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前直接捂住她的嘴巴,在黑暗中直视着宋浅浅那双瞪圆的眼睛,睫毛都在轻微颤抖,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身后,按下了开关。
房间瞬间亮了。
宋浅浅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愣住了。
凌霆傲?
“你怎么在这里?”黑灯瞎火的,她还以为是谁要迫害她的父亲,直接把她吓得六神无主了。
男人挑眉看着她,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转瞬即逝,“宋浅浅,你是什么学过京剧,主修变脸?”
说他舔狗的是她,要找他合作的还是她,现在见到他,居然是这副表情。
宋浅浅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男人用的力气出奇地大,5几乎要勒得她喘不过来气了。
“你……你先放开我……我难受……”
“凌少……”
眼中的无望被无限放大,凌霆傲放开了她。
宋浅浅看着在病床上沉睡的父亲,心脏疼得厉害,这几天,父亲一天里面醒不了几个小时,每次醒来都问她几个同样的问题,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
父亲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她不想在这里吵他。
凌霆傲顺着女人悲恸的眼神看过去,冷血如他,居然也有了一瞬的触动。
“你不是说要合作吗?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
宋浅浅猛地抬头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有机会吗?她还以为下午把凌霆傲惹毛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想合作了?”凌霆傲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的目光。
“不是,不是,我们到外面谈吧。”宋浅浅连忙解释,她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比她想象中的顺利很多。
原本,她还打算多去求他几次,没想到的是……
凌霆傲看了几眼病床上的宋权军,点头同意,跟着她出去了。
宋浅浅关上门,站在走廊外面,看着男人,“凌总,愿意和我合作了吗?”
“就在这里谈?”男人摸了摸鼻子,受不了这里一股酒精的味道,神色有些不悦。
宋浅浅不安地看了几眼自己父亲,语气里不由带上了哀求的意味,“就要这里吧。”
沈悦的话,让她心神不宁。
男人揽过她的腰肢,“去我车里。”
“不要,就在这里好不好?”宋浅浅哀求着他,眼里急出了泪花。
“凌总,就在这里好不好?我不能离开这里?我怕,我怕……”宋浅浅素手抓着里男人的衣袖。
热烫的泪珠滚落在男人的胸膛上,凌霆傲瞬间浑身僵硬。
她哭了?
她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没有这样示弱过。
“怕什么?”他已经察觉到她不对劲的地方。
那绝望的眼神,和悲恸的表情,还有找自己时候毫无生气的样子。
宋浅浅喉咙被一阵强烈的哭意堵住,说不出话来,几度梗咽。
“怕……怕我父亲出事。”宋浅浅恨不得24小时都盯着父亲,一刻都无法松懈。
“就一会,一会马上就把你送回来。”凌霆傲也不肯松手,下一秒就要把人往外带。
“不行!一会也不行!”宋浅浅突然激烈地反抗,在男人怀里剧烈地扭动,要留下来的态度异常坚决。
“别怕,我会派人看着他的,不会有事的。”凌霆傲的态度异常地轻柔,有耐心。
“真的吗?”宋浅浅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真的。”
她往男人身后望去,果然看到一排黑衣人,在黑夜中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你放心吧,有我在,你父亲不会出事的。”凌霆傲压了压眉毛,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他们立马知道该怎么做了。
男人隐于暗处的危险阴冷的目光,无人发觉。
宋浅浅就这样被他打横地抱到了车上,原本她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这副身体力气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软,已经无力反抗了。
只好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像一只受了伤的猫咪。
男人看着她眼底的一片乌青,心脏开始疼了,他从医生那里得知,宋浅浅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一直守着她的父亲。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死死地抱着她,脚步又轻又缓。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副驾驶上。
或许男人刚刚的举动过于轻柔了,怀抱太温暖了,仅仅几分钟的路程,她差点睡了过去。
她刚刚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猛地放了下去,一睁开眼睛,就是男人的脸。
凌霆傲弯腰压在她的身上,拉着座椅后面的把手,把人彻底放平了。
男人压在她身上的姿势格外暧昧。
“你想要干什么?”宋浅浅眼里不安,想从座椅上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按了下去。
“好好休息一下吧。”凌霆傲带她出来,只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宋浅浅掩住自己的失态,“我现在不困,我们先谈正事吧。”
她迫不及待,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刚刚都流口水流到我衬衫上了,还说不困吗?”男人敞开自己的外套,嘴角勾着一抹笑。
宋浅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抬眼往男人的胸膛上望过去,衬衫上确实有一片湿漉漉的地方。
难道她刚刚真的困到流口水了?
脸都羞红了。
“你不信,你自己看。”男人直直地凑在她眼前。
“困了,就休息一下吧,一会再谈不急。”凌霆傲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宋浅浅压住自己的心跳,“我现在不困了,我们先谈合作吧。我直接开门见山吧,你帮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帮你什么?”男人的鼻梁几乎要靠到她的鼻尖。
这次宋浅浅没有躲开,语气坚决,“帮我报仇。”
凌霆傲听到她的回答并没有意外,“仇人是谁?”
“沈悦,顾明。”宋浅浅眼中无望无欲,只有仇恨。
令宋浅浅感到意外的是,凌霆傲听到她说这些话,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问她:“就只有这样?”
似乎在嫌弃宋浅浅只有两个仇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