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哼了好久嗓子?有点哑。
往往模拟这?种,错觉容易让人过于沉迷,红着眼眶最后差点哭出来。
大脑放空似的盘旋些乱七八糟的。
这?一场,温觉对他的开导大大有用。
他想,他还是合适当omega。哪都挺合适的。
“还有一个多月......”
两人拥抱着静了会,都有点累。
温觉捏了捏他的脖颈,指腹在腺体摩挲。提示他还有一个多月就能完成永久标记。
那个时候,他将永远忠心于他的alpha,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再无法容下其他人。
直到他死。
谢隽仰头,浅银色的碎发散在床边,眉眼慵懒。
没力气转头,指尖绕着温觉的头发。
女人侧身看?着他,无限温柔还有独一的占有欲。
“我将永远拥有你……”
......
谢隽在浴室泡澡,身体才松乏些,白皙的脸被热水泛得红润。
两人一早上时间都荒废在那上面。
实在太累。
直到玄关的门铃按不停,谢隽才赶紧收拾。因为忘记拿新睡衣,他征了征,看?着脱下的一堆揉得乱七八糟的睡衣。
耳边玄关门铃又不停催促。
谢隽一咬牙,将温觉浴室柜子?里的浴袍胡乱套上。
哪里都套得上,只是alpha的浴袍设计在腰下布料会比他更“宽裕”些。
谢隽收紧了系带,勉强将这?不合身给敷衍过去。
毕竟在没分化成为omega以前,他也没想过自己的情况,东西会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打开门,宋斐玉提着果篮斜靠门框。
看?见谢隽一身不合身浴袍后,轻抿唇瓣似笑非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谢隽揉了揉碎发,两人关系莫名其妙,因为一场戏,谢隽其实对宋斐玉多多少少有点朋友的好感,可他那张讨人厌的嘴一开口.......
谢隽暴躁脾气又上来了,他不安扯扯浴袍:“怎么了”
宋斐玉推开谢隽,手不安分在他领口揪了揪:“来看看?孕夫,不行?”眉眼挑的是风情,还有......omega的调笑。
将果篮递一把?递给?谢隽,径直朝客厅走。
“啧啧啧......这?得睡多少,才能得这?么?个别墅.......”宋斐玉没矫情,说出的话都逆耳得很?,但这?一向是他的风格,谢隽也没在意。
回怼一句:“你睡了这?么?多,也没见过?”
两人不轻不重拌了几句。
谢隽原本打开冰箱,想拿一瓶温觉的“高档”水招待,后来还是心疼。
接着昨天倒完的瓶子,装了他烧的白开水。
“喏。”
一脸正经递给?宋斐玉。
男人瞥一眼:“哟,水涨船高,这?么?客气......”
不客气伸手接过,喝了口,轻轻回味片刻,轻轻皱眉。
“这?水......过期了?”
谢隽环手,双腿交叠,扬扬下颚:“你舌头糙。”
宋斐玉撇撇嘴:“omega怀孕脾气都这么?大......”
眼看谢隽要生气,收敛了那些调笑。
“好了,我有事跟你说。”男人理理衣服,严肃起来。
先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的alpha,没在吧。”
你的alpha。
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像是.....侧面情话。
谢隽胡乱捏了捏抱枕,眼神慌乱躲避,原本白皙的脸红大半:“有人找她谈事,在书房......”
这?个解释,他们真的是合法伴侣。
书房的隔音,他知道。
就因为彻底隔绝,刚才温觉没有听见玄关门铃也正常。
宋斐玉眸底闪过疑惑,很?快恢复正常,放下水瓶一脸坏笑:“看?着你,我想起刚进组听过的传闻.......”
宋斐玉勾起弧度:“那些导演背后怎么说你,你知道吗?”
那些导演……
谢隽摇头。
“他们说......”
