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傲，你真的不答应？”苏鸣雪气得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通红，几度喘不过气来。
心里又急又气。
凌霆傲伸手去拍自己母亲的背部，“妈，你没事吗？”
“你要活活气死我吗？”苏鸣雪气息不稳，手掌按住自己的胸口，虚弱地呼吸。
凌霆傲也很为难，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谁也不想伤害。
“妈，你消消气。”母亲身体不好，他也不敢再对她说什么重话。
“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她分不分开？”
凌霆傲沉默地把头垂下去，没有说话。
“你要不是不答应，我就不签字！”
即使在苏鸣雪这样连环地逼迫下，凌霆傲还是紧闭着双唇，没有吐露一个字。
“凌霆傲！为了那个女人，你难道要看着我是去死吗？”苏鸣雪见他一直沉默，就气不打一出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面目狰狞。
而半蹲的凌霆傲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他绝对不能再辜负宋浅浅了。
“你……”苏鸣雪却突然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整个人往后仰，一句完整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你……真的……不答应我？”苏鸣雪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妈，你别说了，快躺回去，我找医生过来。”凌霆傲看着母亲脸色大变，心中害怕，连忙地她扶回床上，立马把医生叫过来。
医生给苏鸣雪检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尽快动手术，必须争分夺秒。
“妈，你先做手术好不好？这件事，我们等会再讨论好不好？”
苏鸣雪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如果她手术不成功，自然是没有人能管得了她这个儿子；如果她手术成功，凌霆傲也不会答应她这件事情。
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
“不行。”苏鸣雪干脆利落地回答。
凌霆傲猛地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又抬起来，双目通红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艰难地说道，“我答应你。”
苏鸣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就算她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因为她一想到静空大师说的，宋浅浅继续呆在凌霆傲的身边，会给他带来不幸，她就无法心安，就算是死了，不能安心。
“你真的肯答应吗？”苏鸣雪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凌霆傲沉重地点了点头，喉咙发出一句沉闷的嗯。
“妈，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快在这里签字，进去做手术吧？”现在浪费的每一分钟，都会降低手术的成功率，增加手术的危险。
凌霆傲只好先答应，稳住自己的母亲。
“好。”苏鸣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凌霆傲，“你在这上面签字，我就签字。”
凌霆傲低头一看，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震撼着他的眼球。
她，她早就准备好了。
就等着他答应。
凌霆傲在苏鸣雪看不到的地方，手掌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浑身的骨头都在用力。
他原本想要糊弄过去的，却没有想到母亲会想得这么周到。
苏鸣雪把笔递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接过来。
“你不想签？”苏鸣雪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所以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份文件。
以防万一。
“儿啊，她值得你这么做吗？为了她，连自己母亲都欺骗？”苏鸣雪无比痛心。
凌霆傲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呼吸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苏鸣雪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你看，她已经签字了。”
“你那么坚持，她却早早地就放弃了你。”苏鸣雪苦口婆心地劝说。
母亲这种话，原本凌霆傲是不相信的。
而现在宋浅浅那三个字，硬生生地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不能相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凌霆傲拿起那页纸，一遍一遍地看。
宋浅浅那三个字扫过一遍有一遍，反复地确认。
“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找过她，她答应了要和你离婚。”苏鸣雪停顿了一下，“就算这样，你也不签字吗？”
他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字，仿佛要把纸看穿一般。
手上用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纸张已经变皱了。
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话，“她真的亲口答应了吗？”
苏鸣雪心里想起宋容容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狠下来心来对凌霆傲说，“没错，她还说，她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凌霆傲眼眸暗下去，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戾气。
面部线条也变得极其生硬。
难道这就是她对他态度冷淡的原因？
早就想离婚？
他感觉到好像有股力量在撕裂他的身体，每呼吸一下，都觉得格外地疼痛。
“签吧。”苏鸣雪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他的面前。
原本把宋浅浅放在自己儿子身边的本意就是为了给他挡灾消难，如今她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作用，当然就没有必要放在身边了。
凌霆傲迟迟没有动手，“我亲自去问问她。”
“你还不死心吗？”苏鸣雪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已经对宋浅浅痴迷到这个程度，“上面黑字白纸地，写得清清楚楚？你还要去问什么？”
“我……”
“你难道要去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你吗？”苏鸣雪突然下了一个狠剂，“儿啊，你有没有想过，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凌霆傲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浑身颤栗。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
他确实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
但是，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是这样，宋浅浅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救他，不会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凌霆傲迷茫机械地说道。
“我原本不想说这么多的，怕伤你的心。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会让她接近你吗？”苏鸣雪叹了一口长气，决定告诉凌霆傲那个真相。
“为什么？”凌霆傲猛地抬起头盯着自己的母亲。
“你可知道，宋浅浅每接触你一次，她母亲就会收到一大笔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