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安美眸闪过一抹寒芒,紧接着诡异的勾着唇角,接过盛南的话,“信,我当然信。”
“你可是堂堂盛家最受宠的南少,你今晚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弄死我,但明天一早,你杀人抛尸的事情就会见闹到众人皆知。”
“我一条贱命换你身败名裂,荣幸之至。”
慕长安的话,让盛南彻底慌了。
看她这样有恃无恐,他真的不敢用自己大好未来做赌注。
明明气得要死,但盛南还是故作镇静自若,“慕长安,你的目的。”
慕长安没有直接跟盛南聊,而是大大方方在沙发上落座,然后昂着下巴,绝美的容颜满是清冷,泠然的傲气,“南少,你现在是再跟我谈条件?”
盛南没作声,算是默认。
慕长安冷笑,“能够谈条件的两个人应当平等,你现在的姿态,可真不像是跟我平等的样子。”
于盛南而言,慕长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自己相提并论?
所思亦是所言,盛南满目不屑,冷嘲道:“慕长安,整个S市谁不知道你是野种,你哪里来的自信跟本少说这种话?”
“哦?”慕长安黛眉微挑,“既然南少不想谈,不如我还是……”
慕长安欲言又止,手指已经开始去解自己的衣服的扣子了。
她的意思,明显至极。
盛南早就觊觎慕长安的美貌,恨不能跟她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可现在,这女人就在自己面前解扣子,自己竟然……怂了。
这个认知,让盛南很气恼。
他此刻已经浑身紧绷,不想再继续折磨自己,只能开口打断了慕长安的动作,“你要我怎么跟你平等?”
慕长安淡淡一笑,倾城倾国得很,可她开口的话却一点都不跟她的美貌相配。她说:“很简单,只要南少你现在发条微博,告诉所有人你是野种,那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了。”
盛南脸色铁青。
他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慕长安,你欺人太甚。”
慕长安早知道盛南不会愿意,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很难吗?哦,说来也是,南少跟我可不同,你可是盛家实打实的嫡长子。”
“不如,换个好了。”
慕长安话落,停顿了半分钟,才又道:“南少,你如果给我跪下的话,也算是平等了。”
盛南在慕长安话说完的瞬间,眼睛里几乎是要喷出火来。
这女人,是在玩他呢?
他从小到大就没跪过谁,跪这个小野种?怎么可能。
慕长安不用想也知道盛南此刻多气,但那又如何?
他前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太多了。让他下跪不过是讨点利息,太小儿科了。
“南少,我的耐心可有限。要么发微博要么下跪,你自己选。”
这有得选吗?
一个是在慕长安和慕朝阳面前丢脸,一个是在大众的视线里丢脸,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盛南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下一秒,他就那么单膝跪地,跪在慕长安的面前。
他的姿态还是很傲,这让慕长安看的很不舒服。她拧眉,沉声提醒,“南少,你这样子是在求婚吗?我可不想嫁给你。”
慕长安的话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却冷厉决然的刺骨。
不只是盛南愣了下,慕朝阳亦是。
跪都跪了,自然是要跪到慕长安满意才算完,盛南浑身僵硬异常的将另外一条腿也跪下。
慕长安靠在沙发上,手指轻抵着鼻尖,嘴角的笑弧不要太明显,但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知道,药效要发作了。
“你的目的。”
盛南的四个字,冷若冬日里的寒霜。
慕长安闻声,收敛起情绪,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慕朝阳,随即宛若再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说:“你准备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吧。”
“哦,对了,你不是喜欢刺激么,最好再多叫两个人一起玩。”
慕长安的话吓得慕朝阳花容失色。
她太了解盛南了,他能够对慕长安下跪,自然也……
下意识摇了摇头,慕朝阳抗拒的低喃出声,“不。”
盛南真对慕朝阳没什么兴趣,但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
盛南应完,慕长安起身就走,门关上后,她还依稀能听到里面慕朝阳的呼喊,“慕长安,你不能这么对我。”
“慕长安,求你……”
“不,不要……”
“……”
慕长安脚步一顿,眼眸微沉:慕朝阳,上一世我也曾这么求过你。
…
慕长安没走多远,药效就发作到了极致。
她的呼吸急促不已,整个人似是置身于火炉之中,煎熬异常。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一抹熟悉的磁性男声落入耳畔,慕长安不禁眼神都迷离了。
循着声音望去,慕长安看到了一扇将关未关的门,她此刻理智所剩无几,全凭本能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慕长安发现不只是声音熟悉,连味道和背影,都是那么熟悉。
是百里盛世,真的是他。
“阿九。”
慕长安声若游丝般,唤出了声。
闻声,接电话的男人侧目,眼眸深邃不见底的紧锁着慕长安的脸。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下一秒,慕长安快步冲过去,踮起脚尖,双手扣住男人的脖颈,就与之展开了一个深入的吻……
起初男人还有些抗拒,想要制止慕长安,但不过数秒,他就丢掉手机抱紧她,似是找到了灵魂缺失的珍宝。
…
翌日。
激情退却,慕长安从睡梦中醒过来,浑身一阵阵车轮碾过的痛楚。她拧了拧眉心,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稍稍抬眸,就跌进了一个深若幽潭的眼眸里。
是百里盛世的眼眸,他在看她,目光幽幽,有些骇人。
慕长安微怔片刻,气若游丝般唤他,“阿九。”
百里盛世的眼神因为慕长安‘阿九’二字,突然危险异常了,连带着他周身的气息都冷得刺骨。
这个女人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叫了他好几声阿九,那是他母亲在世的时候才会叫的。
她,好像认识自己。
而百里盛世分外确定,他从未在人前露面,更不认识这个女人。
他满目凉薄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看穿,“你是谁?”
慕长安迎着百里盛世的目光,不卑不亢,斟字酌句且认真地说:“我是长安,你的长安。”
长安?
百里盛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确定自己的确对这个名字闻所未闻,对眼前的女人见所未见后,才移开两个人相对视着的目光,淡漠如斯的说:“不管你是谁,昨晚的事吃亏的始终是你。”
话落,男人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镀金的名片放在床头柜上,语调薄凉,不带丝毫情感,“想想要什么,想好了联系我。”
再然后,百里盛世踏着矜贵优雅的步伐,走出慕长安的视线。
他开门出去之际,慕长安听到门外的人恭敬唤他:九爷,客户已经到了……
慕长安明明浑身痛得要死,却还是扯着嘴角,笑意深深。
阿九,我才刚刚回来就遇见了你,并把自己完完整整给了你,上天待我当真不薄。
阿九,这一世不管谁人阻挡,都不能让我从你身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