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的爆发,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夏晚听着她说的那些话,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从来没有想过,在夏溪的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
萧景遇脸色沉的厉害,他更加注意的,是夏晚的情绪变化,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夏晚不对,立马就把人搀扶着往外走,夏晚制止了他的动作,“萧景遇,我想留下来。”
她想留下来,看看夏溪还能说出些什么。
萧景遇顿了顿,最终还是同意了,转而把她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夏晚又道:“萧景遇,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插手。”
萧景遇不说话,夏晚就急了,“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男人声音平淡无波的回应:“知道了。”
夏溪就那么赤红着双眼,今天是她的大婚日子,可是没有一个来宾,就连家人的祝福,她都得不到真心的。
父母只会怪她破坏了夏晚的婚礼,可在她看来,夏晚五年前就该死。
既然五年前出了事,那个时候就该把她交给那个男人,交给孩子的爸爸,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留下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欺骗隐瞒顾家。
夏晚失忆不知道,那夏成林和陈锦华难道不知道吗?
她是他们的女儿,夏晚的妹妹,可他们却死死瞒着连她也不让知道。
如果不是婚礼前她突然收到的信息和邮件,然后暗暗查了一下,只怕除了知道夏晚五年前生过大病,其他的一概都不知道。
“我有时候,真心去做做亲子鉴定,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
夏溪突然伸手捂住眼睛,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爸爸妈妈,姐姐得到你们那么多爱,你们就不能分点给我吗?还是说,我得像姐姐一样,被人强奸,然后大疯一场,你们才会关心关心我。”
“夏溪你闭嘴。”
这次嘶吼出声的,是陈锦华。
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眼前的女儿,让她觉得陌生。
她竟然说出那两个字,她难道不知道,那是夏晚一辈子的痛吗?
而夏晚,在听到夏溪的话后,脑海里面好像劈过一道闪电,闪电照耀的地方,是她不能触碰的伤痛。
只是速度太快,她并没有看清被闪电照亮的地方都藏着些什么。
她的脑袋,突然疼的不行。
夏晚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指甲死死掐进了掌心里面,一双大手突然覆盖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指甲给解救出来。
“晚晚,我们回去。”
“不要。”
夏晚眼睛也红了,“萧景遇,我想知道夏溪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疯了,一个疯子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萧景遇不由分说的把她拉着站起身,看向夏溪的眼神暗含警告,可此时夏溪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冲着夏晚喊出声,“夏晚,你五年前被人强奸了,你还生下了强奸犯的孩子,你的处女膜是修复的,你真的以为顾允泽为什么会和我上床,因为你不干净了。”
夏溪豁出去了,这么多年对父女不公的积怨,在她和顾允泽结婚这一日彻底爆发。
顾允泽都不来迎娶她,她完完全全的就是个笑话。
凭什么她不好过,夏晚就能幸福。
去他妈的姐妹情深,她只想拉着夏晚下地狱。
“夏晚,你五年前就该死,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爸爸妈妈都做了些什么,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夏家欠了顾家多少。”
“你以为,真的是顾允泽负了你吗?你特么的在五年前就已经背叛他了,你有什么资格说顾允泽的不是。”
“夏溪,你闭嘴。”
陈锦华上前去捂夏溪的嘴,可是被夏溪一把给推开,她笑的癫狂,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一直活在你的光环之下,姐姐不都是要爱护妹妹的吗?小女儿不都是家里爹妈最宠的吗?为什么我们家是相反的。”
“夏溪,你别这样。”
夏晚努力压制着自己脑袋里面的疼痛,夏溪说的这些,她完全不记得,关于她五年前大病一场的记忆,她几乎没有剩下一星半点。
爸妈说那段记忆对她而言太过痛苦,所以不如彻底忘记。
但,忘记了真的就是好的吗?
“晚晚,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已经疯了。”夏成林上前拽着夏溪,就要把她放房间里面拉,“夏溪你闭嘴,我看你已经疯了。”
“爸爸你还想打我吗?为了姐姐,从小你就爱打我,我做错了什么呢?”
夏溪盯着夏成林,“就因为我小时候抢了姐姐的玩具,把姐姐推到在地上吗?”
“可是姐妹之间打架抢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只怪我不懂礼貌,不知道先来后到的抢姐姐的东西,可我去别人家,别人家的兄弟姐妹之间也是这样相处的呢!”
夏溪的话,让萧景遇想到了自己和萧景婷。
萧景婷从小也喜欢抢他的东西,更是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也会使坏推他跌倒,然后又哭着诬赖给她。
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被她推了还得爬起来抱着哄哭的萧景婷,父母也总是说,景遇你是哥哥,你要让着妹妹带好妹妹,从来不会说因为是萧景婷犯的错,而去责怪她。
萧景遇看着夏溪的眼神稍稍变了些,但,她对父母的怨恨,不应该加注在无辜的夏晚身上。
“爸爸,你还记得吗,我六岁的时候,就因为我试穿了一下姐姐的裙子,你就给了我一耳光。”
“你这个逆子,你闭嘴你闭嘴。”
夏成林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夏溪说的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夏溪冷笑一声,骄傲的扬起脑袋,“打啊,你现在就打下来,过了今天,我也就不是你们夏家的人了,你以后想打,也要看我给不给你机会了。”
“你们一心为夏晚遮掩着,就不怕萧景遇知道夏晚不堪的过去,然后把夏晚在甩一次吗?”
夏晚脑袋已经疼的不行,可她死死咬着牙,她听着夏溪的话,心底升起了浓浓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