若是能研发出好的兵器,对我们的国家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喜事?”
白母可不上这个当。
“但凡是用来杀人的东西,便和喜字沾不上边儿,用于自保的武器我不反对,可又能大范围烧人又能毁屋灭舍,这能是什么好东西?”
说话间,白落尘已然走了出来,他像是听不到白母的抱怨和指责,径直望向龚修。
“王爷,爹爹等候你多时了,这边请!”
龚修点了点头,准备随白落尘前去,刚走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望向白心婉,问:“你要去看看吗?”
他问的简直是废话。
白心婉连连点头,而后对上白母疑惑不解的神情,不等她开口便先发制人。
“娘,我去看看他们在捣鼓些什么,若真不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我帮你一起把爹赶出去。”
白母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不管怎么说,宝贝女儿向来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是以点头同意。
“也行,不过你离那些东西远一些,若是沾到了硫磺硝石,再碰到火折子,烧破了衣裳就不好了。”
白心婉点头应了,这才跟着白落尘龚修来到了后院。
烧掉的两间厢房是白母最为珍视的,也难怪她生这么大气。
“婉儿。”
白父略微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昨日我与你哥哥在你闺房外的凉亭里,研究硫磺硝石,乏累时便喝了点雄黄酒,谁知余下的酒不经意洒落在燃着硫磺硝石的瓷器里,原本微弱的火势瞬间起来了!”
说到这里时,白父还有些后怕。
白落尘也是心有余悸,他附和着点头道:“若非我们跑的快,只怕人都要没了!你的一间屋子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