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晋江独发

是?个简易的小?餐桌,应该是?某个花房中搬来的。

谢隽这几天都在窗边的小?几吃饭,虽然房间并不小?,足够放下很多桌子。可?一个人吃饭总觉得过于?冷清,所以他告诉芙莱尼不用麻烦。

可?现在出现的小?餐桌,应该是?温觉的手笔。

“饿不饿?”温觉夹起?手中的笋片,笋片是?炒的正是?火候。

谢隽看了一眼,将自己的碗移了回来,避开?温觉手中的笋片。

“不饿。”

温觉手滞在原地,表情依旧儒气温和,淡淡笑了笑:“喜欢吃什么直接跟芙莱尼说。”

谢隽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鸡块,闷闷嗯了一声。

“知道了。”

眼尾收敛,语气有?些娇。

这一顿饭吃得不是?很顺利,谢隽真的生气了。

将自己带去军舰,又?震惊似得把那?些天方夜谭的事揭露,最后什么也不再解释。

接连消失好?几天。

外面暴.乱已经封城了,她就不知道自己会担心吗?

还?有?......孩子......

男人站在镜台前,看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雪白的肌肤被撑起?弧度,腰骨却不因为怀孕而臃肿,还?是?轻轻一握的模样。

他微微侧身,肩后露出窄廋的蝴蝶骨,绵延而上在颈后淡粉色开?合的腺体。

浴室里全是?雾气,谢隽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拂后。

露出削隽的轮廓,眼尾因为刚刚的洗澡的热水而晕些温柔的孕味。

谢隽将架子上的薄薄浴袍拢上。

床上空荡荡,谢隽撇了撇嘴,走过柜子旁的落地镜前又?停了下来。

镜面恰好?将omega的所有?身材都显露,先?是?微露的的锁骨在然后米色绸缎浴袍一点?点?朝下,腰间松松跨垮的系带刚好?能露小?腹,没有?特别显孕,但又?恰到好?处。

“表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

卧室外小?厅传来少年的声音。

谢隽轻轻挑眉,拢了锁骨的衣领,朝小?厅走了过去。

温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微笑答道:“等警戒度过,应该是?年后。”

小?厅外一左一右坐着栖来与王小?惊,温觉坐在中间像个活脱脱的小?菩萨,镇压得旁边两人隔了几米远,软软小?沙发让两人如坐针毡。

“栖来。”

谢隽靠在门框,环手在胸前,额前被水润后的碎发落了一缕在眉尾。

两人朝谢隽望来的目光,是?救命啊。

“啊,谢先?生......”少年小?声道,然后看了看一旁穿着休闲服的温觉,脸色有?点?怪异。

谢隽嗯了一声,朝沙发走去。

王小?惊对阿隽的模样表示震撼,还?有?......嗯,刺激。

这浴袍贴身得穿了等于?没穿,好?在除了温觉,在场的都是?omega......

都是?姐妹......

谢隽坐在栖来与温觉中间的位置,沙发很软刚好?卡在腰间的骨盆位置,承担了点?不是?很有?分量的孕肚。

“小?惊。”谢隽开?口,微微转头。

目光掠过温觉望向坐沙发边上岌岌可?危的表弟。

被cue到的人一抖。

“栖来今天带我找了个有?趣的地方。”

谢隽伸出手拿了颗桌上的糖果,并不吃而是?无意拨弄,那?糖纸被揉得皱巴巴又?抚平。

王小?惊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表哥的话:“啊......什么地方啊?”

小?厅里气氛开?始发生了微妙变化?,他也不是?能控制的人。

“你还?记得我们公司堆乐器的杂物间吗?”谢隽突转话头。

王小?惊挠挠头答:“那?个杂物间.....确实堆了不少乐器,但乐器都是?练习生练烂了的,堆那?也不知道多少灰。”

谢隽这下剥开?糖,糖纸下露出草莓味的果汁色调。

不紧不慢:“所以我说奇怪呢,我去的这地方确实很有?意思。”

“打开?门之?后,里面干净得一尘不染,那?些乐器新得像刚刚拆卸的样子,甚至还?是?最难买的oliu品牌......”

谢隽一面说一面回眸,将目光完全锁定在温觉身上。

她挽起?的半卷的发尾落在肩上,耳边还?留有?些卷发,金色的镜框架在鼻梁上女人有?些微长的杏眸,眼皮半蜷。

谢隽将那?颗糖递到温觉面前,话头却递给别人:“栖来,你说巧不巧......”

身后的少年扯着衣角,欲言又?止。

温觉抿唇微笑:“很巧。”

而后低头含了那?颗糖,湿热的舌尖刚好?划过他的指尖,触感让他后缩。

那?指尖蜷缩的糖纸被揉成一团,谢隽道:“这么晚了,大家还?不休息吗?”

栖来偷偷打量了一下温觉和谢隽表情,勉强露出个笑脸:“表姐说.....马上过年了,想问问我们需要些什么......”

王小?惊急忙举手:“我!我.....什么都不需要。”

王小?惊真后悔来这,虽然外面街道上更不安全,可?.....这里阿隽跟所控长话里夹腔,也不安全啊。

谢隽靠后,轻挑下颚。

“原来要过年了。”

“怪不得。”

王小?惊发誓他绝对没有?把表哥看做那?些怨妇......

栖来小?脸更纠结了,他干脆岔开?话题:“表姐,族中争议是?不是?处理好?了,爵位正式授位是?哪天啊?”