“你脱掉衣服,特别耐.上。”
宋斐玉眼底的清脆干净的声音添着刺激。
谢隽一时愣住,忘记反驳。
宋斐玉打开终端表情认真起来,算是把刚才那事揭过去:“我接了宋筌导演的《勾引》,这?事你知道吧。”
回过神,谢隽顺着点点头。
大脑还是一片懵,有点不太接受刚才那句荤话。
宋斐玉将剧本直接投影发出:“裴珏西的事,我人设坍塌。”宋斐玉从口袋支出一根烟,点了点桌面,突然停住。
“抱歉......忘了你怀孕。”将烟收回,若无其事靠着沙发:“这?事逼了我一把?,人设既然塌了,我就在烂泥里重塑.......”
宋斐玉捋开那剧本上的演员表,点了中心,一字一句道:“你看?看?这?人的名?字是不是跟我如出一辙。”
男人笑着,谢隽顺着那根秀气白皙的指头。
上面写着[于斐]
斐玉,于斐。
一个玉雕不俗,一个平凡得淹没在人群都看不清。
谢隽很清楚,这?人有多大的耐力,多大的野心。
一个小小角色就像他说的根本比不上睡几个有钱人得到的资源快,可宋斐玉没有。
他不知道宋斐玉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他好像变了,变了不少。
他将主动权掌握自己手里,甚至不惜拉他一起入深潭。
“这?里面的主角,完全为你而定......”宋斐玉目光上下打量,最后挑挑眉。
“够带劲。”
主角是个勾引有钱人的小三。
一个小三的独白,很?有戏剧冲突,正如宋筌跟他说过:“这?个角色完全为你而生,你有这?样的魅力。”
之前跟温觉的关系一团糟,他时间考虑以后的路,但现在......他确实要好好思考,是退圈,还是转变设定。
他将宋斐玉推过的剧本收回:“你让我再想想。”
宋斐玉撇了他一眼,话中有话:“可能你觉得是宋筌让我来劝你的......”
宋斐玉摊摊手,摇头:“其实是李兰。”
“忘了跟你说,我把?所有的影视约签给?李兰了。她看了我的剧本,原本是不同?意你出演。”
“但昨天莫沈的手笔,你的人设瞬间改成了勾引欲omega。李兰改变主意想你冲一冲奖项,她说这?些年你们两只顾着流量冲击,手里一直没什么?代表作品......”
宋斐玉的话点到为止,轻轻敲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被淘汰......”
宋斐玉很?会命中人心。
今早看见的那篇狗血文,出处很?明显了,是莫沈的手笔。
她肯帮自己改变风向,想必从温觉手里得到不少回报,而这?些风向对他来说,无疑重新捧回神坛。
“表面上看?起来李兰的公司没受什么?损失,但实际上曾经找你代言过的高奢都在狮子大开口索要赔款,这?些钱已经让公司目前资金链断裂不少。”宋斐玉面露难色,还是接着把?话说下去。
“李兰没跟你说,可我们圈子?里的规则你该知道,她手里那几个小艺人被接连打压,路走的很?难。”
这?几句话说下来,谢隽动摇。
当初因为公布omega性征,他想跟李兰划清界限,避免她手里资源损失。
可圈子?里的钱都是虚的,亏损只会像雪球越滚越大,因为他谢隽的名?字完全跟李兰绑在一起,所以……那些事李兰闷声替他扛着。
这?些都是他欠李兰的,谢隽只能赶紧想办法把?她的钱还回去。
再彻底把?自己从李兰利益链给摘除。
宋斐玉有点愧疚,眸底的肆意变得收敛:“这?些事,李兰本来不让我提,但是我见你不想回圈子?,只好道德绑架......”
“你就当我小人,总之......这?圈子?你现在还退不了。”
谢隽点点头,沉吟片刻:“这?事你让我想想,我会给?个答复的。”
宋斐玉拍宋筌的戏,需要一个合适有话题的男主,可他又不希望被压一头,从各个方面当然是他最合适。
这?是利益促使,谢隽很明白。
两人不咸不淡坐着,场面渐渐冷下。
书房门推开,穿着浅蓝色军装的男人抱着手里的笔记本认真?走在温觉身旁记录。
男人眉眼清秀干净,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学生时代一定是那种乖巧的beta。
“所控长,这?件事我会认真监控的,请您放心。”
男人抬眸,眼底是仰望,对优秀的心上人干净的仰望。
谢隽轻咳一声,撇撇嘴。
张山局促收回目光,意识到环境下有别人。红着脸转头飞快看一眼所控长传的伴侣。
正如平台上置顶的照片,男人的眉眼漂亮,唇瓣红庾轻薄,浅魄色的瞳孔轻轻收敛.......
