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在厨房烧水,萧景遇就打量着她这不大的小居室,阳台封了起来,两侧打了储物柜,地上铺着厚厚的榻榻米,屋里左侧放了瑜伽垫,右侧摆放着一个吊篮,吊篮里面扔了很多设计方面的书。
萧景遇能想像的到,夏晚在这儿做完瑜伽,然后洗澡给自己泡上一杯咖啡或是牛奶,坐在吊篮里面悠闲的看着设计书。
他坐的沙发是布艺沙发,浅灰色,沙发上摆放着几个玩偶,茶几上有套很小清新的茶具,不过这个地方大概夏晚是有些时间没来了,虽然看不出来脏,可手指抚过茶几,还是有层浅浅的灰。
厨房里面传来洗东西的声音,夏晚大概是在洗茶具。
萧景遇拿起沙发上的一本画稿打开,里面画着很多童装设计图,有些在市场上已经见到了,有些还没有面市。
萧景遇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些设计图以小女孩的服装居多,大部分颜色和款式都是粉粉嫩嫩的,夏晚还搭配画了很多可爱的小饰品,其中有好几套,萧平乐好有。
夏晚五年前生病的时候,就开始画童装的设计图了,当时她没什么记忆,很多时候画了就扔了,然后萧景遇就会一一捡起来,有些时候他不在,就会花钱让专门照顾夏晚的护工给收起来。
夏溪手里的那个笔记本,应该是当年护工没注意遗留下来的,只是为什么会到夏溪手里,萧景遇还没有查到。
时隔五年,当年的医院换了无数批的人,护工那儿查的很清楚,她没有被任何人收买,也没有见过那个笔记本。
萧景遇还在翻看着笔记本,夏晚泡好茶出来了,“我这儿没有咖啡,只有点茶叶,不嫌弃你就喝,喝完你就回去吧!”
萧景遇放下手里的画稿,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小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气色很不好,要让她一个人住在这儿,他心里其实是不放心的。
未知的因素太多,他赌不起。
“坐,我们聊聊。”
“聊什么?”夏晚一点都不想和他聊,本来就是两个不认识不熟悉的人,就算他救了她领了证,可他那是有目的的,救人的目的不纯粹了,夏晚对他的感激就不如之前那么纯粹了。
换句话说,她自己该感激,可就是心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气。
这股子气,让她整个人很是心烦意乱。
“我不想和你聊,你喝完赶紧走。”
夏晚抿了抿唇瓣,拿了工具开始收拾打扫,她打定主意,不管萧景遇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搭理他。
然后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两人就去把婚离了。
萧景遇安静的坐着,夏晚把家里都擦了一遍,又洗了拖把拖地,拖到他面前的时候,男人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沙发上带。
夏晚一个没稳住,就跌在了沙发上,“萧景遇放手。”
“不放。”
萧景遇大手握住她的手,直接把人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你不想聊,那你听着就是了。”
不等夏晚拒绝,他就缓缓开口了。
“姜静遥是我的初恋没错,但是我和她早在五年前就分手,应该是更早的时间就分手了,萧平乐也不是我和她的女儿。”
“那你敢说,萧平乐不是你的女儿吗?”
夏晚绷直了身体,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姑娘,从在宴会第一眼看到起,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喜爱之情。
“我们先聊姜静遥,聊完姜静遥之后,在聊乐乐好不好。”
“萧景遇,你一直在骗我。”夏晚眼睛红了,“你从一开始就骗我。”
“我没有。”
“你有。”夏晚声音哽咽了,“你当时还让我求你,你还骗我不认识乐乐也不认识萧景婷。”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萧景遇低低的叹息一声,“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解释。”
“那现在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吗?”
“乐乐的妈妈呢?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才是夏晚最想知道的。
萧景遇沉默了,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甚至有一瞬间他想告诉她乐乐就是她和他的孩子,可他又怕夏晚继续深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夏晚冷笑一声,“我们找个时间去把婚离了。”
“晚晚,乐乐很可怜。”
萧景遇抱紧她,低沉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乐乐很爱她妈妈,很爱很爱。”
夏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那么爱她妈妈,都还那么轻易的就叫了我妈妈。”
“乐乐是早产儿,一出生就进了保温箱,在保温箱里面呆了很久,后来一点一点慢慢长大,身体抵抗力很差,姜静遥是儿童医生,之前在医院坐诊,都是上的专家号,萧家当时在给乐乐找合适的家庭医生,姜静遥就自荐来了。”
“因着我和她的关系,我其实是不愿意她做乐乐的家庭医生的,但是萧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了,很多人都想通过乐乐来打萧家的主意,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
那些年,不少人都想往他床上送女人,哪怕那些人明知道他身边有姜家的大小姐姜静遥,可还是会明里暗里的给他送各种各样的女人。
萧景遇一直洁身自好,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他免不了会打一打太极,商场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绝对的事情,他不会给自己树敌,但也不会让人认为他是个好说话的。
关于夏晚,是他欠了她。
他那么信任姜静遥,可问题却出在姜静遥端给他的那杯酒上。
萧景遇后来想过无数次,姜静遥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姜静遥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端给他的酒,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手脚。
但,萧景遇显然已经不信她了。
“姜静遥欠了我,她提出要照顾乐乐的时候,乐乐正好是非常难带,家里佣人和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只有姜静遥抱着她的时候她才不怎么哭。”
“说不准姜静遥真的是孩子的妈妈,你没听说过母子连心吗?”夏晚冷哼一声,对这个解释愈发的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