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惧,哽咽的声音混合着泪水,像无形的爪子狠狠抓过萧景遇的心脏。
她现在的样子,和他曾经悄悄去医院看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萧景遇俯身上前,伸手把人抱在怀里,他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不关你,不打针,晚晚不怕啊!我是萧景遇,你的丈夫,不怕不怕,不会有医生和护士来抓你的,安心。”
夏晚挣扎不让他抱,可她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他。
最终她挣扎累了,在他怀里低低的抽泣,她好怕,真的好怕好怕。
“没事,没事,晚晚乖,等下老公就带你回家。”
萧景遇的声音低沉缓慢,不疾不徐,像是四月的风温柔的抚过夏晚慌乱不安的心,她抬头看他,脑海里面仿佛被塞进了很多不属于她的画面。
鼻尖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浓浓的酒味,然后身体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以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头好痛,夏晚疼的脸色皱成一团,她指甲死死掐进了萧景遇的手腕上,鲜血流出,可男人神色依旧平静,另一只大手如常温柔的拍着她。
“不怕了,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带走。”
萧景遇的声音很温柔,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除了给家人,就是五年后决定把夏晚抢过来。
姜慧说的对,他不可能让姜静遥一辈子做萧平乐的家庭医生,萧平乐的身体,还需要一个彻底可以根治的法子。
而那个法子,就是夏晚。
萧景遇承认,他有私心,可这五年看着夏晚过的并不好,他亦后悔不已。
早知现在,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夏家的要求。
夏晚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她低低的抽泣着,松开了紧紧掐进萧景遇肉里的手。
夏晚低低的道歉:“对不起。”
“不用和老公道歉。”萧景遇语气低沉,“是我不好,这些年没有照顾好你。”
夏晚茫然的看着她,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理智也一点一点的回来了,“我们结婚很久了吗?”
萧景遇点点头,“也没有多久,不过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很早之前认识,不算是骗她。
“只是最近才得到你爸妈的同意,然后才领了结婚证。”
结婚证上的日期做不了假。
夏晚蹙着秀眉,她脑袋里面浑浑噩噩的,婚礼上产生的后遗症,好像又增大了。
“我的记忆,好像出问题了。”
萧景遇耐心十足,语气宠溺,“没事,我陪你慢慢找回来。”
夏晚看着萧景遇的手腕,那儿都是鲜血,可男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她愧疚不已,低头给他吹了吹。
“对不起。”
“没事。”萧景遇把手抽回去,“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吗?”
夏晚茫然的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里面乱糟糟的,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过,萧景遇不准她在想。
“我带你回家。”
夏晚乖乖被她牵着走出休息室,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被萧景遇牵着的手掌心都在发烫。
——
桐城夜一号,顾允泽被人约到这儿来,说是有关于夏晚五年前突然生病的资料,他来了之后,就被人架到了三楼的独立包间。
包间内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女人戴了帽子,在只开了一盏橘色壁灯的包间内完全就看不清她的脸。
“你是谁,你手里真的有夏晚生病的资料?”
女人不说话,只是推过一份病历本,顾允泽拿起,还没看清,脖子上就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女人,女人抬起脸,冲他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然后,顾允泽就倒在了沙发上。
“把人带进来。”
女子站起身,夏溪被厉繁扛了进来,“莫小姐,这是夏溪。”
被换做莫小姐的女子点点头,“你完成任务,别告诉萧先生,说我到了桐城。”
“是,莫小姐。”
女子离开,厉繁给夏溪喂了药,最多五分钟,她就能醒来,至于顾允泽,醒来的时间和夏溪应该一致。
厉繁出了包间,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关于顾家少爷顾允泽的消息,还是有媒体记者喜欢来蹲的。
做完这一切,她就转身进了对面的包厢,茶几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屏幕上的监控,正是对面包厢的。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夏溪和顾允泽相继睁开眼睛,随后很快就抱在了一起。
画面一度激烈。
厉繁掐着时间,在两人结束后,记者赶到,顾允泽的爸妈和夏溪的爸妈也赶到了。
包厢的门被夏成林一脚踹开,随后闪光灯瞬间亮起。
包厢内的两人懵了,包厢门口的两边父母也懵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记者!
“不准拍了。”最先回神的是陈锦华,她护着夏溪,上前去赶那些乱拍的记者。
“谁敢把照片泄露出去,我顾氏和你们没完。”顾青林冲着来的记者冷冽道,可不等他威胁完,拍到照片的记者立马迅速撤离了。
顾青林气的不轻,距离顾允泽和夏晚婚礼闹剧过了还没多久,他就和夏溪在夜店鬼混,还被记者给拍了。
他放了话,可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顾允泽和夏溪被双方父母各自带走,并且约定见面时间,临走的时候,顾青林突然道。
“明天见面,把夏晚也叫上吧!”
顾家最先看好的儿媳妇是夏晚。
夏溪暗暗咬牙,随即讥讽出声,“顾叔叔,你叫上我姐姐做什么,继续刺激她,告诉她我和顾允泽在夜店激情被拍了么!”
“啪——”
夏成林一耳光就抽到了夏溪脸上,“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夏溪笑了,这一天内她被甩了好几个耳光了呢!
“对啊,你怎么就养出我这么一个女儿,爸,我还就告诉你吧!姐姐的婚礼就是我破坏的,姐姐今天白天又发病了,你赶来这儿看我和顾允泽,还不如去萧景遇家里关心关心姐姐。”
“夏晚啊,你的宝贝女儿,可惜啊,是个疯子。”