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omega。
“那我先走了......”张山小声告别。
温觉颔首,淡淡道:“明天我去交易所,下午三点汇报所有的数据。”
张山点头,表情恢复正常。
“好的,我会遵守时间。”
宋斐玉看?了一眼谢隽,小声道:“好好考虑,给?我个结果。”
朝温觉不咸不淡看了一眼,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转头离开。
张山见状,支支吾吾:“那我也.....也先走了,所控长。”
离开的时候听见那个omega男人靠近所控长,声音软软:“我又想了……”
张山加快脚步,将门关上,握住把?手轻轻摇头,干净的脸无奈笑笑。
“怎么?暗恋自己的长官?”
男人轻佻的语气让人很?不适,张山寻声望去。
男人夹了根烟靠墙,笔挺的西装将身材包裹,半长及后颈的碎发伴着男人仰头轻吐烟雾轮廓,显得颈后的腺体若隐若现。
这?是个比张山还要干净的男人,而且还是个omega。
张山再好脾气,也觉得这?样的话没有礼貌。可礼仪没教过他对别人生气。
张山只能收敛笑容,拿着笔记本离开。
“等?等?。”宋斐玉喊了一声。
张山回头。
男人熟练捏灭烟头。
对他咧了个讨好的笑:“送送我吧,我没飞行器。”
眼看着张山皱眉,声音越来越小:“我是omega,天都黑了......如果走下山可不知道会不会被......”
男人说着低头,像只可怜兮兮被丢弃的小狗。
张山仰望温觉那样的alpha,很?少意识到自己原本的beta性征。因为常年在金字塔顶端,接触的都是强大的alpha或者beta,他的性征上一直认为希望被爱,很?少会产生保护别人的想法.......
但不知道面前的omega因为表达的太过无辜,或者太过示弱。
张山动了恻隐之心。
他捏捏手心,声音单纯:“好吧......”
......
“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张先生。”
宋斐玉解开安全带,慢慢靠近,精致秀气的五官露出一个天真?的表情。
张山白皙的脸覆起浅浅一层粉色。
握紧操纵盘:“没事.....”
宋斐玉看?了眼窗外,有些遗憾:“天都黑了,不然真的想感谢张先生,张先生愿意上去喝杯茶再离开吗?”
Oemga靠近,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确实能让高于他性征的人快速动情。
张山咬唇,摇摇头。
“不太方便,下次吧。”
宋斐玉见状,笑出了声。
好一个不占便宜的正人君子?。
在张山投来不知为何的眼神时,宋斐玉伸出雪白的手腕,偏头浅笑:“想跟张先生当普通朋友可以吗?”
普通两个字格外加重。
尤其加重在beta男人心中,张山微楞,然后缓缓点头。
交换了终端联系方式。
*
宋斐玉推开门,眸底的清明一时转变犀利。
就着黑暗一片,将鞋脱掉。
走到酒柜旁,倒上两杯酒,酒杯轻碰,玻璃荡出清脆响声。
他端着一杯仰首喝上一口。
另外一杯对着暗处轻举,语气冷骤:“出来吧,一进门就嗅到满屋子?的恶臭。”
宋斐玉转身,将杯子放好,依在酒柜上冷哼两声。
“我小看你了。”
身后的恶臭越来越浓,宋斐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淳浓的红酒荡过一瞬光亮。
冰凉的刀落在脖颈。
酒杯摇晃的频率依旧未变。
“噔”
杯脚落桌。
宋斐玉的声音冰凉,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季汀,你越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