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自然是想女儿多陪自己一会儿,可如今看着白心婉可怜巴巴的神情,也拒绝不得。
“去玩吧,我帮你做些点心,你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
白母这般打从心底的宠爱和照拂,让白心婉心头一动,她扯着白母的胳膊撒了一会儿娇,瓮声道:“娘,你这样我都不舍得走了。”
“傻丫头!”
白母被她逗的开心,母女二人又说了几句话,白心婉才有些不依不舍的去了书房。
此时。
白落尘和龚修等人才到书房没多久,茶水刚上,正事也没开始谈。
白心婉见书房的门紧闭着,她立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索性直接敲了敲们:“爹 我进来了!”
话落,她推门而入。
龚修坐在最外面的那张椅子上,两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男人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头,而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像是刻意等她一般的这才开口。
“白大人,你可还记得当时所说的硫磺兵器之术?”
白父显然猜到了龚修是为这事来的,他大笑两声,朗声说道:“这些日子我也为王爷多番打听了,只可惜并未打听到完整的方子。”
“旁人都吹嘘硫磺武器的威力如何之大,老夫未曾见过,也不敢向王爷过多讲述。”
听到这话,白心婉和龚修都有些失望。
原本以为白父会知道更多,如今看来,和他们了解的东西也一般无二。
“无妨。”
龚修很快便将心底的不悦压了下去,转而笑道:“本王今日差人带了硫磺过来,白大人若有时间也可帮忙研究研究。”
“若是能制成新型兵器,也是大功一件。”
白父在奇门遁甲这方面的造诣,的确要比他文治上的政绩要多,如今听到又龚修有这般承诺在,当即应允下来。
“王爷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白心婉满怀期待的跟来了书房,没想到直到离开也没听到什么新消息。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惹来白落尘的一记白眼。
“明知道跟着来无聊还要跟,有这时间还不如跟着娘亲多学些厨艺。”
白心婉沉默了一瞬,片刻后回怼道:“你不懂!”
午膳时。
白府的饭菜准备的格外丰盛,白心婉和龚修两人都吃的发撑,可白母还是不停的往女儿碗里夹菜。
“这道麻婆豆腐也是娘亲手做的,王府虽然富贵,却不见得会有这样的手艺!”
说完,白母满脸期待看着白心婉,生怕她不吃。
白心婉心里感动,可自己的胃实在是不给力,她毫无预兆的打了个饱嗝,惹来一众人的嫌弃。
“罢了,吃不下就别吃了。”
白父说着 又从白心婉的碗中将那块麻婆豆腐夹走,转而放到了龚修碗中,“你难得来一次,多吃些,婉儿娘的手艺当真是不错。”
这般操作已不是第一次,眼下龚修看着碗中堆满的食物,有些头疼。
离开白府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步行回去,只留了阿庆和六圆以及暗影跟着。
京都路上的积雪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他们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龚修瞧见不远处有个卖糖葫芦的,出声打破这片寂静。
“想吃吗?”
白心婉:“……”
她像是还能吃得下东西的人吗?
见她不作答,龚修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问,敛了笑意认真道:“本王日后还是不陪你回娘家了,着实是吃不消。”
不说这话还好,说到这里白心婉就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王爷来白府是有正事要办,怎么能算是陪我?”
“再说了,我爹让你吃,你可以不吃,既然吃了就该感恩,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今天不太顺利,心里窝着火,语气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龚修竟然有些喜欢白心婉这般伶牙俐齿呛人的模样。
他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哦了一声,便没再说旁的。
到王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的饱腹感也已经减轻了许多。
他们刚打算各回院中小憩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报。
“王爷,岐王来了,在正堂等着呢。”
龚越……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心婉上次见他时还是一身男装,如今女儿家的打扮倒是不方便再见他。
“王爷,我先告退了。”
白心婉正打算离开 谁知道还没有走两步,熟悉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王兄,你让我等的好苦。”
龚越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眼前,他瞧见白心婉,粗略了扫了一眼后,躬身行礼道:“这位便是王妃嫂嫂吧!”
白心婉自知躲不过,索性大方回礼。
“见过九王爷。”
此时的龚越脸色冻的有些发青,他怀里揣了个炉子,显然用处不大,身上的披风也是刚披上不久,尚且无法缓解他一路奔波所受的严寒。
若非如此,他定然会发现面前的这位嫂嫂有些面熟。
几人去了大堂坐下,白心婉看龚越冷成这样,于心不忍,遂让下人多烧了几盆炭火。
“阿庆,再让小厨房熬些姜汤给王爷和九王端过来。”
她低声吩咐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龚修投来的审视目光,而且,她这般体贴细心也并无旁的意思,仅是今日被白母影响到几分,下意识的关照旁人。
待大堂的温度逐渐升起,龚越才察觉到不同,笑着道:“王兄,你这成了婚,府上果然是比之前有人情味了。”
龚修眉眼淡淡 随意应了一声,转而问道
“你既然安顿好了那名匠工,在这里等我可还是还有旁的事情?”
“自然。”
龚越一副邀功的模样,他道:“我将那名匠工安置在刘博府中,刘博听说我们要改良兵器的事情,愿意出些银两帮忙。”
“哦?”
龚修听到刘博二字,下意识瞧了白心婉一眼,收回目光又问龚越:“就这事也值得你在这里受冻?”
就这些事当然不值得。
但龚越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完美的差事,他就想让自家哥哥看到自己的能力。
巴巴的等了那么久,主要是想听些夸赞的话。
龚越嘿嘿笑了两下,没吭声,只用一双眼睛极有神的盯着龚修,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