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舟最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张小源和他解约后忙于郑百惠的事情,没时间再找他麻烦;和新经纪人章璐不需要经过什么摩擦,已经进入了完美契合的状态。
同时因为之前的热搜事件涨了不少热度,童思舟的身价又涨了不少,综艺、代言以及片约都源源不断,不过童思舟还是更想走好自己的老本行——演戏。
他最近看上了不错的一个本子,从导演到编剧都是一个不错的团队,不过,是偏现实向的文艺片,想要卖座不太可能。
单许一也是偶然听见童思舟说到一点,具体的他没有再过多了解,两人在一起历经了大风大浪后,像是雨过天晴的海平面,又归于了平静,就连相处的模式都似乎在倒退回一开始。
而不同的是,之前的单许一对童思舟不理不问时,对方每天都有不间断的嘘寒问暖以及思念之情发来,然而现在的童思舟,也像是冷却了一般,除了每天夜晚23:00准时而来的“晚安”,其余时间都不曾打扰单许一。
单许一猜想或许是童思舟现在对自己的依赖感减弱了,是他的攻略起了成效,可是经查询系统,却被告知童思舟的剥离值自记者会后便无任何变化,就连剥离曲线也是平缓无起伏的。
攻略任务截止的时间正在逐渐逼近,单许一心知应该抓紧时间了,但奈何最近一直被论文那头的事情缠身,没有合适的时间段再度深入剖析童思舟变化的原因,改变详细的攻略计划。
单许一的论文出了点状况,因为对这一课题极具自信,单许一早些在论文有了雏形之时,就联系了业内一位有名的教授,将自己的部分研究内容以及研究计划详细的给对方讲解了,目的是获得教授的赏识,得到对方的一封举荐信。
这份举荐信是进入世界有名的心理研究协会的敲门砖,这个协会是许多研究心理学方面的学者梦寐以求的天堂,而准入门槛只实行推荐制。
本来教授是对单许一的课题十分感兴趣的,直至单许一把大概到了一半的研究进度向对方分享之时,都还透露出了支持与赞扬的态度,但一天前,却突然联系了单许一,要求他尽快完成剩下的研究,将完整的报告交给他。
教授说,有疑点指明单许一的研究存在明显的人为操作痕迹。
所以,单许一这两天一直泡在办公室里,又把所有的研究资料统统找了出来,想要凭借自己混了几百年的学识完成这份研究。
可就是在详读之前对童思舟记录的研究资料中,单许一隐约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单许一慢慢的推开了门,光从门缝中延伸而来,从一丝到一块再到一整片,最后完全向黑暗中的单许一倾泻而来。
单许一进门,脱下外套挂在了玄关处,又向里处走去,于是他看见了沐浴在淡黄色灯光下的童思舟投下的一片阴影,笼罩在了他正在工作中的流理台上。
“单许一,你终于回来了。”
童思舟很甜很软的打了声招呼,见到心爱之人开心的自然就挥起了手,而同时出现在单许一视线中的还有一把沾上了血的料理刀。
“来的路上我让杨大哥先载我去了一趟超市,生鲜区的阿姨说鱼是刚到的,正好又听见你说想念家乡的糖醋鲤鱼了,就带了一条回来。”
杨大哥是童思舟新聘的司机,之前的那个听说是回了老家。
童思舟一边念叨着一边又低头去处理砧板上的鲤鱼了,虽然他学习这类料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很不熟练。
于是,单许一快步走了上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开心、宠溺与无奈,揉了揉童思舟的脑袋,又拿过了他手中的料理刀。
“我来吧。”
童思舟一开始还不肯松手,说是单许一工作了一天太辛苦了,最后还是被单许一两句话哄得言听计从了。
“我也很心疼你啊,童童,”单许一偏头吻了吻童思舟的额头,“给我一个向爱人表现的机会好吗?”
不过,童思舟虽然放弃了亲自做料理,却也还不肯去沙发上乖乖坐着休息,一会儿给单许一调了一杯蜂蜜水,要让他润润嗓子,生津健脾;一会儿又切了一盘苹果,说是你很甜很脆,非要喂给单许一吃点儿。
“好了,别闹了。”
单许一从进门到现在应该也有差不多二十分钟了,因为一直受童思舟的影响,目前连砧板上的那条鲤鱼都没有处理好。
“还要腌制一二十分钟才能下锅的,如果想快点吃上饭就乖乖回沙发上坐着。”
单许一下了“命令”,童思舟却不似从前对他言听计从了,反而又和单许一说到了其他的话题。
“你厨艺这么好,我以前都不知道的呀。”
童思舟的确不知道,他没有机会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一是从前的“单许一”基本不会邀约童思舟回家吃饭,二是“单许一”也根本不会做饭。
穿梭于各个世界的单许一,在离开此前的世界进入下一个世界后,其记忆与情感都会被重新归置,但符合世界的技能是会被留下的,所以单许一厨艺不错也是源于数百年来的积累了。
“我们之前很少回公寓里吃饭吧。”单许一避重就轻的捡了其中一个原因回答。
童思舟又说,“也对,我们以前很少有时间在一起的,”像是感慨,又像是释然,“基本都是我每天不厌其烦的找着你,而你有时候对我很热情,有时候又对我很冷淡,让我像一只只装了半吊子的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听见童思舟这一大长段的自我剖析,单许一在给鲤鱼打花刀的手顿了顿,他的预感又来了,他总隐约的感觉童思舟似乎是想要揭开什么,却又好像实在隐藏着什么。
“你以前连一秒钟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陪着我的,可这段时间以来,似乎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
单许一终于处理好了鲤鱼,放入玻璃碗中进行腌制,又脱下厨房用的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在掌心挤上洗手液,一遍又一遍的清洗。
他平淡的做着这些,同时等待着童思舟接下来的话,等待着他心中拨云见日的那一刻,可是童思舟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还是单许一先开的口。
水流哗哗哗的响,冲到了单许一修长的手指上又溅出四处飞扬的水花,声音有些聒噪,让童思舟一时无法听清对面的男人话里的情绪。
而单许一侧头望着童思舟,他此刻洗干净了手,正用纸巾擦拭着手上的水珠,童思舟站在吊灯的前方,是背着光的位置,单许一一时无法看清对方脸上更细微的表情。
童思舟没有回答单许一的反问,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上了单许一的手背,又拿过他手里的纸巾,像对待上千年的珍宝那样细致的给单许一擦拭着手指,随后将湿了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
“单许一,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童思舟说着,缓缓的放低了身子,纤细苍白的手指也随着身体的下沉从单许一的喉结划过胸膛,划向腹部,而后停顿在了裤缝的边缘处。
童思舟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仰起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启一合的嘴唇里却说着浮想联翩的话。
童思舟说,“我会让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