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雪眼睁睁看着两人在她眼前,越靠越近,气得手指尖都在打颤。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俩在这里干嘛呢?还有没有羞耻心?我的老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两个人,骂。
“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
可是无论苏鸣雪在一边骂得有多么难听,两个人都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直接把她的话当成了嘈杂的背景声。
在一次一次被他戏弄之后,宋浅浅知道如果要从他嘴里知道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势必要被他拴在身边。
在两人沉默对视的那几秒,宋浅浅下了定了决心。
“父亲的事情,我自己回去查清楚的。”她不应该再把希望放在凌霆傲的身上。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她听见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她眉头皱起,本能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凉。
“是吗?”男人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嘴唇突然靠近她的耳边,“你试试看,你看你还能查出些什么来?”
语气轻松又笃定,笃定了宋浅浅自己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宋浅浅很快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凌霆傲的眼眸扫向她的时候,瞳色漆黑,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而宋浅浅铁定要和眼前这个男人断开联系,“试试就试试,你先放开我。”
在苏鸣雪面前这样,还和凌霆傲如此亲密,她做不到,做不到像凌霆傲那种泰然自若。
浑身都不自在。
不过凌霆傲还是没有放开她,还是死死地掐住她的腰肢,“宋浅浅,你确定?”
“你确定要这样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
“确定。”宋浅浅直直地迎接他的目光,毫无畏惧。
她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些什么,没有了凌霆傲的帮助,她自己一个人做起这些事情来,会非常地困难,也许一年半载都查不出什么来。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这样选了。
只有这样选了,这才能够彻底地脱离这个男人。
现在有了家族的反对,摆脱他会变成轻松一些。
男人突然手上下了狠劲,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下把,眼睛里有一把火,随时随地要把她吞噬。
“确定?”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
“确定。”
宋浅浅坚定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灼伤,这是铁了心,要切断和他所有的瓜葛。
凌霆傲还是压在她的身上,长久地直视着她,气氛格外地诡异。
“宋浅浅!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尖锐的女声在宋浅浅头顶响起来。
宋浅浅微微偏头,朝那边看去,说话的人是她的姐姐,宋容容。
而她身后跟着的是,她的父亲宋权军。
父亲的脸色凝重,老态明显,头顶的白头发,似乎又多了几根。
宋浅浅一眼看到这样的父亲,心里格外的难受。
心里内疚,最近家里的事情,还有公司的事情,还是她,全都不让父亲省心。
重压之下,父亲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看了让她愧疚不已。
只是父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只是巧合吗?
她的目光扫向了他身后的宋容容,事情绝对不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宋浅浅,你这是在干什么?像什么样子?衣衫不整的!”宋容容的声音格外地尖锐刻薄,把宋浅浅说得一文不值。
宋权军自然是她叫过来的,不然他们这一辈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消遣。
而宋权军看到这一幕,血压极速地上升,手捂在胸口,剧烈地咳嗽,“咳咳咳”,几乎要咳出血来,脸色变得酱紫色。
脸色非常地不对劲了。
艰难地吐字:“宋浅浅!你,你怎么出来的?”
他出门之前,明明把房门钥匙带走了,怎么转眼之间,他又和这个男人勾搭上了,简直要把他气死。
“爸,我……”宋浅浅也没有办法说自己是翻窗出来的,这样说父亲可能会当场气晕过去。
反应过来之后,宋浅浅才觉得自己的这个姿势,非常不对劲,尤其是当着父亲的面子上。
赶紧推开凌霆傲,“你快放开我!”男人突然松开了手,离开了她的身体。
宋浅浅才觉得气氛没有那么窒息了,之前的姿势快要让她无法呼吸了。
“谁放你出来的?”声音沉重,混着怒气。
宋权军的身体在桌子边缘轻轻摇晃,险些要站不稳了,而宋容容则在一边搀扶着他。
“没人放我出来的,我自己出来的。”宋浅浅这个时候也不想连累其他人。
“宋浅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家规!”宋权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宋容容在一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边劝他,“慢点,慢点,别生那么大的气,不值当,身体最重要。”
一边替宋权军训斥宋浅浅:“宋浅浅!爸说过的话,你都放耳边风吗?爸关你的禁闭,让你好好反思你自己。你倒好,非凡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还直接偷偷跑来私会男人!你是不是想气死咱爸!”
宋浅浅在一片骂声当中,尴尬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有反驳一句话。
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的父亲,她于心有愧,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怎样解释,都觉得异常地苍白。
唯一让她好过一点的时候,这个关键的时候,凌霆傲终于放开了她。
宋容容越来说越来劲,眼角隐隐有抹得意的神色,看到宋浅浅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心里就有股异常的快感。
“回去!”宋权军终于止住了咳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她说出这句话。
身体还在空中微微颤抖。
宋浅浅顺从地站了起来,刚刚站起来一瞬,就被凌霆傲一把抓住了手腕,男人靠近她的耳边,对她说:“宋浅浅,我倒想看,你能试出些什么。”
宋浅浅身体一愣,随即男人的手就从她身上离开了。
她就被父亲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