祖父去世,爵位彻底由温觉继承,很快就是?陛下的授权礼。

温觉点?头:“授权礼在一月后。”

“一月后......会不会太迟了,其实早些才好?。”现在方珉表哥虽然无能为力,但他暗地使的绊子可?不少。

女人的视线却渐渐落在谢隽小?腹上:“那?个时候刚刚好?。”

谢隽措手不及,手背覆盖腹部挡住温觉视线。

一月以后,孩子就三个月。

温觉想永久标记他,所以刚好?吧。

想到这里,谢隽发现他远没有?一开?始的喜悦,远没有?两人刚刚得知怀孕时的期待,或许他气得上头了。

永久标记似乎变得可?有?可?无。

“也没什么好?的。”谢隽说完,轻轻阖眸靠着沙发不再说话。

他也就没看见温觉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与端起?的水杯里颤动的波纹。

栖来眨眨眼:“那?个......表姐,我听同?学说裴二跟家里闹翻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少年没事就喜欢扒这些氏族的八卦,现在不上学了,在终端上更是?猜的火热。

王小?惊也回经纪公司办阿隽手续的时候也听李兰提过两句,支起?耳朵听听温觉小?姐的一线消息。

哪晓得温觉拍拍栖来额头:“好?好?学习,过几天就解禁了。”

“回去吧。”

栖来虽然依依不舍,眼看到嘴的消息飞了,他刚刚还?信誓旦旦跟同?学在终端保证能从所控长口中套出话,现在只好?带着小?惊哥离开?。

走之?前趴在门前,软软喊了一声:“谢先?生......”

谢隽睁眼见少年白嫩嫩模样,心中有?些松动,少年下一秒可?怜巴巴:“别生气,那?个那?个......乐器是?我想的主意。”

没等谢隽开?口,少年从门口缩走。

事情败露,温觉是?老狐狸坦然自若,而下面的小?狐狸却露出尾巴不打自招。温觉依旧没什么异样。

“你有?什么想说的?”谢隽难受踢了踢拖鞋,蜷着脚上了沙发。

手里绞着沙发的布料。

“没什么可?说。”温觉的声音淡得发冷,她径直站了起?来。

就要朝卧室走。

“温觉!”

谢隽也猛地站起?,皱着眉头:“用那?样孩子气的手段来哄人,难道就没有?当面说清楚的勇气吗!?”

“乐器,最好?的牌子,让栖来引我去,我不是?傻子.......”

“为什么这么做?”

女人停了脚步,没有?回头。

谢隽攥紧手心:“很巧是?什么意思,很巧是?敷衍的意思吗?”

“有?胆子当好?人,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太久了,已经快一周了。她能联系栖来准备乐器讨自己欢心,不能联系联系自己,哪怕跟他说句话。

女人的嗓音带着磁性,温和中透着本性的凉薄。

“隽,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她轻笑一声,转身。

杏眸轻敛,视线落在谢隽脸上,从额头到红庾的唇瓣。

“如果是?我做事,不会留下这么简单的把柄。”

“如果留下,必然是?想让你知道。”

“想让你......感动的手段而已。”

谢隽突然不知该说点?什么,温觉很少会这样锋利的怼他,两人之?间似乎也没到达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只是?各自都在生气罢了。

躺在床上,谢隽打开?终端开?始数日期,还?有?两天,确实就是?新年。

人类总愿意把旧的一年不好?不顺遂的东西都抛之?脑,在新的未来寻求些安慰。

浴室的门打开?,女人走了出来,见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她往日喝的矿泉水,眸色轻缓。

掀开?毯子躺了下去。

谢隽也平躺着,其实现在月份一点?点?大,腹部的重量开?始让他能够有?感觉,他习惯侧身睡,但谢隽既不想背对温觉也不想面对温觉。

就这样不舒服平躺着。

“为什么说‘也没什么好?的。’?”温觉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样静谧的环境汇中足够了。

是?指刚才他不高兴温觉正式继承爵位的话,他不高兴的气话。

“我不喜欢这样,谢隽。”

她的语气正经又?严肃。

旁边有?些毯子移动的窸窣声,谢隽感受到了alpha的体温。她的语气又?慢了下来,似乎只是?在认真表达不满。

“别这样对我,隽。”

谢隽睁着分明的桃花眼,攥着毯子,还?是?转了身面对温觉。

“你好?几天不联系我,我也不喜欢。”

总归还?是?一两句软话就能崩溃的敏感孕期,鼻尖红红,咬紧了唇瓣让泪花在眼眶打转。

温觉的脖颈修长,她偏转,刚好?见视线落在谢隽的脸上。

男人的碎发散在她耳廓。

只这样一眼。

她就心软了。

温觉半阖眸子,声音有?些低沉。

“我想见你,又?害怕见你。”

“这些天巡逻时遇到了一位怀孕omega,他浑身抽搐,体征开?始下降,□□的群系星人似乎对他进行了血契,他在还?有?意识的最后一秒握住我的手.......”

“他说‘请帮我把孩子剖出来。’”

温觉将手伸过毯子,落在谢隽的小?腹下。掌心感受的温热,让她有?些轻颤的声音镇定下来。

“那?个孩子的身体很软,他细声在哭,原本应该被医疗院带走在育婴箱中接受治疗。但籍管所的人出现了,他们凭借细则判定孩子是?群系星人血脉,在一个不足月的婴儿手臂上落下了奴籍。”

她缓缓睁眼。

温觉眼底是?悲凉,还?有?可?笑。

“正如你担心的,不止血脉中嗜血的本性,外在的因素才是?最大的顾虑,如果是?我们孩子,那?他的出生需要印上奴籍吗?”

谢隽听得浑身冰凉,他垂头:“对不起?......我的血脉.......”

温觉双手捧起?他的脸颊。

“不是?对不起?。”

她的舌尖舔舐过哪些泪水。

“而是?不应该。”

“这些本是?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